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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種太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

分卷閱讀7

    桓象征性地喝了一碗湯,見何辛洋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從廚房拿來打包盒,將剩下的菜分別收進盒中。

何辛洋以為他想收去冰箱,還自告奮勇幫忙,哪知他拿了口袋,將盒子整整齊齊碼進去,說:“帶回去明天熱熱吃?!?/br>
何辛洋接連擺手,搖頭的模樣甚是可愛,“程哥你留著,我已經(jīng)吃了你一頓,哪兒還能帶回去繼續(xù)吃?。 ?/br>
程洲桓早想好了臺詞,“我明天有飯局,全天都不在家,你不幫我解決掉它們,我就只好倒掉了。”

何辛洋皺了皺眉,似乎有點為難。

程洲桓又說:“幫程哥這一回唄,倒掉蠻可惜的。”

何辛洋這才接過,道謝后還說:“程哥,你一個人住的話少做點菜,一葷一素或者一湯一菜就夠了,像今天這樣真的有點……呃,浪費?!?/br>
被小家伙教做人了,程洲桓卻心頭一暖,笑著接受批評。

何辛洋搶著洗碗,程洲桓索性讓他忙活,退后站在一旁看著,發(fā)現(xiàn)這家伙用水時特別節(jié)約,水流開得小,不用時一定會擰上水龍頭。

習慣真好。他想。

收拾完鍋碗瓢盆,何辛洋就準備告辭了。程洲桓以為他是累著了想早早休息,隨意說“早點睡”,卻見他搓了搓臉,似乎精神十足。

“睡早了多浪費時間啊,今晚沒事兒,我得好好看看書?!?/br>
“看書?”

“我想考大學呀,去大學城的二手書店淘了不少教材,以前不用在酒吧工作時,每天晚上都可以學上幾個小時。現(xiàn)在不成了,只有輪休時有時間看?!?/br>
程洲桓怔住了,想起上次何辛洋說要攢錢念大學,卻沒有想到他已經(jīng)這么累了,還堅持自學著,連難得的休息時間都不放過。

“那我這就回去了?!焙涡裂笸咸崃颂嵫b著剩菜的口袋,笑呵呵地說:“程哥,今天謝謝招待啊?!?/br>
程洲桓將他送到電梯口,待電梯門緩緩關上時,才輕輕嘆了一口氣。

看著被收拾得一塵不染的廚房,他想,如果何辛洋的家庭情況好一些,現(xiàn)在是不是正坐在亮堂的教室里,專心做著高考模擬題?或是已經(jīng)考上心儀的大學,正仔細聽著知名教授的公開課?

生活的艱難,無時不刻不倒映在這18歲的孩子身上。

人并非生而平等。關于此,程洲桓有著切身體會。

他與嚴嘯都出生在背景深厚的家庭,雖然家教極嚴,但不管是工作還是學習,父輩給予他們的都是最好的。吃穿用度一樣不缺,應試學習只是漫長人生中微不足道的調(diào)劑,如果愿意學,進名牌大學易如反掌,如果不愿意,家人也能輕松將他們送入任何想去的學府。

事實上,幼時與他們相好的幾個公子哥兒就是這樣,任性驕橫,不學無術,最后被送去國外留學,舒舒服服享受四年,回國后被安排在收入頗豐、地位極高的崗位,過得舒心快活。

“不努力就沒有未來”這種嚇人的話,從來只在窮孩子身上應驗。

相反,“努力了未來還是一團糟”這種事,卻幾乎天天發(fā)生在如何辛洋這樣的孩子身上。

程洲桓單手捂著太陽xue,閉眼思考自己能提供什么不越界的幫助。

何辛洋回家后沖了一杯速溶咖啡,在老舊的方桌邊一坐就是幾個小時。12點多時眼皮開始打架,腦子也糊了,只好收起書本,打算洗了就睡,卻在站起時發(fā)覺餓了。

學習得太久,晚飯補充的能量早給消耗掉了。

他揉揉胃,嘴角揚起,心道:正好!

