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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車廂長長地吁了口氣,不是累,而是惆悵。 他轉頭抱來一束早起去花店買來的黃色郁金香,上車放去副駕駛座上。 南瓜車緩緩駛出車庫,還沒開出兩米,徐南女士就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告訴他再等等,還有東西要送來。 周緒無奈,將車倒回車庫等待,等得有些焦灼時徐南女士又打來第二通電話,讓他直接開去外面路上。 他照辦,然后就見到站在路邊、腳邊放著兩只大尼龍袋的程風,像極了回家過年的打工人。 “……” 徐南女士就站在程風邊上,她個子很高,接近180,頭發(fā)是極酷的板寸,穿著薄薄的夏款夾克,和程風說著話。 等南瓜車開來兩人邊上,她二話不說擼起袖子,提起地上的大袋子,然后—— “……” 大意了,這是裝了一口袋棉花嗎?簡直白費她擼袖子的力氣。 “謝謝阿姨?!?/br> 今天的程風看起來居然和顏悅色,說謝時甚至讓人覺得他很開朗,徐南女士提著尼龍袋一怔。 好一會兒她才笑說:“不謝,”幫忙把兩個袋子放進車廂,又道,“上車吧,小緒今天好像有事,著急去鎮(zhèn)里?!?/br> “好,阿姨再見。” 程風依舊是心情不錯的樣子,徐南女士簡直不能將他和以前見到的程風對上號,等他上車,欣慰著跟兩個年輕人揮了揮手。 全世界最可愛的南瓜車遠去,徐女士叉腰站在路邊,眼底漾出笑意。 還真是個好地方,大家都變好很多,包括她的傻兒子。 *** 南瓜車前排,程風抱著周緒的郁金香端坐著,周緒越走越覺得不對勁,乜斜了眼:“把花放下吧?!?/br> “……” 說得就跟誰想抱似的。 程風從上車起就覺得花不該在這里,這時聽他還嫌棄自己,直接將花放去擋風玻璃下。 周緒舒坦了,和善開啟話題:“聽說你回去幫忙了?感覺怎么樣?” “你指哪方面?” “各方面,比如睡得如何?” 談到這個,程風語氣莫名嘚瑟:“還不錯?!?/br> 周緒挑了挑眉,要知道程風說睡眠還不錯的時候比他說長句的時候還要少,他還以為會聽到句“就那樣”。 “那恭喜。” 他向他道賀句,那點因為要去見安靜的緊張感稍稍淡了些,又接著找話分散注意:“看你買了很多東西,不像你的作風?!?/br> “都是禮物?!?/br> 程風一向是能少說就少說,但這時僅僅四個字就敲醒了周緒: 大意了,他怎么沒想到還能帶禮物?只帶束花是不是顯得沒什么誠意? “禮物?有我的嗎?”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廢話,他郁郁改口,“有能轉賣的嗎,我想起來我可能也需要一件?!?/br> 程風想到那些布偶,按理說是有轉賣可能性的,但是—— “沒有,那些都是我準備的?!?/br> “……” “你不是愛送人爆米花嗎?” 程風莫名其妙提了句,實則帶著點難以覺察的敵視藏在里面,敵就敵在現(xiàn)在的他有些在意:憑什么他和安靜初次見面是舉報與被舉報,而周緒和安靜的初次見面就是請吃爆米花? ——可以說是很沒有自知之明了。 而被他一語驚醒的周緒忽然間有了新打算。 真是個天才,那就爆米花吧。 他開啟了新思路,靜下聲盤量起來,程風斷不會主動開口,于是兩人鴉雀無聲坐在車里,一直到南瓜車穿行至森林間,才聽見些鳥兒的鳴聲。 山風吹進車內,程風將南瓜色座椅向后調了十來度,舒服仰靠回去,閉上眼聆聽起自然之音,一面像個少年,滿心想著待會兒就能見到他的鄰居。 南瓜車穿出樹林,開始發(fā)出咯啦咯啦的聲響,程風睜開眼,坐直身子。 等車轉過那道急彎,大片的彩色出現(xiàn)在眼底,他見到想念已久的河谷與小鎮(zhèn),夏日的小鎮(zhèn)比離開那天顏色豐富,因為有更多的夏花綻放。 他在彩色的建筑中精準地找到木棉街,看著那里的房子慢慢變近、變大,再然后被河這岸的房子遮擋住,離花田越來越近……最后,拐到花田中間的大路上,經(jīng)過傻瓜指示牌,真正進入傻瓜鎮(zhèn)。 南瓜車在路過彩虹辦公樓后停了一回,在一棟紫葡萄色的平屋前放下那些包裹,然后才帶著程風一路奔向木棉街。 木棉樹上的果絮似乎不知疲倦,到了六月依舊在飄,南瓜車極其過分地卷起一場六月雪,連程風都覺古怪地看了眼周緒。 這人好像真的在急什么。 南瓜車駛過小橋,停在三角梅庭院與葡萄小院之間,程風跳下車,望了眼922的花園,轉身繞到車廂后。 先給她看那些娃娃比較好呢還是先送她禮物比較好?送禮物的話是不是應該找更合適的時間? 他將兩個購物袋拖到南瓜車門邊,萬般糾結時,聽見門鈴按響的聲音,以為是周緒在按1125的門鈴,打算上前幫他——畢竟1125這會兒不一定會有人,而他又剛好錄了1125的指紋。 然而,當他從南瓜車左邊看出去時,花園門外沒有半個人影,倒是另一側傳來開門聲。 程風腦袋一空,繞回那邊,果然一眼見到安靜小跑過花園給周緒開門,而周緒懷里抱著那束過分晃眼的黃色郁金香。 他穿著寬大的白T,在一片彩色之中尤其顯眼,因此安靜也被南瓜車后突然鉆出的人影吸引了注意,偏頭見到他,一愣,連近在眼前的周緒都給忽視了。 周緒眼見著她轉過視線,眼見著她露出雀躍神情,不禁牙疼,將黃色郁金香遞到她面前。 安靜被迫收回視線,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才初夏的太陽就有些灼人。 “道歉的花,”周緒聲音壓低,“有時間走走嗎?” “現(xiàn)在?”安靜瞄了眼南瓜車方向,那里站著的人又一次被車身擋住,只露出衣角。 周緒推了推眼鏡,笑容不太和善:“不然你還想再等兩周嗎?” “……” 倒也不是,但她想先和程風問問好。 她看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