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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辦法,別的妖總歸是有辦法的。”語罷,掐了個手訣,風也似的跑回瑤山上,拖著山中道行高深的烏鴉精給他算算附近有沒有人氣數將盡。好在烏鴉脾氣好,被他強拖出來也不惱,只是問道:“你算這些做什么?”璧琉理直氣壯道:“報恩?。 ?/br>烏鴉正了正面色,道:“命數乃天定,你就算報恩也不能強行續(xù)了陽壽,有違天命是要挨雷劈的?!?/br>璧琉揮了揮手,道:“誰要給人續(xù)命,我就是在等他壽終正寢。”烏鴉不解:“你不是說報恩?”“是呀,”璧琉道,“我的恩人,不對,恩鬼?好像也不對,恩官?總之救我的人不是厲鬼就是陰司。我尋不到他,只能尋個死人守株待兔,他總要出來勾魂的吧?!?/br>璧琉解釋道,那日他偷溜下山,不幸中了圈套,落到個心術不正的道士手里要拿他煉丹,若不是清硯出現,勾了他的魂魄,現在璧琉指不定在哪個丹爐里受罪呢。烏鴉見他不像說假,忍不住問道:“你要如何報恩?”“以身相許啊,話本上不都寫著嗎!”璧琉覺得今日的烏鴉簡直笨到家了,這都不知道。瑤山上妖精少,見識更少,都把老樹精帶來的人間話本奉為金科玉律。璧琉自然也不在外。小妖們時時刻刻憧憬的便是能作出一翻驚天偉業(yè),例如跟書生談談情,跟道士斗斗法,最終被寫進書里,流入說書人的嘴里。一下山聽到的就是他們的事跡,多威風呀。烏鴉說不過他,為他指向山下一處,彼處黑氣繚繞,想來是有人命不久矣了。璧琉喜形于色,道了聲謝,急急忙忙現出原形,一只通體雪白的小貓直竄而下,生怕晚一步某人就嗚呼哀哉了。陰暗潮濕的房間里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病書生,他眼底泛青口舌發(fā)紫,正氣若游絲地說著胡話。“我以前養(yǎng)過一只會說話的小狐貍,你也會說話嗎?呵,你恐是等我死了好分食我的骨rou吧。村民都說黑貓是為不祥,原來白貓亦是嗎?”璧琉趴在墻角,蔫不拉幾地垂著尾巴,忍受房內刺鼻的藥味與難聞的霉味,憐憫地回了他一聲“喵”。誰要吃你的骨rou,又臭又爛。病書生看著他,慢慢笑了:“也罷,有你陪著我算走得不孤單,這rou身予你口舌又如何。”說不到兩句他便劇烈咳嗽起來,咳得衣衫見紅,額冒冷汗。待到咳聲漸停,病書生喘息著躺回床上,嘴里重新說起胡話。“我以前養(yǎng)過一只會說話的小狐貍……”聲音漸弱漸微,后面的話聽不見了,璧琉豎起耳朵耐心等了半晌,才跳到床頭伸出前爪為書生合上微睜的眼簾。人死如燈滅,只求你這余熱能完成我的心愿了。做完這件事璧琉跳回墻角,繼續(xù)漫長的等待,等到暮色四合,月上梢頭,他幾乎要放棄這具尸體的時候,屋內忽的刮起了陰風。陰測測,寒顫顫,透到了骨子里。璧琉卻一下子來了精神,喜道:“你來了!”清硯并不理他,穿墻而過,徑直走到床頭,凝望書生片刻,從懷中取出半顆泛著瑩瑩綠光的元丹。饒是璧琉也不由愣住了:“妖丹?”“怎么?”清硯停下動作,終于施舍了他一個眼神,“你想奪去?”璧琉吐吐舌頭:“蛇的內丹,我一個貓妖要來何用?!?/br>清硯道:“這蛇妖可是有千年當行的?!?/br>璧琉連連擺手:“那更不能要了,吃壞肚子怎么辦?”清硯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彼忠粨P,半顆妖丹立時墜入了書生口中,一時間綠光大盛,轉瞬又化作虛無。書生的尸體連綿出詭異的紋路,稍顯即逝,全新的妖氣蓋住了他的死氣。璧琉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你給一個死人吃了妖丹?”清硯道:“是又如何。”璧琉問:“他以后會怎樣?”清硯冷冷吐出八個字:“不生不死,不人不妖。”璧琉不禁打了個寒顫:“你跟他有仇?”清硯道:“無仇無怨,幫人做事,替人報恩?!?/br>報恩?還能這么報?璧琉看看床上的書生,又偷偷瞄了一眼面容冷峻的清硯,果然比起送內丹他還是更適合以身相許。清硯辦完正事欲轉身離開,璧琉哪能讓他如愿,一個縱躍跳到了他的肩頭。“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的?!痹捳Z里帶著七分委屈,三分撒嬌。清硯身體僵了僵:“等我,若是我不來呢?”“我換個人等唄。反正你們陰司專勾死人?!?/br>“誰說我是陰司?!?/br>“我明明見到你勾了臭道士的魂魄?!?/br>清硯眼里寒光掠過:“那一魂一魄是他欠我的?!?/br>璧琉不知他的恩怨情仇,只是一心一意地用爪子勾住他的衣角,生怕他再次跑了。“反正我等到你了,你有心也好無意也罷,救了我的命就是我的恩人,我必須報恩?!?/br>他說的堅決,一雙貓兒眼里更是透著堅定。以清硯的修為甩掉這小貓并不是難事,然而對著他的一臉天真竟然下不去手了。明明是只愚蠢的貓臉。清硯冷哼。璧琉道:“你甩開我也沒用,我會一直、一直、一直等你的?!?/br>清硯有些難堪地別過臉:“不知所云。”璧琉敏銳地察覺到他態(tài)度的松軟,心中一喜,暗道有戲?!芭椤钡囊宦暎鋈诵?,掛在清硯的脖子上,手不規(guī)矩地往他衣領里摸。“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日把身許了,他日……哎喲!”話還沒說完,他手下一輕,身子一沉,屁股直跌到了地上,但見清硯面染薄紅,眉間帶怒,平素里冷冰冰的面孔霎時生動了幾分,竟是說不出的好看。“死性不改?!?/br>璧琉心頭一跳,眼神變得些許迷蒙,說出來的話也失去了控制。“你沒準備好,我可以等你準備好了再報身?!?/br>“滿口胡言?!?/br>清硯面上慍色更甚,拂袖轉身,卻是腳步沉重得邁不開步子。璧琉抱住他的小腿,得意道:“我特意問老樹精要了還陽散,這下你可輕易不能飄走了吧?!?/br>清硯是鬼的時候他追不上,他是人的時候還愁圈不住嗎。“你!”“我就是想回報你的恩情嘛。”璧琉用臉蹭了蹭他的褲腿,一副溫順神色。“我戀慕你,就想以身相許,不想自挖元丹?!?/br>清硯一時錯愕:“你說什么?”“我不想自挖元丹。”劃開胸膛璧琉想想都覺得疼。“不是這句?!鼻宄幍馈?/br>“我就想以身相許?”璧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