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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shù)檬裁炊疾皇#鸫a也要給自己留點面子,于是努力搖頭否認(rèn):“你想多了?!?/br>唐浩初完全不在意他的否認(rèn),挑起眉胸有成竹的道:“事實就是這樣,我才沒有想多,你不承認(rèn)也沒用。”那副理直氣壯的小壞模樣又出來了,就像小時候跟謝天天打架,理直氣壯地挺著小胸脯回答唐立明說沒錯就是他做的,壞得明目張膽,而且奶聲奶氣又無辜可愛,讓人討厭不起來。傅程言沒再說話。他是想多了。因為不是特別特別喜歡,是特別特別愛,愛到不知該怎么辦。目的地到了,車子直接開到了傅家老宅的側(cè)門,這個門離傅程言所在的院落最近,只消穿過一片花園就到了。天已經(jīng)迅速黑下來,才進(jìn)門,傅程言就讓下人趕去廚房,讓廚房做哪哪幾道菜送過來,又特地吩咐了要做得清淡點。交代的全是唐浩初喜歡吃的菜,顯然將唐浩初的口味記得很清楚,而且語氣和態(tài)度十分自然,這份自然其實比宣之于口的表白更能說明問題,可惜沒人意識到這一點。菜做得很豐盛,但唐浩初沒什么胃口,飯幾乎沒動,只喝了點湯,菜也沒夾幾筷子。傅程言雖然擔(dān)心,卻沒有硬逼著唐浩初吃,只盡量把吃飯時間拖得長一點,一邊默默給他添了點湯一邊問:“你是怎么找過來的,還給我奶奶請了個戲班?”其實傅程言更想問唐浩初之前在醫(yī)院為什么不辭而別,又怕他的答案會讓自己難以接受,于是選擇了逃避。而唐浩初最擅長不答反問:“所以你是不是覺得很驚喜?”傅程言點點頭,“我奶奶看起來很開心,也很喜歡你?!?/br>“你呢,你看到我就不開心嗎?”傅程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嗯,很開心?!?/br>“那你還不承認(rèn)你特別特別喜歡我?這顯然就是你特別特別喜歡我的有力證據(jù)?!?/br>傅程言突然有種預(yù)感,如果自己不如唐浩初所愿承認(rèn)自己特別特別喜歡他,對方恐怕要因此而磨上許久。這個磨字十分貼切,溫水煮青蛙一樣不給人一個痛快,小火熬,慢慢煮,一層一層盤剝他的心?;馉t旁邊還有一雙漂亮無辜又帶著點壞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他,就像喵喵喵地望著鍋的小白貓。一聲接著一聲地喵,也不知道在催什么。十分磨人。吃完飯兩人在庭院里散了一會兒步聊了一會天,又各自處理了一會兒各自的事情,就該睡覺了。下人已經(jīng)按照傅程言的吩咐把隔壁的房間收拾好了,唐浩初卻依然待在傅程言房里不愿意動彈。隔壁的房間其實也是傅程言的臥房,他有一點潔癖,房間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徹底打掃一遍,所以弄了兩間臥室輪著住。唐浩初到底還是被傅程言送去了隔壁房間,表情明顯有點不高興,也不跟傅程言說話了,嘴巴也微微嘟起來,卻傅程言想親一親他嘟起來的唇瓣。唐浩初向來隨心所欲,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傅程言卻會有各種擔(dān)心?!?dāng)然不是擔(dān)心自己,而是想著唐浩初身為位高權(quán)重的少帥,怕對唐浩初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傅程言給唐浩初掖好被子,又細(xì)心地關(guān)上了窗戶才離開?;胤亢笤诖采咸闪撕芫?,怎么也睡不著,腦子里的思緒又多又亂。