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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的性別,他在乎的是傅程言的身份,——若對方是個好拿捏的普通人就罷了,偏偏是順興商會的掌權(quán)者。商人重利,傅程言能領(lǐng)導(dǎo)順興商會發(fā)展到如此龐大的地步,絕非簡單貨色,誰知道他是不是包藏什么禍心,是不是看中了浩浩的權(quán)勢地位才刻意接近,若他知道浩浩將來不會繼任大帥,說不定就直接放棄了,也省的自己在兒子那邊當(dāng)壞人。可眼下唐立明聽傅程言夸兒子夸的很滿意,甚至忍不住也跟著夸起來:“浩浩從小就特別聰明,五歲就會寫詩了,連知名詩人都說寫得精妙絕倫,十二歲就自己開工廠,賺了好多錢……”——傅程言基本確認(rèn)唐家人千轉(zhuǎn)百折的脾氣是祖?zhèn)飨聛淼牧耍潭桃粫墓Ψ蚓湍軗Q好幾張臉孔,比如唐立明此刻的驕傲得意就和早先的神色相差甚遠(yuǎn)。傅程言甚至對他下一刻就再次突轉(zhuǎn)話題的行為見怪不怪了:“你當(dāng)真舍得把順興商會的所有資產(chǎn)全拿出來給浩浩?”“對,”傅程言點(diǎn)頭認(rèn)真道:“只要浩初需要,隨時都……”話沒能說完,因為門口突然傳來了說話聲和腳步聲,唐立明不悅地皺起眉,“誰在外面?”——只見唐浩初從門口探出了小半個毛茸茸的腦袋,旁邊還跟著唯恐他出什么事的劉英和警衛(wèi)。唐立明臉上的不悅不受控地變成了擔(dān)心和疼愛,站起身大步走到唐浩初身前,“醒了?怎么傷沒好就亂跑?”唐浩初先看了傅程言一眼,才看向唐立明道:“我聽劉英說爹爹來了,當(dāng)然要第一時間來看你……”什么過來看他,是來看看傅程言有沒有被他怎樣吧,唐立明看破卻不說破,只道:“胡鬧,一不小心扯到傷口怎么辦?傷口疼不疼?”“不疼,”唐浩初聽見父親的聲音就下意識的想撒嬌,軟軟說:“我有點(diǎn)餓了。”傅程言也面帶擔(dān)心地走到了唐浩初身前,話音正好和唐立明的話音重疊在一起:想吃什么,我去給你/我讓人去給你做。“我想吃香辣蟹,”唐浩初邊想邊說:“還有牛奶布丁……”大概是怕再次撞車,唐立明先瞪了傅程言一眼才說話:“受傷了不能吃辣,也不能吃海鮮?!?/br>全世界最寵他的兩個人都擺在跟前,唐浩初自然任性到肆無忌憚,不滿地鼓起腮幫子,“我就要吃,誰說不能吃的?”唐立明忍不住手癢地捏住兒子嘟起來的嘴巴,“乖乖回床上去,我讓人給你煮點(diǎn)安神補(bǔ)血的粥?!?/br>唐浩初被捏成了小鴨嘴,卻還是哼哼唧唧地表達(dá)不滿,“我才不要喝沒味道的粥……”鼓著腮幫子哼唧的模樣有種說不出的可愛,唐立明從兒子小豆丁的時候看到大,還勉強(qiáng)能對此免疫,傅程言卻完全不能。傅程言本來就更喜歡唐浩初任性和鬧小脾氣的樣子,——還是那句老話,并不是不喜歡平日里矜貴優(yōu)雅高深莫測的他,而是會鬧脾氣的他能讓他覺得心里更踏實(shí)一點(diǎn),也更難抑制愛意,忍不住就柔聲哄:“螃蟹的確要等幾天才能吃,但少吃一點(diǎn)河蝦還是可以的,我去給你做蝦仁粥怎么樣?再放點(diǎn)干貝,絕對會好喝,不會沒味道?!?/br>被順毛擼的唐浩初乖乖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床上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做好了端過來,好不好?”唐浩初聞言再次點(diǎn)頭,并且很聽話地回床上等著了。