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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想不出來,那就不要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當前最大的事是睡覺。 于是當晚睡前,蘇宴就被小表妹指揮著在房門上放了一個木盆的水。 他嘴角抽動,抬眼看了門上的木盆,很懷疑這樣有用嗎。 葉媚又塞了根木棍到他手上。 “表哥,保護好自己?!?/br> 蘇宴看了看手上的木棍,輕輕笑了一下。 就是流放前蘇宴也甚少笑,他這一下猶如攬月入懷,看得葉媚也心花怒放起來。 柴爺那今日吃了虧,自然不醒善罷甘休。 他摸了一下磕破的嘴皮,撕的抽了一口氣。 房間內(nèi)其他的官差都等著他發(fā)話。 “今日我們就改走水路,阿桑,去泗水碼頭準備好船只,我們是官,他們是犯,咋們走著瞧?!?/br> 1 殘陽被月色籠蓋,皎皎清輝灑滿永寧侯府的每個角落,黑夜暗香浮動。 原本該是寂靜祥和的夜,卻叫咚咚咚的大力的撞擊聲給破壞殆盡。 還未安置的永寧侯府被驚了一跳,還不等出去查看,朱紅的大門就叫一股蠻力給撞開了。 門外涌進一大幫手持長刀長矛的官兵,領頭的赫然是刑部侍郎黃文忠,以及身著藍色袍子手持拂塵的太監(jiān)。 “圣旨到,永寧侯府接旨。” 太監(jiān)尖利的嗓音在也府內(nèi)回蕩。 侯夫人葉氏忙驚覺過來,可此時永寧公以及永寧侯昨日進宮后還不曾回來。 葉氏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淸貴無雙的長子蘇宴。 蘇宴細長清透的鳳眼中柔光緩緩溢出,安撫的看向母親,率先走了出去。 才五歲大的小豆丁蘇陌聽著前院吵吵鬧鬧的聲響害怕的去拉葉氏的衣角。 “母親” 葉氏心中的不安越發(fā)強烈起來,莫不是家公同侯爺在宮中出了什么事。 她強自鎮(zhèn)定的抱起軟乎乎的小兒子,朝著身后還坐著的兩個小姑娘勉強一笑。 “霜兒,媚兒隨我一同出去?!?/br> 葉媚清水秋瞳閃著微光,快走了兩步,卻不小心正好踩在了蘇霜腳后跟上。 蘇霜立馬回頭,稚氣未脫的小臉上滿是嫌棄的瞪了葉媚一眼,似是再罵她蠢貨。 葉媚才懶得跟這個九歲的小姑娘計較,越過她跟在姨母后面出了正廳。 蘇霜見素來懶散怕事的葉媚竟是瞧也不瞧自己一眼,氣得雙頰鼓起,但也不好此時耽擱,也跟了出去。 等葉媚到時,院子里黑壓壓的跪了一片,打頭的自然是淸貴絕色的永寧侯世子蘇宴。 葉媚跟著姨母身后跪下,遠遠的就瞧見表二叔家的那幾口子也急急忙忙的跪下了。 院子看家護院的狗汪汪的叫個不停,在這猶顯清冷的夜格外的刺耳。 那太監(jiān)捂了一下耳朵。 刑部侍郎黃文忠立馬會意,朝著屬下吩咐。 “來人,將那狗給宰了。” 永寧侯府何時任人如此猖狂過,向來清雅秀絕的蘇宴揚起頭,身子挺拔如松。 “公公,這是何意?” 那公公冷哼一聲,沒有接蘇大才子的話,拿出明黃的圣旨宣讀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永寧公,永寧侯伙同康平王謀逆,致使明苑太子蒙難,罪當萬死,三日后午門處斬,然先帝歸天,國喪哀哀,新君初立,念起昔日功勛,家人子嗣一律流放崖州,府內(nèi)家產(chǎn)全部充入國庫,奴仆全部發(fā)賣......” 太監(jiān)尖利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向來浪蕩乖張的蘇二爺率先哭叫起來。 “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弄錯了,嗚嗚......”竟是在地下撒潑打起滾來。 永寧侯府頓時哭聲一片,葉氏聽到午門處斬時,就經(jīng)受不住打擊暈厥了過去。 葉媚正要上前去扶,卻叫身旁的蘇霜一把給推開了。 她驚叫一聲撲了過去。 “娘親。” 小豆丁蘇陌撲在葉氏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來呀,將這一干人等全部收押,明日即刻啟程?!?/br> 兇神惡煞的官兵立馬蜂擁上前。 素來文雅端方的蘇宴突然用力掙開鉗住他的官兵,原本清潤的嗓音此刻遽然拔高。 “我要見祖父,父親?!?/br> 那太監(jiān)嗤笑出聲,示意官兵將他死死的按住。 蘇宴挺拔的背脊被迫彎折下去,那張叫上京城女子為之瘋狂的臉被一雙腳狠狠的按壓在冰冷的地面之下摩擦。 他不甘心的掙扎著想起身,往日嚴絲合縫的錦袍被掙的四散開來,漏出勁瘦細白的頸脖。 黃文忠手中寒光森森的長刀擱在了那頸脖之上,語氣冰冷,凜冽的如同他的刀一樣。 “蘇世子莫要叫本官為難,大局已定,憑你一個文弱書生還是老實一點的好,也少吃些苦頭?!?/br> 漆黑如錦緞的長發(fā)此刻雜亂的散在地上,貼在臉上,一絲殷紅的血順著細白的頸脖流到了他如玉的面頰之上,艷麗詭譎。 “我要見祖父,父親.....” 淸俊華美的少年終于是忍不住心中的悲切,嘶吼著不斷重復這句話。 然而昔日貴不可言,才名美名滿上京的少年只能被人踩在腳下,任是喉嚨嘶啞破敗也無人搭理他。 一群官兵如入境的土匪般涌進永寧侯府,一箱又一箱值錢的首飾玉器,字畫古玩被抬了出來。 宣旨的公公滿意的直點頭,這永寧侯府顯赫三朝,看來藏了不少好東西。 刑部侍郎黃文忠親自押解著永寧侯府一干人等進了刑部大牢,永寧侯府朱紅的大門被緩緩關閉,白色封條交錯的貼在門上。 一陣風吹過,永寧侯府曾經(jīng)榮極一時的全是富貴仿佛頃刻間被吹散,只留大門外兩頭兇猛的雄獅依舊靜靜的立在靜謐的夜里,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