他曾經(jīng)想過等他和唐浩初的關(guān)系再穩(wěn)定一點就帶唐浩初來老宅,見一見奶奶,可如今對方就睡在他隔壁,也見過了奶奶。但他們的關(guān)系并沒有穩(wěn)定,——他已經(jīng)越陷越深,而對方永遠(yuǎn)出其不意飄忽不定,仿佛隨時會抽身而退,也許明天一早就會像上次那樣消失不見。想到這里的時候,傅程言更睡不著了,猛然從床上坐起來。與此同時,桌子上的固定電話突然響了。電話在當(dāng)下是奢侈品,因為裝一部電話起碼要三百銀元,一般百姓根本裝不起,就算是一個市的市長,月薪也不夠裝一部電話的,城市里只有幾條繁華的主干道上才有公用電話,傅程言卻把兩個臥室都裝了一臺,足以說明他的壕氣。傅程言抬手拿起聽筒,“……喂?”他本以為是商會的秘書長或錢莊的掌事打來的,聽筒里卻意外地傳來了唐浩初的聲音,“……我感覺不太舒服?!?/br>傅程言微微愣了一下,立刻擔(dān)心起來,緊張地問:“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咳嗽了,有沒有發(fā)燒?”唐浩初沒有回答,傅程言就耐心等著,等了好一會兒才猶豫著問:“讓我過去看看好不好?”唐浩初還是沒有回答。在僅有一墻之隔的距離打電話其實比裝電話更壕氣,——電話不僅安裝費高,話費也高,每五分鐘計價一次,只通話兩秒也按五分鐘計錢。但土豪的思維不是沒錢的人能理解的,傅程言此刻的心情也不是沒有心儀對象的人能體會的,他拿著話筒又猶豫了一會兒,才像決定了什么似的邁步下床,大步走向隔壁房間。打開門,先到唐浩初身前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溫度不算燙,但還是不放心,“哪里難受?頭疼嗎?會不會覺得胸悶?”唐浩初面無表情地?fù)u搖頭,氣定神閑地使喚人:“給我倒杯熱水?!?/br>傅程言忙去倒了一杯熱水過來。唐浩初最厲害的其實不應(yīng)該是頭腦,而是使喚人的本事,因為所有被他使喚的人都不僅不覺得不妥,反而十分積極,哪怕此人同樣是個不容小覷的大佬。“不好喝,”明明是唐浩初自己要水,卻只喝了一口便嫌棄地放了下來,“太苦了。”想到人發(fā)燒的時候就會覺得嘴里發(fā)苦,關(guān)心則亂的傅程言忽視了唐浩初看起來根本沒什么事的事實,心里只有滿滿的擔(dān)心,“我去叫醫(yī)生來。”唐浩初面無表情地抓住傅程言的手,語氣帶著命令:“不許去,我不看醫(yī)生?!?/br>傅程言好言好語的勸:“不舒服的話一定要看醫(yī)生才行?!?/br>“不,今天是星期四,”唐浩初慢條斯理的冷聲說:“我每個星期的周四和周五都不看醫(yī)生?!?/br>“為什么周四周五不看醫(yī)生?這是哪里的規(guī)矩?”“我定的規(guī)矩?!?/br>一向思維敏捷的傅程言竟沒有話講了。“我想喝甜的,”唐浩初又開始使喚人,“比如涼奶茶,……嗯,熱巧克力也行?!?/br>如今這兩樣?xùn)|西都是舶來品,傅程言不喜歡也沒買過奶茶,但有進(jìn)口的可可粉。想著熱巧克力也算是營養(yǎng)品,含有蛋白質(zhì)和鈣等對身體有好處的物質(zhì),于是傅程言把可可粉找了出來,又轉(zhuǎn)身去找糖。一轉(zhuǎn)頭險些嚇了一跳,只見唐浩初無聲無息地跟了過來,就站在他身后,面無表情地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這副面無表情的冷冰冰的模樣在傅程言眼里卻硬生生瞧出了可愛,只覺得眼前的少年像個惹人疼的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