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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檀誼沉,外公的幾件陳年趣事。談著談著,到了預定好的餐廳,預備進去的時候,突然我的手機響了。大哥打過來的。我遲疑了幾下子,半天才接起來。那頭的大哥道:“子樵,爸爸mama問你,晚上回不回來吃飯?”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平緩。我道:“不回去了?!?/br>大哥道:“我再問你一次,回不回來?”我干脆地道:“我吃過了。”大哥道:“好?!本蛼鞌嗔?。我慢慢地收了手機,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心緒不寧。聽見檀誼沉問道:“怎么了?”我看看他,搖頭:“沒什么。我們?nèi)コ燥埌??!?/br>檀誼沉沒有追問下去。我們便在這里吃過了飯,又到附近的一座公園散步,這才開車回了公寓。又過了一個與平常無異的夜晚,到了早上,檀誼沉到診所去,我也照樣去了公司。剛剛進辦公室不久,電話響了起來。我拿起話筒,那頭人事部唐經(jīng)理說話有種慎重而緊張的口氣:“葉總,您大概忘記了,您從今天開始請長假,不用進公司?!?/br>我愣了一愣,心情一沉,道:“我的記憶力還沒有差勁到忘記自己休假。”唐經(jīng)理小心的堅持地道:“您確實請假了,不該進公司。”我腦筋一動,馬上猜到是怎樣一回事。我捺住脾氣,道:“謝謝你通知我。不知道我請了多少天?”唐經(jīng)理咳了聲,道:“很長一段時間?!?/br>我放下話筒,這時的心情再沒有更鎮(zhèn)定了。除了我自己,這世上最清楚我所有行程的人,就是謝安蕾,根本也不必問她,自然沒有的事。唐經(jīng)理又特地打來要我不必進公司?想必有人指使他這樣做。我的手機響了。我接起來,聽著我爸道:“子樵,現(xiàn)在你怎么想?”我反問道:“爸爸想要我怎么想?”我爸道:“看來你堅決不改變主意。你累了,你休息一陣子吧。”我感到自己口氣平靜:“爸爸的一陣子是指多少天,一個禮拜?一年兩年,或者一輩子?”我爸沒有回答,只道:“你從小到大沒有吃過苦,日子順遂,我作為你爸爸,絕對不愿意看你過得不好,但是,你長這么大,沒吃過一點苦,還是不行。”他道:“昨天臨時董事會上大家決議,暫停你的職權(quán),避免你的私人行為影響公司運作,你負責的職務全由范總監(jiān)接手。”我霎時沒有什么情緒,也不怎樣覺得心寒,這樣的結(jié)果,也不算沒有料到,聽他一副冠免堂皇的口吻,心里反而生出一些可笑。我爸真是對我祭出懲罰,又這樣快,他果真非常有效率的人。我強忍了一口氣,道:“我沒有接到召開董事會的通知?!?/br>我爸道:“臨時決定開會,沒有通知你,不好意思。不過呢,你不到場,也沒有關(guān)系,不影響。”再沒有什么可說——要說的也只有說服彼此的話,但兩方此刻全都聽不進去。話筒那頭嘟嘟嘟的響上半天,通話斷掉了。我感到一股子情緒,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十分憋悶。要說是翻臉,又不夠算,我爸真是打算狠下心的話,大可直接解除我在公司職位,他只暫停我的職權(quán),就作為警告,逼我看清現(xiàn)實;我沒有了實權(quán),在外人眼中,根本什么也不是。我不再是千堂娛樂公司的葉子樵,我只是葉元嘉最小的一個兒子,毫無成就。但是,又怎樣呢?不依靠家里,難道我就真是一個無用的人?這社會上一個人可以做的事那么多,未見得我做不了。就算不去做那些事,也可以創(chuàng)造新的事業(yè),我也并不是身上沒錢的人。沒錢也不要緊,反正路是人走出來的。可是我爸真是對付我起來,一時也還是覺得刺激。我沉出一口氣,叫來了謝安蕾。她馬上進來了,我收拾著東西,道:“我準備休假一段時間?!毕胂敫目冢骸安?,董事會要我休息一段時間,對外負責人還是我,不過我休假期間,職權(quán)暫停,公司的事全交給范總監(jiān)決定?!?/br>謝安蕾神色鎮(zhèn)靜:“不知道您預備休息多久時間?”我道:“不一定,也許一天兩天,一個禮拜,一個月,一年兩年。”便一聳肩:“也可能一輩子?!?/br>謝安蕾像是愣住了,片刻她道:“沒有看見正式的人事命令。”我道:“很快會下來了?!?/br>謝安蕾看著我道:“等正式的命令下來……”我截道:“董事長親自打電話告知我了,我還是在這之前離開吧?!?/br>謝安蕾便不說話了。我穿起大衣,就預備走了,聽見她道:“我只作為您的助理。那么您休假期間,我想我可以不進公司?但您還是必須支付我的薪水?!?/br>我站住腳,把她看了看,不禁一笑:“你可以不進公司。另外我要申明一點,就算我被停了職權(quán),也還是付得起你的薪水?!?/br>謝安蕾道:“這真是太好了?!?/br>我笑了笑,便道:“幫我另外叫車子吧,我還是不坐家里的車了,不讓成叔為難?!?/br>謝安蕾聽了道:“我正好也要走了,可以送您一程?!?/br>我笑道:“倒是好?!?/br>走出辦公室,外頭秘書室的幾人立刻看來,一個個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對她們笑了笑,就往外出去了。謝安蕾跟在后頭。范為邦匆匆地來了,他攔住我,又僵住了似的,半天也不說話。我看看他的臉色,笑了笑,便道:“公司的事就交給你了。”范為邦嘴巴微動,才道:“你就這樣不管了?”我道:“這是董事會的決定?!?/br>范為邦卻道:“去他的董事會!”我抬起眉來。范為邦一頓,臉上便有點窘的樣子,他悶了片刻,嘆了一口氣,正色道:“什么時候回來?”我笑了笑,道:“也許不回來了?!?/br>范為邦愣住了似的。我不打算多談下去了,拍拍他的肩膀,便繞過他走了。謝安蕾趕上來,與我一塊乘電梯下樓,她問我打算到什么地方去。時間尚早,檀誼沉正在看診,不便打攪,不然我就要立刻去找他一吐苦水。我也就沒有馬上傳訊息告訴他。我想了半天,還是覺得應當找人談談。我為了我的戀愛和家里人關(guān)系陷入僵局,對卡登似乎比較方便說起來,但這時她勢必還在蒙頭大睡;要是找章祈他們,章祈自己正在這樣的情形,不免引他心情不好,假使找了朱銘棣,他必定又因為擔憂,倒要勸說起來。我思來想去,也就決定到周米那里去。這時候周米在公司里,我去的時候,他去開會了,他辦公室里的一個秘書請我在外面會客室坐一會兒,又送來茶水點心。我看完了兩本雜志,周米總算開完會出來了。他進來,劈頭便道:“走,我們?nèi)コ燥??!?/br>我看了時間,快十一點了:“現(xiàn)在吃飯?zhí)缌税??!?/br>周米道:“去外面喝杯咖啡也好?!?/br>我不免多問一句:“你后面沒事了?”周米白了一眼,他扯著我起來:“別啰嗦了,走吧!”我們便去了周米家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