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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掛斷。 一只手上領(lǐng)著一個保溫盒。 時楠詫異:“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男人嗯了一聲,隨手將保溫盒遞了過來:“冬至快樂?!?/br> 時楠下意識接過來:“謝謝?!?/br> 送完東西,韓珩沒有直接轉(zhuǎn)身走,像是知道她有話要說一樣。 時楠也確實有話說:“韓哥這會兒困嗎,我想跟你聊聊案子的事情?!?/br> 現(xiàn)在她腦子里亂的宛如一鍋漿糊,但她從尸檢報告中可以看出,韓珩已經(jīng)有一條清晰的案件思路了。 韓珩沒拒絕,也沒同意,只是視線朝她房間掃了一眼。 時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稍等一下。” 話落,她關(guān)上了房門,將自己床上、行李箱等等全部收起,以免等下出現(xiàn)一些尷尬情景。 期間她的手機還響了下,但這會兒她的心思全在與韓珩討論案子,根本顧不上它。 片刻后,房門打開,時楠側(cè)身請他進去。 酒店的房間不大,一張床,一張小圓桌,兩把單人沙發(fā)。 韓珩也很紳士,進來后,沒有環(huán)視房間,直接走到單人沙發(fā)的位子坐下。 時楠將那三分尸檢報告拿到小圓桌上,翻開崔凱的時間報告,說道:“剛才我又看了一遍尸檢報告,發(fā)現(xiàn)很多地方都理不通?!?/br> “今天尸檢時我發(fā)現(xiàn),雖然丁龍的尸體腐爛最嚴重,但他的死亡時間最短,崔立居中,崔凱是最早遇害的人?!痹捖?,她謹慎的看著韓珩,問道:“我這個推論是正確的嗎?” 韓珩單手撐頜,神情認真的點頭:“嗯。” 時楠松了口氣,繼續(xù)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會議上侯隊長說的崔立殺害其他兩人卷款潛逃的猜想是根本不能成立的,再加上崔凱、丁龍身上都有與人搏斗的痕跡,那說明兇手另有其人?!?/br> “可為了在尸檢報告全都指向其他人時,侯隊長還會認為這件案子是三人分贓不均導致的兄弟之間的相互殘殺呢?” 她可不認為一個能當成刑警隊長的人連這點推斷智商都沒有。 韓珩聽完,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說道:“先查看一下你的郵箱?!?/br> “郵箱?”時楠疑惑,拿起手機,一打開就看到有郵箱收件提示,時間是五分鐘前,也就是她在收拾房間的時候。 時楠打開,看到里面是中午開始時韓珩看的尸檢報告以及案件資料。 當時她的大部分精力都在侯皓國、裴冉彤幾人的案件討論上,時間短暫,她只來得及翻了下三人的尸檢報告。 現(xiàn)在她直接點開了案件資料快速的瀏覽一遍。 看完后,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從資料上可以看出,侯皓國與她之前的想法基本一致,都是從二十多萬的現(xiàn)金處下手。 六月初到九月末,三個普通的農(nóng)民工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弄到了二十多萬,任誰看了都覺得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涉嫌金錢的犯罪案件,無非是詐、騙,販、毒,搶、劫以及偷、竊…… 而資料上顯示,三人是3月04日從家里出發(fā),3月05日凌晨到的季臺縣。 侯皓國已經(jīng)將3月份到10月份之間涉及金錢的案子全部篩查,并沒有發(fā)現(xiàn)與崔立三人相互的案件。 裴冉彤、蔣濤也給三人做了血液檢測,也沒有發(fā)現(xiàn)吸、毒的跡象。 侯皓國甚至去查訪了三人之前工作的建筑公司。 看這筆錢是不是他們從公司老總那威脅或者騙來的,那個公司老總否認了。 說自從他那次被打住院后,就再也沒見過崔立三兄弟。 不是搶劫、不是偷竊,甚至時間過去這么久,一直沒人報失蹤或者被殺案。 這就奇了怪了,二十多萬現(xiàn)金,不可能憑空出現(xiàn)。 二十多萬現(xiàn)金來源的線索斷掉后,侯皓國只能從崔立三人下手。 雖然三人被發(fā)現(xiàn)的時間有大半個月的間隔,但死亡時間十分接近。 裴冉彤、蔣濤沒有細分,直接歸為同一時間。 這樣,也就出現(xiàn)了侯皓國推斷的崔立將崔凱、丁龍殺掉后,攜款潛逃,結(jié)果半路剎車失靈,他慌亂之中意外溺水身亡的猜想。 至于崔凱、丁龍身上的皮膚組織或者血液不是崔立的。 那很有可能是崔立故意弄來迷惑警察的也不好說。 如果不是下午尸檢時,時楠特意觀察了下三人的死亡時間,說不定現(xiàn)在也跟著侯皓國的猜想陷入了死胡同。 不過,現(xiàn)在毫無頭緒的她跟進入死胡同也沒什么區(qū)別。 “砰砰砰” 敲擊桌面的聲音將時楠的思緒喚回。 時楠忙將手機關(guān)上,道:“我看完了?!?/br> 韓珩將桌子上的尸檢報告挪到一旁,將時楠隨手放在電視柜上的保溫盒拿過來,放至她面前。 “我不餓?!?/br> 這會兒她的注意力全在案子上,哪還有吃飯的心思。 韓珩:“邊吃邊聊。” 時楠:“……” 她似乎從對方的話語中感受到了威脅。 這意思是她不吃,他就不說? 好吧,她妥協(xié)了。 保溫盒打開,一股熱騰騰的rou香飄出,夾起一個餃子,咬了一口,滿嘴溢香,讓她眼睛猛地一亮。 “好吃!”這時,她才注意到了餃子的外包裝,詫異道:“你怎么還專門買了個保溫盒?” 韓珩語氣隨意:“店家送的?!?/br> 時楠:“……” 騙三歲小孩呢? 這餃子還沒有盒子貴呢,店家瘋了才會這么做。 對于時楠不相信的神情,韓珩裝作沒瞧見,不做理會。 隨后轉(zhuǎn)移話題道:“這個案子其實還有另外一條思路?!?/br> 聞言,時楠瞬間將保溫盒的事情拋之腦后,瞪大眼睛問道:“什么思路。” 韓珩也不賣關(guān)子,手指直接在三人的尸檢報告上點了點。 時楠沒懂他的意思,以為是讓自己再看一遍尸檢報告。 剛一伸手,那只大手便壓在了文件上,制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時楠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韓珩道:“丁龍生前的資料還記得嗎?” “記得?!睍r楠脫口而出:“丁大龍,男,34歲,小學文化,十六歲時跟著鄰居大伯學習修車,常年跟社會混子混在一起,婚前因打架斗毆進過四次派出所,警告了三次,最后一次拘留十五天?!?/br> 似乎沒想到她會記得這么清楚,韓珩詫異的挑了下眉,壓了壓上揚的嘴角,道:“繼續(xù)。” 時楠:“這次建筑公司拖欠工人工資,就是他組織工人去公司門口堵截,也是他最先動手將那個公司老總打進了醫(yī)院?!?/br> “據(jù)他老婆說,這次他之所以跟崔氏兄弟一起出來打工,是因為他之前與人賭、博,欠了將近十萬的外債。”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