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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上有座石橋,沒有弧度的平橋,這時橋上無人通行,安靜順著它撤回目光,看來面前的小徑上,發(fā)現(xiàn)自己正好站在一人地與兩人地的分界線上。 一人地并非連成整條,而是兩兩相鄰,每走過兩塊地,都會有一條小徑橫著穿越一人地與兩人地,安靜站在岔路口瞧了瞧,心算出一道沒營養(yǎng)的數(shù)學題—— 每塊一人地有40平方米,長8米、寬5米,門設在5米的籬笆中間,兩塊地并在一起就是10米,正好和對面10米寬的二人地邊緣對齊。 她點點頭,覺得沒毛病,然后趁現(xiàn)在農(nóng)田里少有人在,觀察起菜園門外的號碼。 所有菜園的大門都面朝河流,安靜發(fā)現(xiàn)腳邊相鄰的兩塊地是5號與6號,停下腳步,果斷朝山坡方向拐去,果然,在5號地與6號地的背后看見3號、4號,但奇怪的是,這兩塊地并沒有人種。 安靜原本以為每個人分到的號碼都是按協(xié)議簽訂順序排列下去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是這么回事。 她暫時沒放在心上,走過3號與4號,到了1、2號地前,這兩塊地中只有1號有人打理,而1號地也是所有農(nóng)田的西北角。 從這里左拐,往前走又見到11號與12號,到這時安靜已經(jīng)摸清規(guī)律:一人地的序號是按S型排列,那么,13號與14號就在前面。 可是…… 似乎又出了點問題。 按理說,偶數(shù)號的地要在奇數(shù)號的左邊,可是這個13號怎么占了左邊的地? 安靜面露疑惑,不確定地走上前,發(fā)現(xiàn)的的確確是這位13號占用了她的地,并且還理直氣壯地拿他的地牌蓋住了菜園門上的數(shù)字14。 安靜略感憋屈,看了看13號的花園——如果菜園里種的花比種的菜還多,那它就是花園。 13號的花園極盡張揚,在她那片雜草叢生的菜地的對比下,優(yōu)雅得如同王子喝下午茶的地方。 左側休息區(qū)的桌子是純白的實木圓桌,可以夸張地說沒有染上一滴泥,桌子兩旁以及籬笆旁都種著月季,還沒開出花,看不出是什么品種。月季后是座落地香蕉傘,淺綠色,沒人時收起,垂在桌子旁。 而在休息區(qū)對面,兩塊地相鄰的籬笆旁已經(jīng)開出片黃綠色月季,安靜推開自己的菜園門,走到籬笆邊,低頭去看他的花。 黃綠色月季沿著籬笆種去工具屋旁,也不高,她來傻瓜鎮(zhèn)之前養(yǎng)過這類月季,叫做奶油伊甸園。 奶油伊甸園的香是淡淡的清香,即使種成一片也不會讓人覺得濃郁,味道很像她喜歡吃的一款冰淇淋,并且被戲稱為塑料花,因為生命力旺盛到像是假花。 在月季前面,花園的主人勉強留出窄窄的地種調(diào)味料,而且種的是會開花的香料——比如迷迭香,春天正好到它的花期,在靠近菜園門的地方開出塊藍紫色的花。 除去這些,余下的地還像是空的,大約是今年還沒來得及播種。 安靜將它從頭看到尾,覺得13號作為菜地的參考價值實在不高,于是把目光投去別人的菜園里,到其他人的菜地旁逛了逛,研究研究他們的布局與作物。 也是在這個過程中,她越發(fā)確定所有人的地號都是隨機指定的,因為沒有任何規(guī)律可言。 安靜繞了個大圈,最后穿過二人地離開菜園。 到家后時間還早,安靜不著急準備晚餐,而是鉆進書房,從書架上取下幾本她來傻瓜鎮(zhèn)前買的有關種植的書:…… 以及一本。 “……” 最后這本真的是她買的嗎? 安靜思索一秒后可恥地拿起它,坐到書桌前翻看,一邊還做起筆記。 不知過了多久,肚子里忽然傳出咕嚕嚕的叫聲,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到了“挑燈學種菜”的地步。 這怎么行?飯還是要吃的。 安靜下樓,打開客廳燈與餐廳燈的瞬間,隔壁廚房里打蛋液的人動作一頓: 他還以為她休息了。 程風抬頭看向對面,他的廚房開著窗,百葉簾也被高高卷起,能直接看進對方的廚房。見燈亮起,他極為懂事地放下自己的百葉簾,因為他知道,只要他卷起簾子,她的鄰居就必然會放下簾子。 他更樂意她開著窗。 除了書房里那兩扇破窗。 程風放下手里的蛋碗,轉身回到客廳,從茶幾上拿起一支手機,兩秒后,面無表情將手機丟去沙發(fā)上,走回廚房。 沒有感情地打蛋、沒有感情地切吐司邊與火腿、沒有感情地將火腿與芝士疊進吐司片中間,刷上蛋液丟進煎鍋里。 最后成功做出份空有色相、沒有靈魂的火腿西多士。 端去餐廳,就著從隔壁飄來的似有若無的番茄雞蛋香吃下它們,填飽肚子后便端坐在原處,看了看表。 時針即將轉到7的位置。 如果她再不回復他,他可能就要反悔了。 他盯著手表靜靜想著,等分針與秒針都跳到12的位置上才從餐桌前起身,將吃空的盤子送回廚房,洗了洗手就離開。 沒再看手機。 ——他從不將手機關靜音,只是準時離開它,所以沒聽見短信提示音就說明他沒收到回信。 也是,她正在吃她的番茄炒蛋,或者番茄雞蛋面,沒時間回他。 程風懷著這種心思穿過客廳,上樓后關掉一樓的燈,走到小廳落地窗前拉上厚重的遮光窗簾。 窗簾內(nèi)擺著花架,他的落地窗朝東,窗前正是養(yǎng)花的好地方,但他的花園已經(jīng)足夠大,室內(nèi)養(yǎng)養(yǎng)綠植、擺些切花就好。 花架旁是原本的“臥室”,現(xiàn)在被他改造成畫室,他徑直進去。 畫室的墻壁上除了畫,還裝了許多一字隔板,或上或下、或長或短、或正或斜,絕談不上整齊,隔板上放著各色顏料瓶與各類畫筆、畫冊,使得整間屋子色彩豐富許多。 原本的衣柜被他當作儲物柜,放畫框與紙,原本的半封閉陽臺被他裝上窗,以免多雨的季節(jié)屋子里過分潮濕。 靠飄窗的位置擺著張翡翠綠的細腳軟皮沙發(fā),他坐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