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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把他吹得全身發(fā)熱,差點沒拿穩(wěn)水杯。所幸唐浩初很快喝完水并再度睡了過去,程昱身上的熱度卻久久不能消散,于是程語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程昱正一動不動地對著病床上少年的睡顏發(fā)呆。程語微微一愣,當即便指向唐浩初壓低聲音問程昱:“你之前說想要談戀愛了,戀愛對象不會就是人家正經(jīng)男孩子吧?”然后她就看到自家弟弟大言不慚地點了點頭,語氣還頗為驕傲,“你不知道浩初有多優(yōu)秀多厲害!”一想到自己喜歡的人那么好,程昱心里便生出nongnong的驕傲感。隱約明白了那種到處炫耀孩子成績厲害的父母的心情,但他要比其多出幾分矛盾,想要全世界都知道對方的好,又小氣巴巴地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甚至想把人藏起來,連看也不給別人看一眼。程語看了唐浩初好幾眼。少年就算在生病昏睡的狀態(tài)下依然好看的驚人,再想到他剛剛做的那場連名醫(yī)也無法完成的堪稱醫(yī)學界創(chuàng)舉的手術和還不到十九歲的年紀,未來簡直不可限量,所以在聽到弟弟說少年已經(jīng)答應和他在一起的事時,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懷疑弟弟是用了什么不正常的手段。而程昱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幸福和滿足中無法自拔。他只覺得自己如此幸運,能這么順利就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他要和他永遠都在一起,早上和他一起吃早餐,晚上擁著他入眠,下雨的午后和他一起坐在落地窗前看書,陽光燦爛的日子和他一起出去玩。想著想著就能像傻子一樣笑起來。程家人的思想很開放,程語又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自然不會對同性戀這種事有任何偏見,何況她公公就正在為一個男人鬧離婚。所以看著弟弟此刻的樣子也不好打擊他,只壓下心里的懷疑和擔憂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爸媽那邊怎么辦?”程昱顯然對此毫不在意,“人生是我自己的,又不是爸媽的,再說以他們的性格不會過多干涉子女的私生活,最多也就是想要個孩子。到時候找個代孕就好了,或者你跟姐夫多生一個過繼給我……”程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一直以來只要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所以會很容易犯霍彪曾經(jīng)犯過的錯誤,——得到的太順利和輕易,就會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他算計的非常美好,一想到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未來更是覺得一切都美好得像夢境,直到晚上困了也舍不得睡。唐浩初卻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還沒醒,覺得全身上下都非常累,完全睜不開眼。會這么累卻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在進行異能升級。異能等級越往后越難升,唐浩初卡在三階已不知多少年,如今終于提升到了四階。精神力提升的同時身體難以負荷,這場發(fā)燒其實就是身體在進行自我調節(jié)。他昏睡的同時,楊老爺子那邊迅速恢復過來了。手術效果立竿見影,心臟當即就開始正常的血供,體溫和血壓越來越趨于正常,術后最關鍵的第一個晚上最終安然無恙地度過,沒出現(xiàn)并發(fā)癥,也沒出現(xiàn)其它什么危急狀況。熬過了最困難的第一天,再往后就更容易了,第二天楊老爺子已經(jīng)能順利拔管停用呼吸機,照這樣下去,很快就能從重癥監(jiān)護室轉回普通病房。相比起來,唐浩初的恢復反而比不上楊老爺子,熱度一直反反復復,始終沒有真正降下來。但他的選擇沒有錯,——楊家非常重視這份恩情,楊國安已經(jīng)查到了戚向南的事,還不等他開口就主動問他是否需要幫忙。戚向南的案子牽扯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體,唐浩初當初越過‘更大的關系’而選擇楊家這個‘最大的關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楊家有絕對的權勢和力量獲得壓倒性勝利,而且并不覺得有多難辦。若權勢不夠力量不足,事情沒解決反倒受其所累,到那個時候,對方還為了戚向南的事而硬碰硬嗎?還會為了其他不相干的人而賠上自己的家族嗎?人究竟能自私無情到什么地步,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敢賭。下午的時候,楊國安親自過來找唐浩初談戚向南的案子。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說起話來邏輯清晰又有條理,并且提出了兩個解決方案,絕對稱得上盡心盡力,最后還寬慰他道:“放心吧,你哥哥很快就能出來?!?/br>唐浩初已經(jīng)成功完成了‘初露頭角’的特殊學習任務,——給楊老爺子做的這場手術震動了華國甚至國外醫(yī)學界。每個人都有用到醫(yī)生的時候,普通的醫(yī)生還好,一個年輕有為醫(yī)術頂尖的醫(yī)生太有價值了,楊家會對戚向南的事這么盡心盡力,不止是為了報恩,也是為了拉攏。楊家的消息來源非常廣,其實一早就知道這個案子,但對受害者的境況毫無憐憫,只覺得是麻煩,如今為了唐浩初,卻又可以全力徹查,哪怕是讓別人付出家破人亡的代價。可這是人之常情,沒有誰可以苛責。他們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這樣,弱rou強食適者生存,受害者的冤屈和死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能帶來的利益。——鄭家也一樣,明明鄭銳霖的父親一早就知道了唐家的事,身處國外的鄭銳霖卻剛剛才后知后覺地得到消息。他參加了院里組織的境外實習的交流項目,學院只推選了兩個成績優(yōu)異的同學參加這次實習,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叫安沁的女同學。去的時間并不長,只有兩周而已,然而時間有時候就是那么不湊巧,明明只有兩個星期,甚至只是短短一秒鐘,卻能錯過一輩子。得知消息的時候實習項目還有一天才結束,但鄭銳霖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想要見唐浩初的強烈念頭,一刻也等不了,甚至來不及跟老師當面請假就趕去了機場。安沁阻攔不成便沒有再攔,反而幫他完成了項目的收尾。她對鄭銳霖很有好感,性格和外貌也都很好,可惜她不是唐浩初。鄭銳霖焦急地坐在機場的登機口候機,旁邊有許多人,帥的不帥的,胖的和瘦的,年老的和年輕的,來來往往擁擁擠擠,但沒有一個能比得過他心愛的少年。鄭銳霖買的是去S市的機票,抵達之后才知道唐浩初已經(jīng)回到了北城。時間太晚,他沒能買到當日去北城的機票,便轉道去了火車站,正好有一趟夜班火車能在次日清晨的時候抵達,但只有無座的站票。于是他就在狹小的車廂過道里蜷了一夜,幾乎沒有合眼。這一夜難忘又難捱,一雙大長腿沒有蜷的地方,實在撐不住的時候,鄭銳霖就趴在行李箱上打一會盹兒,但大多時間他都清醒地聽著火車的轟隆聲,看著車窗外飛掠的風景。天上無月也無星,只偶爾閃過一些明亮的燈火,在這漫漫長夜帶給他溫暖和光明,就像唐浩初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