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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崔硯在想什么,就像崔硯也不知道喬然壓根就不是把他當(dāng)□□那個意思,喬然純粹覺得那些人自作孽,在他眼里崔硯就是個暴力狂,死變態(tài),人面獸心,豺狼虎豹,等等等等。“你們清河崔氏自古以來就是名門望族,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想找你們麻煩?”“樹大招風(fēng)?!?/br>崔硯說完,正好一陣?yán)滹L(fēng)攜著枯葉而過,喬然怕冷,又往崔硯身邊縮了縮。“你們的先輩們碰到這種情況怎么辦?”“崔氏以前書香門第,多出文人謀士,后來崔氏人口增加,越來越多的族人習(xí)武從軍,投資經(jīng)商,姻親聯(lián)盟,總之清河崔氏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單純的崔氏了,它變得龐大、復(fù)雜、撲朔迷離?!?/br>“我覺得……我覺得你們野心也太大了,朝廷你大哥管,江湖勢力歸你管,你jiejie還做著全國各地的生意,那皇帝干嘛呢?”崔硯打了個冷戰(zhàn),久久沒有出聲。喬然無心之語卻令他醐醍灌頂,先皇為何同意與黑水部落的聯(lián)盟,姨母為何尊為太后以后就再不與娘家人相見,楊景琉為何剛好在黑水沙漠失蹤,岱欽為何偏偏出現(xiàn)在那天屠殺的部落分支里,沉寂已久的反圣山莊為何突然掀起風(fēng)浪……仔細一想,以前遺漏掉的種種全部串聯(lián)起來,一張張的人臉浮現(xiàn)在腦海里,久久無法散去。先皇姨夫,太后姨母,皇帝表哥,齊王表弟,一切的一切,歷歷過目,昭然若揭。喬然不知崔硯心思深遠,只當(dāng)他冷,那好,反正自己也冷,勉為其難摟著你算了。等崔硯理清思緒,發(fā)現(xiàn)喬然手腳纏著自己,已經(jīng)睡得死沉。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快速轉(zhuǎn)動,你在做什么夢?崔硯輕輕抬起他的頭顱,將手臂伸入他的頸下,再輕輕放下,讓他枕著自己的手臂睡。崔硯把手掌搭在喬然的肩頭,感受到他傷口的血脈還在一跳一跳。他又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在左胸上,他默數(shù)著自己的心跳,和喬然一樣,此刻他們的心跳是同步的。崔硯聽著喬然呼吸,調(diào)整自己的節(jié)奏,同呼同吸。就這樣,他久久地凝視喬然,直到眼睛酸了,他閉上眼睛,手抓了抓喬然長長很多的頭發(fā),莞爾一笑,轉(zhuǎn)瞬即逝。終究還是斂了容,收了笑,如秋來葉落,如冬來覆雪。崔硯平靜如水地默然念道,“喬然……”你也不行。作者有話要說: 注:1955年中國科學(xué)院黃河中游水土保持考察隊在考察報告中明確指出:“從殘存的原生植被來看,可以肯定,本區(qū)在農(nóng)耕以前原始植被是屬于森林和森林草原”。這一科學(xué)結(jié)論為大量歷史資料所證實。☆、十七河南管城,崔氏業(yè)下的朋來客棧。崔鋒已經(jīng)等候崔陵多時。“二公子!”崔鋒迎了上去。“大哥派你來的?”崔硯問道。崔鋒是清河崔氏大公子崔墨的貼身暗羽,沒有緊急情況,他不會離京。“正是大公子和大小姐放心不下二公子,叫我親自帶來一批新的暗羽。”“找到小狼他們了嗎?”“暫時下落不明?!?/br>“趕緊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尤其是必須拿回一個箱子,銀色金屬,大概這么高,這么寬,沒有密碼打不開,底部有輪子,可以朝四面八方轉(zhuǎn)?!贝蕹幰贿呎f一邊比劃著。崔鋒從沒聽聞過這種東西,把崔硯說的每句話都一字不漏地記在心里。“京城可好?”末了崔硯問。崔鋒不敢隱瞞,他說道,“大公子吩咐我給二公子帶句話,大公子說,鳳凰雖大圣,不愿以為臣?!?/br>鳳凰雖大圣,不愿以為臣。崔硯心頭一顫,無人察覺,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塊巨石在頭頂上懸了很久,終于從天而降,把他砸得粉身碎骨。崔硯假裝自然地端起梨花白盞托,開著描金書福祿的杯蓋子,輕輕吹著湯色明亮的峨眉雪芽。“嗯?!贝蕹幰宦暠且簦镁脽o話,峨眉雪芽見了底,原本清醇淡雅的口感在今日喝來,全是索然無味。“那……那位假扮齊王的喬公子,我就帶回去了?!?/br>蓋子砰地一下蓋在茶杯上,崔硯斬釘截鐵吐出兩個字,“不行?!?/br>崔鋒不理解為什么崔硯會不同意,一時語盡詞窮,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喬然是我?guī)Щ貋淼模易杂邪才?。?/br>“二公子接下來不是要去泰山嗎?”崔鋒心想,這泰山和京城,是天南地北的兩個方向啊,二公子這葫蘆里賣得什么藥。崔硯不多解釋,“你回去復(fù)命,也替我轉(zhuǎn)告大哥一句話,江山易得,人心難測。”在此之前,崔硯沒有深究,這場王權(quán)斗爭是從何開始,是先皇還是大哥,誰先布的局,誰先動的手。現(xiàn)在這些還重要嗎?皇帝象征了整個皇族,崔墨代表了清河崔氏,縱然不相為謀,也難躲命中注定。想明白所有的那一刻,他舉起茶盞摔碎。碎渣四處跌落,一小塊瓷片砸到喬然腳邊。喬然輕手輕腳地自綈素屏風(fēng)后面鉆了出來。“別生氣啦?!眴倘恍⌒囊硪砩斐鲆桓种割^,戳了一下崔硯后背,“你砸壞的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啊?!?/br>“你出來干嘛?”崔硯現(xiàn)在沒興趣聽他訕牙閑嗑,“崔鋒還沒走遠,要不你跟他回京?”“不不不!”喬然趕忙擺手。“之前你不是抱怨,說想離開我嗎?”“NONONO!沒有的事?!眴倘话杨^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開玩笑,你口口聲聲說要打斷我的腿,我跑得過你嗎!“行了?!贝蕹幫崎_喬然,“換你的藥去?!?/br>崔硯也是隨手一推,沒想到喬然身體恢復(fù)極慢,連退幾步,眼看就要摔倒,被崔硯及時拉了回來。喬然苦著臉,嘶嘶抽氣,“疼死了疼死了!”“又怎么了?”“拜你所賜啊崔二公子!你能不能對我好點?換藥就換藥,你推我是幾個意思?你不知道地上全是你摔的瓷器渣子?。 ?/br>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喬然氣極,好心安慰這個人,結(jié)果被當(dāng)驢肝肺!崔硯一把橫抱起喬然,避開有茶杯碎片的地方,旁若無人地就往里屋走。公主抱什么的,喬然呆若木雞。就算拍戲也只有他抱女主或者女配,被個大男人這樣抱起,生平第一次。崔硯那張傾城絕世的臉成了近景特寫,喬然胸膛起伏,呼吸困難,想打120。極度不合時宜地,腦子里居然蹦出了李宗盛的:曾經(jīng)真的以為人生就這樣了平靜的心拒絕再有浪潮斬了千次的情絲卻斷不了百轉(zhuǎn)千折它將我圍繞有人問我你究竟是那里好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