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它都只是停在她眼前。

    “很喜歡剛才的道歉，也很喜歡她?！?/br>
    話落，他作勢要抬起手，安靜卻閉上眼睛，一頭撞了上去。

    “……”

    他的手掌很大，骨rou勻稱指節(jié)分明，安靜撞上的瞬間鼻子都有些痛，但這痛感在她所有的情緒面前微乎其微，很快被壓下。

    程風(fēng)下意識怔了怔，繼而感知到她在他手心皺了眉，并且呼吸也變得急促，不禁緊張起來。

    他幾乎是以惴惴不安的心情說道：“我知道她很容易害羞，害羞到也許會選擇逃避，我希望能得到她的正面回應(yīng)，所以故意躲了她一段時間，讓她可以考慮清楚……

    “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她的回應(yīng)嗎？或許她愿意和我交往嗎？”

    安靜頭埋在溫厚的掌間，雙眸緊閉，緊到眼皮都在發(fā)顫，她聲音悶悶的：“我還聯(lián)系不上她?！?/br>
    “那安靜呢？你呢？”

    “……”安靜憋了會兒，小聲問，“安靜問你為什么會喜歡她？”

    “她很可愛。”

    他回答得格外簡短，安靜不滿意：“只有可愛嗎？”

    “像天使。”

    程風(fēng)笑著回答，忽而發(fā)覺哪里不對，收斂笑意，松開捂住她眼睛的手。

    陽光下，她的雙頰粉撲撲的，可愛得讓人想伸手捏一捏，臉頰上沒有淚痕，眼圈卻是紅彤彤的，睫毛也濕漉漉，顯然是剛剛擠出過眼淚。

    “為什么哭？”

    “只是閉眼太用力?！卑察o轉(zhuǎn)過身，胡亂抓住一綹亂子草。

    程風(fēng)默了默，而后問：“那回應(yīng)呢？”

    安靜偏頭看向亮晶晶的河面，心底編排他像個討債鬼。

    “你剛剛親——”

    “不許說！”她像是被按到什么開關(guān)，急忙轉(zhuǎn)頭打斷他。

    她永遠都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她為什么會把擋栗子的動作想得那么奇怪？

    狡猾的討債鬼偷笑下，再問：“那回應(yīng)呢，她告訴你了嗎？”

    安靜從鼻腔里輕輕發(fā)出聲“嗯”。

    “她說什么？”

    她想了想，用同樣的發(fā)聲方式再發(fā)一遍：“嗯。”

    74.  小黑貓   黑色挑逗。

    Chapter74. 小黑貓

    風(fēng)從上游吹來, 安靜手邊的亂子草輕盈搖曳，她被撓得癢癢的，一個沒忍住, 翹高嘴角。

    她飛快轉(zhuǎn)過身, 低下頭, 沒有任何動機地拍了拍垂在胸前的圍巾，大約是想借此掩蓋某種害羞，幾秒過后，又將圍巾繞到肩后。

    “好冷，我要回去了。”

    太陽生病的這些日子的確降溫厲害, 至少吹風(fēng)時是足夠冷的, 程風(fēng)聽她這么說, 突然抱歉帶她來這里吹了半天冷風(fēng), 跟著說：“我也回。”

    話音剛落, 安靜又扭回頭，一雙烏溜溜的眼別有深意地盯著他看，并不吱聲。

    程風(fēng)幾乎是一眼就會意，被她盯上會兒，失笑：“有什么問題嗎？”

    當(dāng)然有！

    安靜生出點別扭勁，偏頭看向遠處的橙色大樓, 然后才意有所指地問他：“你最近不是不回么？”

    程風(fēng)將手抵到唇邊，假裝咳嗽聲：“現(xiàn)在還不回的話, 會有人和我生氣?！?/br>
    安靜耳根莫名一熱, 傲嬌起來：“我是天使, 才不會生氣?！?/br>
    說完連她自己都感到羞恥，當(dāng)即奔著她的自行車去，刻意放大聲壓過剛才的話：“我真的要回去了。”

    她的單車就停在程風(fēng)的車旁, 程風(fēng)不緊不慢跟上她，兩人同步騎上各自的車，同步離開，他臉上的笑始終不曾落下，直到經(jīng)過敬桐的家具樓時才收斂些表情，將車靠邊停下。

    安靜見狀一個急剎車，回頭看他，似乎是在詢問他怎么不走了。

    “我現(xiàn)在還不能回?！?/br>
    程風(fēng)再次搬出這樣的話，安靜一聽，張了張嘴巴，吸了口涼風(fēng)又重新閉上，突然就生起悶氣。

    她又不是真的天使。

    “那我——”

    “我需要去拿樣?xùn)|西?！?/br>
    安靜聲音懨懨，“先走了”三個字都還沒說出口，就聽程風(fēng)說了后半句，她戛然而止，尷尬點點頭，目送他進橙色大樓里拿東西。

    程風(fēng)那頭動作極快，除去在敬桐面前暴露得意的時間外根本沒用太久，再出來時他手里提著只白色紙袋，隨意將它掛到車把上便又騎回她身旁。

    安靜看看那只袋子，再看看他身后的火柴人大樓，若有所思地問：“你最近都住在這里嗎？”

    “嗯?！?/br>
    “噢?！?/br>
    那敬桐演技還蠻好的，居然表現(xiàn)得就跟他也不知道程風(fēng)在哪兒似的。

    聽她只“噢”了聲，程風(fēng)稍顯惶恐，下意識說：“可是見不到你的每天都很無趣?！?/br>
    他突然打開奇怪的話匣，安靜耳根一紅——老實講，她也有這樣的感覺，就連織她喜歡的小東西都變得沒趣。

    “走啦?！彼叽俾?，自然得就像是沒聽見那話，先騎車離開。

    程風(fēng)輕易追上她，指尖在車把上點個不停，那是喜悅蔓延到指尖的表現(xiàn)。

    兩人沿著河道騎回木棉街，街口的淺駝色平屋前，兩棵銀杏樹的葉子已經(jīng)落了快一半，如今一地金黃。安靜看著那片金黃，心念一動，緩緩捏住手剎將車停下。

    程風(fēng)尚在跳舞的指尖一頓，慢她一步剎住車。

    “怎么停下了？”

    “我想去撿些銀杏葉?！卑察o一臉心動地指了指那邊。

    她從生日那天起就萌生了撿些銀杏葉回家的念頭，最近這段時間銀杏葉掉得越發(fā)夸張，似乎在和街盡頭的杉樹們比賽脫發(fā)，她路過它們不少次，卻因為心情不佳并沒有心思撿它們回家，不過今天么，她又有了心思……

    “走吧?！?/br>
    程風(fēng)果斷將車停去木棉樹下，提起那只袋子就要過去。

    安靜卻還有些顧慮，叫住他問：“樹是那位先生自己種的嗎？”

    住在708號的是位老先生，這是程風(fēng)曾經(jīng)和她提過的。

    “是他?！?/br>
    “那要是我們撿葉子的時候被他看見了呢？”

    雖然說只是些樹葉，但就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