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9
日前有人給他送來消息, 說她在濁荒。 因為他一直在四處搜尋她的消息,所以這一次他也沒有懷疑。 在得到消息之后,他馬不停蹄的帶了一些人趕了過來。 到達濁荒之后,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認識路,而且無人可用, 無兵可調(diào)。 名為濁荒的地方是一大片荒山, 這里位于大梁和西綿的交界地帶, 此處聯(lián)通春桑,自古以來就是三不管的地方。 但數(shù)十年前春桑處的也契族勾結(jié)西綿, 他們?yōu)槲骶d引路,跟隨西綿的大軍進攻大梁。 當(dāng)年名將吳興雖已年老, 但仍然有一戰(zhàn)之力,他率軍擊敗了西綿的大軍,由此將大梁的國境線向前推進, 將春桑完全納入了大梁的版圖。 為了防止世代居住在春桑的那些部族再作亂,吳興在春桑修建了雄關(guān)和新城,同時將當(dāng)?shù)厝藘?nèi)遷往中原腹地, 賜給他們梁人的服飾和姓氏。 由此之后, 有了春桑這個雄關(guān)據(jù)守于此,西綿與大梁相安無事。 濁荒名為三不管的地帶,但位置太過于敏感。 如果他將大梁的軍隊調(diào)撥進入濁荒,大肆搜尋玉鴉,且不說這些荒山密林要多少人, 費多大的力氣才能一寸寸的搜完。 只要大梁的軍隊踏入濁荒,基本上就等同于向西綿宣布開戰(zhàn)。 他不能如同以往那般隨性所欲的在大梁境內(nèi)亦或者南朝國土,隨意調(diào)兵去搜尋她的蹤跡。 但傳聞中她的確又在此地,他不甘心退卻,就帶了數(shù)十人,雇了幾個向?qū)нM入了濁荒。 這個決定很荒唐,這些年他做過太多荒唐事。 只要有她的消息,他總是會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像是聞見rou骨頭味道的狗。 無數(shù)次希望落空的失望之后,他越發(fā)的痛苦,卻仍然改不掉這個壞毛病。 像是一個一無所有從沒有贏過的賭徒。 萬一呢? 萬一這一次是真的呢? 萬一她真的就在濁荒呢? 因為他時不時的離開丹陽城,拋下政務(wù),任明泉已經(jīng)習(xí)慣在任何時候自動補上他的位置,接替他去主持大局。 他清楚濁荒的危險,連綿的大山中能活下來的人都是比猛獸更加恐怖的存在。 但他仍然是來了,他太想見她一面。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幾個向?qū)麄冞^河的時候,河中的蛇就如同瘋了一般攻擊著他帶來的那幾十個人。 他稀里糊涂的逃上岸,自己也搞不清楚那些蛇為什么對他似乎沒有太大的興趣。 那一刻他本以為自己會同樣葬身于蛇腹。 從那條河爬上來之后發(fā)生的一切此時想來仍然像是一場夢。 一場離奇的,可怕的噩夢。 他出生在丹陽,雖然一生中也曾遭遇坎坷,也曾殺過很多的人。 他見過刑場上人頭落地,見過人飲下毒酒吐出鮮血,也見過吊死的人吐出的舌頭。 卻從沒有見過那么可怕的場景,渾濁的河水中布滿各色各樣的蛇。 它們興奮的纏在一起在血水中扭動,露出尖銳的毒牙。 比人手臂還要粗的蟒蛇纏繞住一個人,慢慢收緊,將一整個人囫圇吞下,蛇身上能看出人的輪廓。 當(dāng)一張蛇嘴完全張開的時候,他才清醒的意識到蛇是沒有骨頭的。 那樣的場景讓他現(xiàn)在想來仍然覺得齒冷,胃中分明什么都沒有,但還是覺得惡心與反胃。 只差一點,他就要葬身在那條河中。 玉鴉掐了一下宋越北的臉,“你又在發(fā)什么呆?我問你,他們?yōu)槭裁磿欢ㄒプ∧??你們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你找的人是誰?” 宋越北迷茫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欢ㄒプ∥摇N腋静徽J識他們。他們只是我從邊境找的向?qū)А?/br> 死在蛇嘴里的那些人都是我?guī)淼淖o衛(wèi),我來濁荒是為了見一個人。” 這話的確是真的,他不知道那些人明明拿了他的錢為什么還要害他。 也不知道如果玉鴉沒有出現(xiàn),他沒有被她所救而是落入那些人的手中。他會遇到什么。 “那就奇怪了。真是奇怪。你們之間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宋越北嘆了口氣,“我也很想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br> 玉鴉不依不饒的問道:“你想要找的人是誰?跟你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宋越北的目光在她臉上轉(zhuǎn)了一圈,他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陰差陽錯,他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 這一次的消息是真的,只是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玉鴉見他沉默,頓時來了興趣,“什么人要你從丹陽城不遠萬里跑來濁荒,這地方很亂的,你不知道你這種小白臉來這種地方很容易被當(dāng)成冤大頭宰掉嗎? 要不是我救了你,他們把你殺了扔在林子里,過上一千年都不一定能有人找到你的尸骨?!?/br> 宋越北輕輕的笑了一下,“謝謝您救了我。我知道的。我知道這里很危險,我只是太想見那個人了?!?/br> 玉鴉心念電轉(zhuǎn),她自覺猜出了真相,“你老婆是不是被人販子給拐了?還是鸻察有人下了她的單子,有人點名要她做自己的奴隸是不是。 還是她失蹤了你想來鸻察下單子,想讓人幫你找到她?” 這人一看就是丹陽城中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恐怕一生也沒見過什么風(fēng)雨危險,一直生活在陽光能照到的地方。 這種人怎么可能會和十萬八千里之外的濁荒扯上關(guān)系,更何況是濁荒中的人。 這里有些什么人啊,不是寨子里不見外人的那些莽子。 就是在各國之間逃竄的窮兇極惡的犯人,全是些殺人不眨眼的蛆蟲。 比起繁華富貴的丹陽城,這不見天日的密林就是絕佳的藏污納垢之所。 這種小少爺是不可能會和這些窮兇極惡的蛆蟲扯上關(guān)系的,他來鸻察一定是有所求。 明知道這地方魚龍混雜仍然不顧危險一定要來見的人。 總不會是爹媽,除了爹媽之外,那就只剩下妻子戀人之類的。 她見宋越北不語,好像一時也從那張腫脹的臉上看出了些悲傷,便更加覺得自己沒猜錯。 她拍了拍宋越北的肩膀,“這樣的事情我看的多了。你也不要急,既然來了鸻察,你就是昭主的客人。你想找什么人只要跟昭主說,價錢給夠。昭主一定會幫你找到的。不過出了這種事,你老婆肯定比原來多多少少要變一些。你看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