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人滿大街都是，說了等于沒說。”

“這類型的兇手…往往是比較成功的犯罪人，如果單查二號案件，很難有突破?！碧K念沒有搭理他，繼續(xù)解釋著。

“兩起案子不管是從規(guī)程上還是證據(jù)上，都很難做并案?！眳p謙說道。

確實如此，兩起案子作案手法不同，案發(fā)時間沒有關(guān)聯(lián)，選擇對象也沒有相同或者相似的點。

單拿出這起案子，能查出來的線索很少。

兩個毫不相干的人相遇，然后其中一個舉起了刀，作案工具被隨意的丟棄在無人問津的下水道中，查無可查。

而兇手瀟灑的轉(zhuǎn)身離開，沒有任何線索，就像他從未來過。

這樣的案子根本無從下手，線索不夠。

卲謙將車停下了宿舍樓前，戴上墨鏡開門下車。

地下室陰風(fēng)陣陣，蘇念打了個哆嗦，緊緊跟在卲謙身后。

出事的那間屋子已經(jīng)被貼上了封條，屋內(nèi)只擺放著一張床，還有幾件簡陋的家具，看來是房東為了出租特意收拾過的。

屋子里很亂，床單的褶皺和凹陷似乎還在傳達著案發(fā)時的慘烈情景。

“門鎖有被破壞的痕跡，房東說地下室雖然打算出租，但這里畢竟不是帝都，哪兒那么容易就租出去，已經(jīng)空了好久了?！眳p謙點上了煙，沒有放在嘴里叼著，反而是立在了木桌上。

楚端玉看了看，蹭蹭鼻尖沒有說話。

“可…兇手卻知道這里空了很久，而且大晚上的，應(yīng)該會有很多老人在樓下乘涼，就沒有發(fā)現(xiàn)陌生人來過？”蘇念說道。

“是，有，沒記住臉?！眳p謙略生氣的壓著聲音說道，“大概一米八多，附近的小餐館也說好像有印象，但是這附近客流量那么多，天天都有相似條件的人?！?/br>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盼盼身上了…希望她能從監(jiān)控上發(fā)現(xiàn)些線索?！背擞窨吭陂T邊，冷不防的打了個噴嚏，“這里太陰冷了?！?/br>
蘇念也覺得陰風(fēng)嗖嗖的，陰冷的寒氣從腳底一路向上，頭皮發(fā)麻。

“這里?！碧K念靠近床邊指了指床沿的褶皺，“上半部分的床單比較平整，褶皺都集中在了下半部分。施力點比較集中，大概是四個，相連接后呈梯形狀?！?/br>
“這說明了什么？”楚端玉問道。

“姿勢一直沒怎么變過…跪趴，后入？嫌疑人很傲慢，他可能甚至連衣服都沒脫，被害人一開始很配合，但是嫌疑人單方面施虐后，他還是劇烈的反抗，但是完全不是對手…”卲謙蹭蹭下巴，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可能性最大的推論。

只有楚端玉在身后，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8.4啵你一口

石市最冷的冬日都沒這樣寒冷過。

手心不知不覺之間已經(jīng)滲出了層層冷汗，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地下室，卻莫名覺得恐怖。

楚端玉手里還掌握著更多細節(jié)，但他沒有說出來，有些細節(jié)對案件的偵破沒什么太大用處，但說出來就非常駭人聽聞了。

蘇念抿唇，眼前視線模糊，身形瘦弱的男孩被人折磨，哭喊不能，掙脫不能，躲閃不能，或許痛感已經(jīng)麻痹了神經(jīng)，或許他已經(jīng)不知暈厥過去多少次，或許他在那時想過一死了之。

最后閉上的雙眼，是痛苦還是解脫。

桌上的香煙燃盡了，卲謙拉過蘇念的手，將他拽出地下室。

驟冷驟熱，蘇念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站在陽光下的感覺真不錯。

“你們?nèi)ボ嚿系任?，我去買點吃的。”