昏暗的廚房里,雞湯和豬蹄的香味飄散開來。他眼巴巴地盯著小鍋,輕輕咽了咽口水。

接過這幾盒剩菜時,他沒有告訴程洲桓自己家里沒有冰箱,本能地覺得如果那么說了,程洲桓會內(nèi)疚。

至于為什么是內(nèi)疚,他倒想不明白了。

很快,剩菜都熱好了,他捧著碗,吃得心滿意足。

徹底消滅掉食物時,他想了想,拿起土舊的老年機,慢慢摁著拼音鍵,認真地給程洲桓發(fā)短信:“程哥,睡了嗎?很晚了,希望沒有打攪到你。雞湯豬蹄我都吃完了,感覺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謝謝程哥,你對我真好。晚安?!?/br>
程洲桓想了好一陣也沒想出個理兒來,索性叫上嚴嘯,找了個會所放松。短信來時他剛好去廁所,嚴嘯熟練地劃開他的鎖屏密碼,看完后嘖嘖笑了起來。

當初存號碼時,程洲桓是當著何辛洋的面輸入了“何辛洋”三個字,后來好幾次看著其中的“辛”,卻莫名覺得不是滋味,辛苦、辛勞都不好,辛勤雖是褒義,結合何辛洋現(xiàn)下的生活,亦有淺淺的無奈。想著酒吧的調(diào)酒師總是親昵地叫著“洋洋”,他便心念一動,偷偷摸摸地改成了“洋洋”。

不知為什么,每次默念著“洋洋”,都覺得心中涌起一陣暖意。他想,也許是因為“洋”與太陽的“陽”同音吧。

嚴嘯看著那“洋洋”,暖沒體會到,曖昧卻嗅到了十分,于是吹了個口哨,笑道:“誰是洋洋?叫得這么親熱?”

程洲桓連忙搶過手機,蹙眉道:“誰讓你隨便翻我手機。”

“下回設置個我不知道的密碼唄?!眹绹[腆著臉湊近,低聲問:“喂,這洋洋到底是誰???叫你程哥,你小男朋友?。俊?/br>
程洲桓一把推開他,板著臉說“別胡說”,看到短信內(nèi)容時嘴角卻不經(jīng)意地揚起來。

嚴嘯夸張地笑,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程洲桓你完了!”

“完什么完,朋友而已?!背讨藁秆b作無所謂地扔開手機,哼了一聲,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虛著那雙迷倒過不少人的眼睛道:“我能對18歲的小孩兒有啥企圖啊?”

“喲!18歲?”嚴嘯更來勁兒,“還是個雛兒吧?”

程洲桓突然就嫌棄起嚴嘯來,在他額頭上推了一把,斜著眼說:“別拿你那滿是精蟲的腦子意yin我朋友。”

“我靠!行啊你程洲桓,有心上人就不要兄弟了!”嚴嘯捂著額頭,假裝生氣道:“見色忘義!”

程洲桓踹了他一腳,笑罵道:“滾!”

嚴嘯跳去另一邊的沙發(fā)上,兩人又互相嘲了一陣子,嚴嘯突然問:“說說吧,你和這18歲的小孩兒是怎么認識的?”

程洲桓被纏煩了,簡單講了講與何辛洋認識的經(jīng)過,嚴嘯咂嘴道:“你還唬人家要上床?”

“我沒那個意思!”

“但如果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長相氣質(zhì)沒一點兒讓你心動的地方,你會拿上床這種玩笑唬他?”

程洲桓被問得啞口無言。當時讓袁東去嚇何辛洋純屬玩笑,所以也從未想過如果換一個人,那人不是何辛洋,他會不會開這種曖昧的玩笑。

嚴嘯欠揍地彈了彈他的額頭,被刮一眼后依舊不躲不避地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