傅程言看他乖乖聽話的樣子,簡直能疼到心窩里去,又溫聲哄了一句便匆匆出去做粥了,唐立明卻莫名有點(diǎn)不高興,瞥了一眼傅程言離開的背影,不滿地哼了一聲。倒不是因為兒媳婦不合心意的事,而是進(jìn)一步意識到兒子已經(jīng)長大成人不需要自己的事實(shí),老父親有點(diǎn)空落落的。偏偏又聽唐浩初問:“爹爹,你們之前談了什么?你沒有為難他吧?”“什么叫我為難他,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種沒事會刁難媳婦的惡公公嗎?”唐立明眉頭一挑,趁機(jī)告黑狀:“我可沒講他一句不好,反而是他對我特別兇,甚至拿我去類比楊祿!”唐浩初知道傅程言不是不懂禮儀的人,下意識說:“應(yīng)該是爹爹先說了什么,他才會提到楊祿的吧?”自知理虧的唐立明不答反問:“你就那么護(hù)著他?真要他了?”唐浩初之前已經(jīng)因為系統(tǒng)的原因拋棄過對方很多次,如今完成了系統(tǒng)任務(wù),自然不會再和對方分開,認(rèn)真點(diǎn)點(diǎn)頭,“嗯,就要他了?!?/br>唐立明語重心長的說:“你還年輕,年輕時的感情雖熱烈,但隨著時間流逝,就會知道一切不過虛幻。你聽爹爹一句話,傅程言不是個簡單角色,而你是我唯一重要的孩子,我怎么放心讓你將來被這樣有手腕又有心計的人左右?”唐浩初朝唐立明笑了笑,那笑瞇瞇的模樣好看極了,哪怕是唐立明瞧著也舍不得讓他有半點(diǎn)不開心。而且唐浩初還像小時候那樣拽住了唐立明的袖子,然后道:“爹爹,我知道您疼我,也知道您說的做的都是為我打算,但您真的不用擔(dān)憂。若說這個世上除了您之外還有誰絕對不會害我,那個人肯定是傅程言。不是因為我喜歡他才這樣說,而是基于他本身,就算您不相信他,也該相信我的眼光和判斷。”傅程言正好在門口聽到了唐浩初的話。尤其是聽到‘喜歡他’這幾個字,心里升起了難言的幸福和喜悅,卻又有種驚喜過頭的不安和不真實(shí)感。傅程言平日沉穩(wěn)又精明,別人看到的都是他自信從容的一面,然而碰到唐浩初之后,不安便開始如影隨形。別的情侶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或互通情意后就能安下心來,到傅程言這里,被分手時各種不甘和放不下,聽到唐浩初親口說喜歡他了,依然不能放下心,得更謹(jǐn)慎地看著守著藏著護(hù)著才行。于是整個吃粥的過程唐浩初都感覺傅程言一直看著他沒移開視線,一抬頭便能對上對方深黑的雙眸,不由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嗎?”“沒有,”傅程言搖搖頭,“我就是想這么一直看著你?!?/br>說話時眼睛依然望著唐浩初,眉間藏著化不開的感情,眼里也滿是愛意。換成別人肯定會有點(diǎn)害羞或不好意思,唐浩初卻完全沒有,還故意直白的說:“就這么喜歡我呀,要時刻盯著才行?那我之前沒醒的時候,你是不是特別特別擔(dān)心,怕我再也醒不過來了?”傅程言沒有答話,卻湊過身來,唇就停在距離唐浩初嘴唇不到兩厘米的地方,見他睜著一雙大眼睛沒什么反應(yīng),便吻住了他的唇。柔軟的觸感就像棉花糖,而傅程言感覺自己的心也像一塊被火炙烤的糖,連堅硬的外殼都化成了糖汁,甜得膩人。“我沒有怕,”他若不在了,他就陪他一起走,所以傅程言當(dāng)真沒什么好怕的,“……只是很想你醒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