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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又靜了片刻,他道:“我從沒有想到那么遠(yuǎn)。好像我這樣子的,或許戀愛沒問題,但是結(jié)婚,是更長久的事。我說過,我不一定會妥協(xié),就算現(xiàn)在……有時候我也還是不愿勉強(qiáng)自己?!?/br>他頓了頓,道:“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難得聽他真情吐露,雖然說的完全不是動人的情話,可是聽了,心里便蕩漾著,一方面有點酸的滋味,又甜蜜。我輕聲地道:“那你也知道我心里對你是怎樣的,你別怕我傷心,因為不會的,除非你要我走?!?/br>我松開他的手,上前緊緊地抱住他:“就算你要我走,我也絕不答應(yīng)?!?/br>檀誼沉不作聲,他兩只手全都摟在我的背后。他眼睫毛垂下來,靠近吻了吻我的臉。我靠在他身上,聽見他低聲道:“我不會要你走的?!?/br>我抬頭看他,微笑起來。檀誼沉神氣平靜,那黑溜溜的眼睛里卻像是透出了丁點星光。他道:“你應(yīng)該去躺下來?!?/br>我說好,又要求:“你陪著我。”檀誼沉沒有回答,就帶著我進(jìn)去里間他的床鋪躺下。那室內(nèi)布置與他公寓臥室里差不多,沒有多余的擺設(shè),有一面長窗,一邊的窗簾拉了起來,外頭灰柔的天光蒙蒙地照進(jìn)來。我看了看,道:“你想晚一點會不會下雨?”檀誼沉聲音響起來,有些懶散似的:“大概會吧。”我翻過身去,他側(cè)身躺在被窩里頭,一只手托住頭顱,就看著我。他抬起另一只手看時間。我問道:“幾點鐘了?”檀誼沉道:“還早。”我想了想,道:“我想你家里有吃午茶的習(xí)慣。”檀誼沉卻道:“這不是好習(xí)慣。”我倒知道他的意思,便笑起來。他道:“睡一會兒吧?!?/br>我端詳著他,頭腦忽記起前面說的事情。我猶豫了一下子,問道:“你什么時候去做了手術(shù)?”檀誼沉靜默片刻,道:“二十五歲的時候。”我想不到那樣早。我又問道:“你自己決定的?唔,就算你不喜歡意外,但是你,我覺得你不會同意讓意外發(fā)生的?!?/br>檀誼沉垂下手,整個躺下來:“我不同意,可是奶奶不會答應(yīng)的。她不可能讓檀家的孩子流落在外?!?/br>我聽了一怔。他掉過臉來,看著我道:“如果當(dāng)年姑姑的生母沒有死的話,她不會同意爺爺把姑姑領(lǐng)回來?!北泐D了頓。他口氣平淡:“我是不可能和女人生小孩的,除非我無法阻止的情形下發(fā)生。我也看了許多荒謬的事,甚至我爸,他離婚后,有一些情人,為了要嫁進(jìn)來,就打算懷孕?!?/br>我呆住了:“那你還有……”檀誼沉道:“沒有,沒有人成功?!本透嬖V我:“我爸他不孕?!?/br>我霎時震驚:“什么?”馬上想到二姐……。檀誼沉仿佛看出來我想什么,他淡道:“我媽知道,不然他們不會結(jié)婚了好幾年才有我。她想要孩子,我爸只好去治療,用人工的方式?!?/br>我遲遲說不出話,竟是這樣子。頓了頓,才道:“你怎么知道的?”檀誼沉道:“我爸告訴我的。他也知道我去做了手術(shù)?!?/br>我愣了愣:“他不反對?”檀誼沉淡淡地道:“為什么要反對?我沒有小孩的話,等到我爺爺過世,就不會多個人分財產(chǎn)?!?/br>他竟說這樣的話,我張目結(jié)舌,然而半點無法反駁,畢竟他們家業(yè)這樣大,就算是我家里,也免不了有一些考慮。