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4
一個字。因為耳邊全是自己的心跳聲,大腦也剛剛從一片空白中恢復(fù)過來。他已經(jīng)意識到他是這樣喜歡他。喜歡到必須用盡全身所有力氣,才能稍稍抵擋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致命吸引。于是得不到回復(fù)的唐浩初把話重復(fù)了一遍:“是草莓味的,甜不甜?”傅程言終于聽清了,也后知后覺地回味到之前從唐浩初嘴里嘗到的草莓味,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太近的原因,甚至覺得唐浩初的身上也有淺淡又清甜的草莓香氣。“我最喜歡草莓味的糖,”唐浩初繼續(xù)說,唇瓣又紅又瑩潤,“你喜歡什么味的?”隔了好一會兒,傅程言才啞聲答:“……我不喜歡甜的,所以不吃糖。”唐浩初聞言,卻望著傅程言露出一個笑,眼睛亮得好像會說話。傅程言只覺得鼻端的草莓味更濃了,懷疑眼前的人就是草莓糖變的,不然怎么笑起來那樣甜,聞起來也那樣甜。——他不吃糖,但他想把眼前的少年吞進肚去。傅程言深吸一口氣,“你笑什么?”“笑你騙人,”唐浩初的語氣帶了控訴的味道,還帶著抓住人小辮子的得意:“你方才舔了我的舌頭,也舔了我嘴里的糖,舔的都舍不得放開,還說不喜歡糖……”這話讓傅程言立馬又想起之前親吻的觸感,大腦一再走神的他并沒聽清楚唐浩初控訴具體的內(nèi)容,僅聽清了他控訴完之后的最后一句:“……你親了我,親了我是要負責(zé)的。”本來只是隨口說說的唐浩初竟十分意外地看到傅程言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男人的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聲音也還算沉穩(wěn),耳朵卻燒紅一片,“……嗯,我負責(zé)?!?/br>唐浩初微微睜大了眼,愣了一下,重新勾起唇笑起來。他坐的位置實在太好,陽光透過窗戶斜照在他的眼睫上,笑起來的眸底滿是碎金,連睫毛也好看得驚人。傅程言呼吸又是一頓,——剛剛好不容易才把失律的心跳壓下去一點,可對方一笑,他就又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然后聽唐浩初笑著問:“你打算怎么負責(zé)呀?”“……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呢?”“那就在一起?!?/br>唐浩初笑完了,但依舊盯著傅程言不放,“等等,我還得確認(rèn)一下,你是因為喜歡我才要跟我在一起的嗎?”——這幾乎是在逼對方告白了。傅程言耳朵上的熱度已經(jīng)燒到了臉上,不過他沒有逃避,緩緩地承認(rèn):“……嗯,我喜歡你。”唐浩初卻還盯著傅程言繼續(xù)問:“是除了我之外不想看其他人、時刻都想和我在一起、什么都愿意交給我的那種喜歡嗎?”傅程言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道:“……是?!?/br>唐浩初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眼角眉梢都透著愉悅,落在傅程言眼里,只覺得可愛又招人疼,想要把他抱入懷里。他這樣想,就這樣做了,摟著唐浩初讓他把藥吃掉,又給他讀今天的報紙。摟抱的姿勢像是捧著一個寶藏,生怕碎掉了一樣。藥里含有安眠成分,唐浩初在傅程言低沉好聽的聲音中不知不覺又睡著了,傅程言靜靜看了他許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鼻尖。其實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不自知地心動了,回想起少年說要追他的那一刻,最先涌上大腦的不是惱怒,而是莫名的歡喜。但他們當(dāng)時根本不認(rèn)識,這歡喜實在來得太過奇怪。你看,感情這件事就是這么奇怪,甚至尋不到任何邏輯。一夜沒睡的傅程言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睡著后做了一個夢,夢見少年緩步向他走來,像貓妖一樣,每一步都踩在他心上。微嘟的唇仿佛專程等著他的頡取,然后軟聲開口,要他親他。于是他狠狠地親上去,吻遍了他全身。再睜開眼已接近黃昏。傅程言坐起來,腦海中卻避無可避地想起夢里的場景,耳根子又沒出息地?zé)崃恕4掖移鹕斫o自己倒了杯水,像渴極了似的將一杯水一飲而盡。事實證明一個生活乏味性格冷硬的單身男人一旦沾染上了什么,定是難以割舍的牽絆和致命的寵愛,在唐浩初的燒完全褪下去之前的這幾天,傅程言始終陪在身邊,似乎把前半生不曾萌生的情愫全傾瀉出來,放下了一切事,將人照顧的無微不至,還不嫌麻煩地親自給他做飯。唐浩初這日夜宵喝的湯就是傅程言親手煮的,并做了一道生病也可以吃的小甜點。為此還專門打電話問了吳澤,——傅程言會做很多菜,唯獨不會甜點,而吳澤對咖啡和甜點都很拿手。認(rèn)識傅程言那么多年,吳澤很清楚他不喜歡甜食,喝咖啡連半點糖也不加,立刻就八卦地詢問原因。傅程言似乎有點難以啟齒,但他還是如實道:“我的確是做給別人吃的,”提起唐浩初,語氣不由自主就變?nèi)崃?,“……他很喜歡吃甜的?!?/br>以往不管做任何事,傅程言總會給自己留好退路,會時刻保持警惕,并提前算好下一步乃至下幾步怎么走,所以一開始面對唐浩初就是這樣,不敢掉以輕心,生怕稍有不甚便無法翻身。他也習(xí)慣了以最壞的打算揣測每個接近他的人的目的,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唐浩初的目的對他而言不再是最重要的事了。最重要的事變成了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一直在一起,長久地走下去。他已經(jīng)獨自走了很久,終于也開始想要有真心愛的人陪。他不知道怎么做甜點,也不知道怎么去愛一個人,但他可以慢慢學(xué)。當(dāng)然,傅程言仍懷著擔(dān)心和不安,怕此刻所擁有的一切開心都短暫的像流星,待到唐浩初的熱情消逝之后,自己便會墜入深淵,但事到如今,那些擔(dān)心和不安已敵不過他的欲念和渴望。愛情注定是要冒險的。若真心愛上一個人,就會為他踏出這危險的一步,哪怕墜入深淵。待唐浩初的熱情消退后,他也要用盡一切手段將他留在身邊。放手是絕對不可能的,他終究只是一個自私的凡人,他會用余生所有時間來和他耗,甚至不擇手段。但傅程言沒想到墜落的這一天竟然來得如此之早。縱然他已經(jīng)做過了心理準(zhǔn)備,仍對此無法接受,明明前一晚上唐浩初還像難伺候的貓咪般靠在他懷里,還說要他再做一點芋頭糕送過來。于是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公寓做了滿滿一盤,路過花店時想起了唐浩初當(dāng)初差人送來的玫瑰,又買了一束鮮花,帶著東西趕到醫(yī)院,卻連病房的門都進不去。病房外似乎換了一批衛(wèi)兵,數(shù)量也增多了,謝天天領(lǐng)著兵守在門外,禮貌又疏離地攔住他,說少帥謝絕任何人的探視。傅程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