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是笑臉和好人了,世上的好人一下變多了。 若說初時她還沒什么感觸,經(jīng)過昨天陳六娘的催促和好,此時見著這男人的一番變臉。 她算是有了深切的體會,不是世上好人多,只是站在老虎頭上的烏鴉自然也會得到些跟老虎一樣的厚待。 對于這些人來說,她算不得是個人,大概只是個宋越北的飾品寵物一類的。 今天在這里的不是她,是圓圓,靈煥,烏月。 圓圓不肯吃東西,陳六娘也會哄著圓圓吃點東西舔舔宋越北的掌心。這男人揪了圓圓的毛大概也會向圓圓賠個不是,扇自己幾巴掌。 她繞開這男人往外走,“你不用打了?!?/br> 男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對不住,這位小姐我有眼不識泰山。都怪我啊。” 他說一句就扇自己一個耳光。 玉鴉從前總是聽不懂這些人說話是個什么意思,梁人說話總是這樣。 光理解了字是什么意思還不行,比如說男人的這話,讓剛下山的她聽著肯定以為他在道歉,就是向她表達歉意。 她說了不用打了不就行了嗎? 但此時她終于能聽懂他話中的另一個含義,‘都是我的錯,你千萬別告訴宋越北’。 他不是求她的原諒,而是怕宋越北責罰。 “我不會告訴宋越北,你別跟著我了。” 得了這話果不其然見著這男人松了口氣,真的停步?jīng)]有再跟著。 周圍的人突然喧鬧起來都往湖邊擠去,她被幾個跑過去的人撞了兩下,瘦瘦弱弱的一道影便讓眾人裹挾著往湖邊而去。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影被別人擋住,覺得下一刻她便會化為藍色的煙霧消失在他的眼前。 在她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中的最后一瞬,他伸出手抓去。 片刻后屈理才敢確信,自己真真切切將她握在了手中。 只是他亦被卷入了洶涌的人潮,像是一片在江面上隨波逐流的葉子,不知下一刻會飄向何方。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腕,扶了她一把。同時側著身子將她護在懷里,抵擋了一部擁擠的力量。 一向風流慣了的人,此時竟有幾分局促,他唇邊牽出一抹笑,“又見面了,玉小姐。真巧。” 玉鴉盯著屈理抓著自己的手腕,心中發(fā)苦。 完了,這有了肌膚之親,她又要對屈理負責了。 千防萬防,這還是沒防住。 那句‘一失足成千古恨’,玉鴉總算是終于理解了。 宋越北那一次算她剛下山倒霉。 但也不算太倒霉,宋越北這人別的不好,起碼有一點好。 那就是他活不了多久了。 等他死了,這責肯定也就不用負了。 但屈理沒什么問題的話應該還能活挺久的。 要是也能殺了他就好了,玉鴉心里犯起了難,有心殺了他躲避負責。 但轉念又想到師父的教誨。 沒給錢就殺人的,那就不是個殺手,是傻子。 她總不能不做飯桶,轉行去當傻子。 真讓人為難,為什么她總是這么倒霉? 大梁的習俗也太奇怪了。 “玉小姐在想什么?” 玉鴉故作無事的抬起頭,看向前方,“她們在看什么?” 60. 第六十章 投江 屈理側頭看向她, 亂糟糟的人群中,他們這般站在一起,便像是一對普通夫妻。 他一心看她不自覺出了神, 目光一寸寸滑過她的眉眼, 眼看著朱紅的唇瓣張合,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玉鴉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喂,我跟你說話。你聽到?jīng)]有?” 她疑心是這地方太嘈雜, 她聲音太小所以他才沒聽見。 等不及屈理回答, 她便又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 他怔怔地看著她的面容離的越來越近, 心尖好像讓什么東西撓了一下,他連呼吸都停止。 玉鴉伏在他耳邊, 氣沉丹田,大喊了一聲, “喂!我在跟你說話!” 她收回覺得他看起來還能活挺久的想法。 年紀輕輕就比她師父還耳背,這人肯定活不長。 屈理被這震耳欲聾的吼聲,震得一腳從云霄踏空, 靈魂重回軀殼,耳畔都在嗡嗡作響。 他回過神,這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之間靠的已經(jīng)太近。 他面上笑容局促, 匆匆退開了一點, “玉小姐,您說,您說?!?/br> 玉鴉問道:“你知不知道她們在看什么?” 屈理環(huán)視一圈周圍的人,沒有找到一個相熟的熟識,倒看到不少宮妃。 久居深宮的太妃們大多年紀輕輕就守起了活寡, 素日他見過幾位太妃,衣袖間都是揮之不去的沉沉暮氣。 一個個本該鮮活的年輕女子,卻仿佛是從棺材中挖出來的人,情緒都寡淡至極。 此時那些宮妃卻滿臉都是興味,拋卻了身份體面的往人群中擠。 想來應當真是個難得的熱鬧了。 屈理收回視線,低笑道:“不知道。但我猜這事一定極有趣。” 玉鴉聽著他這話,心中倒是生出股好奇。 她伸長了脖子去看,但左右前后都是人,將她擋得嚴嚴實實。 人人都伸著頭去瞧熱鬧,偏生她瞧不著。 她在人群里奮力掙扎了一番,伸頭探腦,蹦了兩下,還是一無所獲。 滿眼看到的除了人頭,就是人頭。 她這一番亂動,又被人潮擠了幾下,寶藍色的吉服上繡著的幾朵工整的梅花都被擠得皺皺巴巴的成了一簇亂花。 不知誰撞了她一下,她手忙腳亂的往后倒去,一腳踩在了他的腳上。 屈理方才勉力才與她拉開的那點距離,讓她這一倒頃刻便又重回舊態(tài)。 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身,手落在實處,那抹纖腰不禁一握,他心情一蕩,生出許多無法宣之于口的情愫。 但很快他便告訴自己,這樣的念頭不是他該有的,最好連動都不要動一下。 就像他對袁子金說過的話,她已名花有主。 冰涼的湖水里,宋越北拖著一身浸足了水的衣袍奮力向前游,每揮動一下手臂都極為費力。 宋越北緊緊的盯著那個在湖中掙扎的身影,那身寶藍色的衣裙與散在水面上的長發(fā)刺痛了他的雙眼,讓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