但要叫檀老爺子聽見這種話,恐怕那冷硬的神氣會十分精彩。這時檀誼沉又道:“其實他也不在乎這個?!?/br>我一時安靜著,因背地知道一件事,他父親與我二姐離婚,雖然我二姐失去了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可是拿到了一大筆贍養(yǎng)費。我心想,大概還是他父親自己付掉了,他祖母怎樣也要搶走孩子,勢必也不打算給錢的人。我想了一通,便問他知不知道,卻想不到他安靜了一會兒,我便感到奇怪:“怎么呢?”檀誼沉才道:“那筆錢在我二十歲的時候,我媽原封不動地匯進(jìn)了我的戶頭?!?/br>我愣了一下,可是想想,倒是我二姐的作風(fēng)。我記起安東尼給我看的記事本內(nèi)容,不免有點心情復(fù)雜,這些年不知道她怎樣熬過來的。我又看看檀誼沉,簡直不明白他為何日常用錢要那樣?。∪欢胂?,倒又感到他的可愛。我便笑了笑,隨口道:“那你后來把那筆錢都拿去買房子了?”他卻道:“那筆錢還在。”他頓了頓,說下去:“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奶奶決定分產(chǎn),她把一半的財產(chǎn)給了我。”我半天沒有說話……。見我安靜,檀誼沉倒似乎以為我累了,他道:“唔,不說了。睡吧,閉上眼睛?!?/br>我一時也還是想不到話來說,就呆呆地聽從了。直到后來睡過去,在夢里也仿佛還在出神似的,整個飄飄茫茫。有沒有作夢也不確定,睡醒的時候,就一陣恍惚,半天才記起來,我到倫敦來了,在檀誼沉的家里。房間光線又暗淡不少,似乎在下雨,就望見窗外景色灰糊糊的。我翻過身,檀誼沉倒不在床上。我掀開被子起來,馬上覺得冷。昨天匆匆地跑出來,沒有多穿兩件衣服,就拿了圍巾,套上大衣,在赫爾辛基轉(zhuǎn)機(jī),那邊下雪了,簡直受不了,好在在室內(nèi),又很快登機(jī)。床尾一張長椅上擱著一件羊絨外衣,我拿起來,忍不住聞了聞,與檀誼沉今天身上的味道相同,是他的衣服。我把它穿起來,袖子有些長,就折起來,一面左右看看,之前進(jìn)來沒有注意,這里頭也有一座壁爐,不過封住了。爐臺上排了三四張照片,我走過去看,全都是合照,有一張幾十個人,穿著制服,中學(xué)生的樣子。我去拿起來,一眼就找到檀誼沉。他十分好認(rèn),倒不是因為華裔的緣故,這群人里也有跟他一樣的,卻沒有一個好像他看上去沉穩(wěn),一絲不茍似的。明明還算是個小孩子。我看著微笑起來,放了回去。其他還有他大學(xué)時期的照片,他和兩三個男女,在一處公園。想不到他也會野餐。我心想,下次無論如何要找機(jī)會使他答應(yīng)跟我一塊到什么地方去野餐約會。我便掉開目光,一看,倒是怔住。在隔壁的合照里有個差不多四五歲的小男孩子,他坐在白木頭椅子上,旁邊坐著比現(xiàn)在年輕許多的檀老夫人。檀老爺子站在他們背后,他一只手按在小男孩肩頭。這張照片倒有一種濃厚的家庭氣氛。那小男孩子必定是檀誼沉。不過四五歲,就這樣漂亮。大概拍照的人突然喊他看鏡頭,那眼睛睜得大大的。我又看了看,一時沒有什么想法。就到外面去,四處看看,也不見檀誼沉,他真是不在。我看看表,不到四點。他們家里有吃午茶的習(xí)慣。不過我在這里,檀誼沉必不會一個人去了。我干脆開門出去。過道上靜悄悄的,半天不見一個人影,仆人也不在。仿佛這本來就是一幢廢棄的空屋,叫我無端地闖進(jìn)來。我不太記得方向,隨意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