卲謙沒急著上車，反而在宿舍樓附近轉(zhuǎn)悠起來。

很多上了年頭的宿舍樓缺乏管理，居民住戶會私自改建或擴建一樓居住面積，改成個小賣部或者小餐館什么的。

這棟樓倒是沒有這樣的現(xiàn)象，可是它隔壁那棟樓有，是一個私改的小超市。

下午日頭偏西，很多小商販也都出來擺攤，與其說這里是個還不如說是個菜市場。

卲謙走進超市，隨便拿了幾個面包和咖啡，來到前臺結(jié)賬。

收銀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恬靜但是干活利索，熟練的用掃碼器，計算著價錢。

“旁邊那棟樓的地下室租出去了？”卲謙似無意的開口問道，語氣盡顯隨意。

“哪里是租出去了啊小叔叔，前一陣剛死了人?！?/br>
小叔叔？

卲謙明顯對這個稱呼有點驚訝，不過立馬將心態(tài)調(diào)整回來。

“死人了？”卲謙佯裝驚訝，“我有個外地來的朋友，我還想介紹他來這邊租房子呢?！?/br>
“別呀真死了人了，是個男孩，聽說還挺慘的，那間地下室是一直空著的，沒什么人來問租住的事兒，房東也就沒管，誰知道就因為不管才被人看上了?！?/br>
“啊…這樣，那還是真不能住人了，多少錢？”

“二十一?！?/br>
卲謙付過錢，領(lǐng)著袋子返回車上，發(fā)動車子，“念念，你先湊合吃點?！?/br>
“好?！?/br>
“隊長有我的沒？”

“自己拿?！?/br>
卲謙廢了些力氣終于將車子開出了小區(qū)，蘇念和楚端玉一人一人面包啃著，安安靜靜的吃東西，卲謙眼角余光瞟到蘇念鼓起的臉頰，騰出手來捏了捏。

蘇念抬頭，滿眼疑惑。

“一會兒去唐穎家看看。”卲謙只好隨便扯了點什么當(dāng)做回復(fù)。

“啥時候去夜店？”楚端玉嗚咽著插嘴問。

“那個不急，越晚越好?！眳p謙回答。

好巧不巧的又趕上了上下班的高峰期，長長的車隊從這個路口堵到了上個路口，走走停停，卲謙不耐煩的點上一根煙抽兩口夾在二指間，敲打著方向盤。

從后視鏡里可以看到楚端玉已經(jīng)開始低著頭玩手機了。

卲謙瞅準(zhǔn)機會，快速在蘇念臉頰上啄了一口，頓時心情舒暢，沒事人一樣哼起了歌。

蘇念白了他一眼，“剛剛你問超市收銀員什么事了？”

“問她地下室有沒有人想來租，她說一直沒什么人?！眳p謙回答。

“很顯然兇手也知道這個消息，他居住在附近，或者常常在這一帶往來?！碧K念抬手，擦了擦被親到的臉頰。

嚯，這小子真是欠收拾了。

卲謙微微一笑，舔舔唇應(yīng)和道，“所以等姜盼盼的監(jiān)控錄像了?！?/br>
按照卷宗提供的地點，來到唐穎生前的住處時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了，楚端玉饑腸轆轆，硬著頭皮帶上裝備進入死者家。

屋內(nèi)不算很亂，尤其是梳妝臺上，化妝品護膚品擺放的亂糟糟，床上零零落落躺著幾件很性感的衣服。

“她是去約會？”蘇念問。

“絕對不是和他男朋友約會?！背擞窈V定道，“后半夜出門還打扮，她沒必要這樣去見交往了好幾年的男朋友，我以我曾經(jīng)交過的女朋友們發(fā)誓。”

“可惜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沒拍到她去哪兒了?！眳p謙聳聳肩，隨手拿起了桌上還沒開封的薯片，確認過期后又放了回去。

“有什么地方是后半夜還營業(yè)的嗎？”

蘇念對這方面確實不太懂，問得也就多一些，楚端玉一挑眉，有些得意的解釋著，“有啊還不少呢，26524啊，夜總會啊，洗浴中心啊，紅燈場所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