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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去,也許就在昨天開始的?檀誼沉卻說:“早上開始的?!?/br>我一聽,也就不多問了。掛了電話,我想了想,就開了快車,從另一個方向過去,走到一半,遠遠看見那條走了已經(jīng)很熟悉的馬路十分通暢,也并沒有任何工程進行。我心中有了主意,便換了方向,去了約定好的路口。車子停下不久,有人開門上車,正是檀誼沉。他道:“久等了?!?/br>我對他一笑,道:“我剛來了而已。”檀誼沉系起安全帶。我率先問道:“我們到哪里去吃飯?”檀誼沉聽見道:“還是回去吃吧,不要出去了?!?/br>我點了頭,并不馬上開車。我看著檀誼沉,他便也看來,默不作聲。我問道:“為什么要說那條路被封住了?”看他神氣,又道:“我太習慣走那條路過來,一時忘記又走了進去,就看見根本沒有工程在進行?!?/br>檀誼沉面上半點沒有被揭穿的窘。他道:“你既然曉得了沒有工程進行,為什么又要到這里來等?”我微微一笑,道:“因為你希望我到這里來等。”我停了一停,兩眼看著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檀誼沉靜了片刻,淡道:“下午有人到診所來打聽你看病的事?!?/br>我霎時愣?。骸笆裁??”檀誼沉道:“應(yīng)該是記者。當時診所里還有病人,湯小姐她們把人趕出去了,不知道會不會還在外頭等?!?/br>我道:“那你剛才怎么不直接說外面可能會有記者?”檀誼沉道:“剛才不方便?!?/br>我頓了一頓,想必剛才他旁邊有別人。必定不是湯小姐她們,也許是那位柯醫(yī)師?她常常在下班時間叫住檀誼沉,表面上討論病人狀況,事實上故意拖住他,就要和他多相處。她早也知道他有對象的事。我一時想了一堆,看看他道:“你也可以傳訊息?!?/br>檀誼沉神氣淡淡的:“嗯,現(xiàn)在想到了。”我一呆,馬上反應(yīng)過來,簡直忍不住笑意。他倒是面色不變,淡淡地道:“可以開車了。”我說好,連忙往外開出去。就回公寓了,本來我打算在外頭吃過飯,順便可以到什么地方走走,便不預(yù)備做飯,也就沒有材料;只好叫會所送餐。等吃過了飯,收拾干凈,檀誼沉去了書房,我為他泡了杯茶送進去,就把我對報導(dǎo)來源的推測說給他聽了。檀誼沉聽完了,道:“這報導(dǎo)也不是事實,不必理會,過一段時間,就沒人關(guān)心了?!?/br>我道:“我也是這么想?!本筒桓嬖V他,其實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目標人物。只又道:“我想過了,這段時間我還是不要在診所里出現(xiàn)吧,萬一引起媒體注意,影響病人治療?!?/br>檀誼沉沒有說話,不過他看上去似乎有些不以為然。我知道他一時又說不出一個更好的法子的。我道:“就這樣吧?!?/br>我又岔開來:“這論文寫了很久了?!?/br>檀誼沉看了看電腦畫面:“快完成了,不過最后還要討論兩次?!?/br>我心中嘆氣。我可不會說出他忙的沒時間陪我的話;我自己忙起來時,也根本沒辦法跟他一塊吃晚飯,又這樣天天接他下班,他也從沒有抱怨過;當然事實上他心里怎樣想的,有時候我還是摸不清。我喊道:“誼沉?!?/br>檀誼沉看來,我低下/身,就抱住了他。他并不掙開,兩手也摟到了我的腰上。我干脆坐在他腿上,仔細地看看他的臉。我道:“好像忙得瘦了?!?/br>檀誼沉道:“這是錯覺?!?/br>我道:“那你看我怎么樣?”檀誼沉道:“還是一樣?!?/br>我道:“哪里一樣?”檀誼沉道:“至少沒有變胖。”我頓了一頓:“哦?!?/br>檀誼沉不作聲,他的臉湊近,吻了一吻我的唇。我微笑起來,他看著我,忽道:“你打算開餐廳嗎?”我一怔,腦筋一轉(zhuǎn),笑道:“早已經(jīng)開幕了?!北阌H了他的嘴唇一下:“你是我唯一、永遠歡迎光臨的客人?!?/br>檀誼沉安靜不語,那神氣十分柔軟。我感到臉頰一陣發(fā)熱,悄聲地道:“今天早點休息吧?!?/br>檀誼沉默默地看著我。我自然不會為難他。我又湊上去吻了他,半天才愿意從他身上起來。我決定等他完成了論文,無論如何要他陪我出去渡假。到那時候,借著氣氛,勢必可以使他答應(yīng)我的要求。卻沒想到,過了兩天,我爸突然打了通電話來。正是禮拜六上午,在我爸打電話來之前,謝安蕾前來對我報告,她已查了清楚,曉得了是誰悄悄的在背后編造關(guān)于我的謠言。果然我猜中了,是一位女士。對方患有情緒痼疾,我要是直接提告,或者當面警示,又恐怕刺激了她,使她做出更加激烈的行為?;蛘咄高^她的丈夫──跟我有些交情,在業(yè)界也十分出名的莊制片;雖然自我不能參與公司各種決策,也就沒有聯(lián)絡(luò)過。反正我的事,外頭風聲不斷,他太太慣于在社交場子走動的人,必定聽見過,也說不定就聽他說起來的。這莊太太和我,不只在診所見過,在過去也常常見到,就連前段時間,在一場晚宴上又打過照面。我和她丈夫互有往來,但和她完全沒交集,就連開口說聲“你好”也沒有過,真正點頭之交。簡直沒想到她見我常常私下去診所找檀誼沉,竟認定了我跟她一樣,為了看病,就悄悄地進行,因為擔心引起外界的注意。聽見湯小姐說過,莊太太的丈夫并不知道她在看病的事。大概莊太太始終怕我說出去,正在這時候,聽見說了我和家里人翻臉的傳聞,決定先發(fā)制人也不一定。報社那里倒是什么都說了,莊太太自己找上門的。她借口她陪著家人去診所看病,常常見我獨自一人出現(xiàn),總是在傍晚,做出找人的樣子,事實上我自己就是一個病人;說的繪聲繪影,仿佛真是這么一回事。周刊的人見獵心喜,照著莊太太的指示,偷偷去拍了照片,一番加油添醋,編出一篇絕妙的故事。也是因為那文章通篇只寫我和誰誰談話,或見面,卻不寫我給了哪位醫(yī)師看病,甚至在那天急診室門口,記者若是一直守在外面,勢必也會見到檀誼沉,可是半點不提,仿佛刻意避開,使我對莊太太懷疑起來;每次我到診所去,已經(jīng)傍晚,通常沒有病人,只有她。要是她來看病,就要絆住檀誼沉,時常拖延診所其他人下班。我不以為報社是因為知道檀誼沉的背景,害怕檀家的勢力,就不寫他,大概還是莊太太交代過,只要寫了他的名字,勢必引起更大的注意,她身為病人的事實,就有可能揭穿了。雖然我對精神的疾病了解不多,但不覺得該是一件羞于說出口的事。作為一個人,不只需要注意身體表面的情況,也要維持心地正面。謝安蕾道:“您打算怎么做?”我坐在沙發(fā)里,略嘆了氣,道:“她其實是個可憐人,算了?!?/br>曉得了背后的人是誰,也就罷了,本來我也并沒有打算有什么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