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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越北厭惡她這樣直白的勾引,討厭她這副放浪輕狂的樣子,更討厭是難以放開她的自己。 掌下少女的腰身曼妙,貼在他懷中的觸感柔軟的不可思議,她從頭到腳每一寸都是如此得令人著迷。 讓他心煩意亂變得不像自己,他能清晰得記起那一天在馬車中摻雜著血腥味的一場綺夢。 他閉上眼不斷深呼吸壓抑著自己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和畫面,只是僅僅是閉上眼,那些他拼命想要忘掉的東西,壓在他懷中的溫暖觸感卻變得更加鮮明了。 任明泉遲疑開口道:“相爺。” 宋越北喉頭滾動,啞聲道:“滾。” 任明泉尷尬的退了出去,還貼心的替二人合上了門。 他掐著她的下巴抬起來,“你跑進藏書閣就為了做這種事,一個女人放蕩到了你這般境地。你知道什么叫做廉恥嗎?” 玉鴉與他對視,她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笑容,一雙眼直直地望著他,“我等了好久好久,終于見到你了?!?/br> 宋越北眼底好不容易積聚起的冷色在這個笑容下丟盔卸甲,他的神色復雜,在高興和難堪之間來回變換。 他沒想過她會這么坦誠,他根本想不通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移開目光,語氣稍微緩和了些,“下一次不要再這樣偷偷跑來藏書閣。這里不是你能進的地方?!?/br> 玉鴉感覺腿不那么麻了,她放開宋越北這根拐杖來回走了幾步,又回到原位跪下?lián)炱鹉ú疾潦弥匕濉?/br> 宋越北皺眉,“你不必在我面前裝模做樣惺惺作態(tài)妄圖引得我憐惜。” 這人跪在地上擦地的樣子一看就不熟練,她這一身的狐媚氣,定然是讓長信侯自小嬌生慣養(yǎng)好生教養(yǎng)出來的,做這樣的苦活想必從前也是從未有過。 他看著她穿著這樣粗陋的衣服,做著這樣的臟活累活,心中并不覺得快意。 “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當初我說了只要你能討我高興,我就能讓你過好日子。 你若是聰明就該老實一些,懂點規(guī)矩。別總想著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我可不是那些蠢貨,只要你撩撥一二就會昏了頭?!?/br> 門后趴著的老頭,對身后的人壓低聲音說道:“我怎么什么都沒聽到。” 站在他身后的另一個守門的中年男人說道:“咱們藏書閣從來不讓外人進,相爺這都進去這么久了。不該還沒看到那個小狐貍精,按理說人早該被趕出來了。怎么會沒動靜,你再仔細聽聽,聽聽有沒有女人的哭聲?!?/br> 老頭趴著使勁聽了聽,搖頭道:“真沒有,什么聲音都沒有?!?/br> 6. 第六章 不擦了 玉鴉見他說個不停,這人說話時倒不像是其他北梁人一樣快得聽不清,平心而論,他的聲音也的確好聽。 語速不急不緩,每一個字的音節(jié)吐字都十分清晰。 她每一句都聽得分明,但有的詞語卻搞不懂意思,更無法理解他到底想表達什么。 什么叫做撩撥,為什么蠢貨被撩撥就會昏了頭?難道撩撥是毒蛇的牙,被撩撥一下就會昏頭死掉? 不知廉恥,她的確是不知道廉恥是什么意思,這個叫廉恥的東西很重要嗎? 她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頭緒,又找不到人可以問一問。 從前在山上,她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問師父和師兄師姐他們。 想到這里,玉鴉眼前一亮,她決定先將這些記下來,等下一次見到師姐的時候問一問她們。 下山做任務可真難,師父說得沒錯,錢難賺,人難殺。 宋越北已有多日沒有說過這么多的話了,他說得自己口舌間的傷口又開始作痛。 可眼前的女人始終一言不發(fā),她低頭一點點的擦拭著地板。他有一種完全被無視了的錯覺。 “玉小姐,我說了這么多,你應該聽懂我的意思了吧。” 玉鴉突然被點名,她抬起頭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宋越北。 在山上的時候,師父就老喜歡問她聽懂了沒有,看懂了沒有。 她如果沒懂就要挨竹片。 怎么下了山還有人追著她問懂不懂,問題是她還真沒聽懂。 她思來想去,還是誠實的搖了搖頭,因為心虛,看他的眼神越發(fā)專注,聲音放的極輕,“沒聽懂,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她吐字有些奇妙的懶音,為了盡量說清楚,因而語速拖得很慢。 說完她才想起師姐的話不免又懊惱起來,沒聽懂也不該說。 這下豈不是露怯了。 聽在宋越北的耳朵里便是她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那雙眼睛里仿佛藏著小勾子,眼波流動情意綿綿,調(diào)笑著拖長了調(diào)子逗著他說話。 一副全然不曾將他放在眼中的浪蕩模樣,滿身的風流媚意。 合著他說了那么多,她全當成了耳旁風。 宋越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撂下一句,“好自為之。” 人便拂袖而去。 玉鴉坐在地板上茫然的看著宋越北遠去的背影,這人為什么又生氣了? 什么叫好自為之? 宋越北一把拉開門,門后趴著的老頭猝不及防一頭栽倒進了他的懷里,站在更后面一點的中年男人見著宋越北難看的臉色膽怯的后退了半步。 他一把推開懷里的老頭,定睛看了一眼這兩人,認出他們正是負責看守藏書閣大門的人。 他向前走了兩步,不怒反笑,溫聲道:“兩位,聽得可還高興滿意?” 老頭和中年男人齊齊跪在他面前磕頭如搗蒜。 老頭苦苦分辨道:“老爺,我們真不是有意偷聽,只是,只是?!?/br> 中年男人搶答道:“只是見閣中好似來了人,我們怕是小賊。這才前來查探。不知是相爺前來,未能遠迎請相爺恕罪?!?/br> 老頭連忙附和道:“沒錯,我們以為是小賊,想抓賊又怕驚動了賊,才趴著想聽一聽里面說些什么。” 見這二人面色惶惶,前言不搭后語,宋越北生出了一股疑心。 “方才我發(fā)現(xiàn)這藏書閣丟了三本孤本,皆是凌朝年間的書,傳到今日已有五百年。很是不易,天下就這么三本。再找不到其他的。”宋越北強忍著口舌的不適,頓了頓,“你們可有什么追回這三本書的線索?” 中年男人和老頭驚疑不定的對視一眼,莫非那小狐貍精不在藏書閣,她沒遇上宋宰相? 人分明早上是他們親眼看著進來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