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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在他住的公寓樓下。不只一張照片,從酒吧開始,我扶著他走路,直到他坐上我的車子……。怪不得今天會來了這樣多的媒體。我不發(fā)一語,把手機(jī)還了李秉群。李秉群看看我,皺起眉:“你真的不知道?”我只道:“這酒吧對客人隱私的維護(hù)做得太不好了?!?/br>又開在我家里的酒店,可算我的地盤,壞人跑進(jìn)門來了,竟沒人發(fā)覺。這酒店安全管理簡直出了大問題。聽見我的話,李秉群道:“我就覺得奇怪,昨晚派對,你說要來,一直沒有看見你,周米還嚷嚷著你見色忘友了,等他看見新聞,一定要打電話給你,說你一頓?!?/br>他笑道:“不過他料得真準(zhǔn),昨晚你人來是來了,不過馬上跟著別人走了?!?/br>我一時也不知道怎樣解釋。周米說的,與李秉群認(rèn)知的大概不是一回事。周米必定以為我最后還是和檀誼沉約會去了。我便轉(zhuǎn)口:“除了這家的報紙,還有哪家也刊登出來了?”李秉群像是想了想,道:“我只看見這家刊出來。今天另外幾家報紙的娛樂頭條也不算小了,跟這條比起來,根本沒有看頭?!?/br>我淡淡地道:“這家報社平時不怎么看重娛樂新聞,突然登出這條新聞就算了,又放到頭版,簡直不知道為什么?!?/br>李秉群聽了,卻笑了。他道:“你惹了誰是不是?”我聳起眉毛:“你說我會惹了誰?”李秉群笑道:“看來你心里有數(shù)?!?/br>我笑了一笑。還會有誰?也只有于正能了。上次他被我擺了一道,不討回來,一定不甘心。這種程度的偷拍,鬧上了新聞,對我來說可算家常便飯的事,但是,近來不太出去玩,沒有什么娛樂性,大眾漸漸地失去好奇心,媒體也不會費心注意我的生活。今天又被拍,反正假的,我自己倒無所謂,可是不能不考慮與我交往的人的心情。我半點不敢想象檀誼沉見了新聞會怎樣的反應(yīng)。還有許覓。萬一鄭永暨用這件事打擊他,說不定法官就會采信他的話,以為我和許覓早已私相授受,當(dāng)庭將我公司也列為被告。我和李秉群又說了幾句,突然前面一陣拍手,就岔開來。電視臺那新上任的總經(jīng)理領(lǐng)著一票人出來了,在他背后高掛的幾部屏幕現(xiàn)出二十五周年的大字,那些畫面又一遍,播著電視臺幾個熱門的節(jié)目。嘉賓與總經(jīng)理各自致詞一番,大家便一齊舉杯。這總經(jīng)理下臺來,與他的幾個部屬,向來賓們一個個問候。公關(guān)引他們到我面前,大家互相握手,說著使氣氛愉快的話。在場的全都是文明人,慣于應(yīng)酬,怎樣會當(dāng)面提起那些使人難堪的事。雖然我半點也不覺得有什么可難為情的。成方平說了要帶幾個人向我介紹,果真來了。那幾人做過幾部的短劇,都是小成本制作,放映的口碑不錯,他們打算制作長劇,但是資金短缺,就透過成方平尋求投資人。他們大談理想,以及拍攝的故事,我聽了半天,倒不無聊,可是十分心不在焉。幸而成方平眼色很好,適時打斷,又說了些圓融的話。我答應(yīng)他們過兩天到我公司里見面,看看他們的拍攝計劃書。那幾人走開了,成方平留下,他笑了一下,道:“年輕人很有熱誠?!?/br>我笑笑,道:“有熱誠是不錯的事?!?/br>成方平看看我,笑道:“今天不太湊巧吧?!?/br>聽出他意有所指,我道:“也沒什么?!?/br>成方平道:“這許覓什么時候到你公司去了?我以為他自己出來接工作。以前我和他合作過,演技還好,但是很容易配合,敬業(yè)?!?/br>我聽了,道:“有一段時間了。他之前的經(jīng)紀(jì)公司倒閉了?!?/br>成方平似乎想了想,道:“他之前那個老板是不是姓鄭?唔,離開了也很好,不然賺的錢都白賺了,抽成高,又要被拿去補公司弄出來的錢洞。那家公司為了擴(kuò)大,和銀行借了一大筆錢,反倒積了許多債。”我不表示意見。本來早也知道了,謝安蕾查到的更多,鄭永暨又做融資,最后才會欠下那樣多的錢。那公司早期也簽過不少紅人,合約一到,卻紛紛走人,誘或者提前解約,譬如葛芳霏,她趁著結(jié)婚的時候,要求解約,反正她丈夫有錢,付掉大筆的違約金。這樣也不夠鄭永暨填補,最后丟下一大筆爛賬,就此跑了。怎樣也想不到會特地回來控告許覓,就算他打贏官司,賠款也不足抵補他的債務(wù)。除非,我這邊主動求和解,他便可以趁機(jī)獅子大開口。打官司,花錢還是最小的事,就不知道花費多少時間,來來回回上法院,勢必會影響許覓后面的工作安排,要是有心為他考慮,盡快解決的辦法就是和解。為了許覓出頭,與于正能結(jié)下梁子,引出這些枝節(jié),我倒不后悔,但是,也因為這樣的緣故,他們才會有恃無恐,知道不論怎樣,我勢必會出面,為許覓解決掉這個麻煩。我思考了一會兒,心里有了一個決定。突然聽見成方平道:“你看!”在前面的幾部電視機(jī)一直播送著節(jié)目,其中一個播出了新聞,想不到畫面上出現(xiàn)許覓,一些記者竟跑到我公司樓下,看見他出來,馬上把他堵住。周湯尼和小煒在他的兩邊攔住記者,連聲否認(rèn)。無論記者們怎樣推擠,逼問,許覓只管低頭,一句話也沒有說。馬上有人去關(guān)掉了畫面。電視臺公關(guān)的人過來了,連連陪笑。剛才看過的新聞部吳經(jīng)理朝我走來,一面伸出手,仿佛我們現(xiàn)在才見了面。他帶著笑道:“葉總,不好意思,唔,不過跑新聞嘛,就是這樣,時常需要六親不認(rèn)的?!?/br>我笑了笑,與他握手:“我倒有個獨家,想給你們做,怎么樣?”吳經(jīng)理一愣。他反應(yīng)倒是很快:“當(dāng)然好!”我自己名聲怎樣也無所謂,但是,不能不考慮許覓的立場。剛剛他一語不發(fā),大概周湯尼他們不準(zhǔn)他發(fā)言。已經(jīng)上了電視,他的父母也許會看見,這樣一來,他父親對這個行業(yè)的誤會更深,他母親又要傷心起來。一方面也真的沒有,就由我來出面說明。澄清的新聞播了出去,我在電視臺公關(guān)幫忙下,坐上汽車離開?;毓镜穆飞希娫掜憘€不停,我一個也不接,剛進(jìn)了辦公室,范為邦就過來了。范為邦在我的桌子前站住,瞪著我看:“你,你……”他半天也說不出后面的話,我便問道:“許覓在哪里?”范為邦一頓似的,這才出聲:“周湯尼帶著小煒親自開車送他回去,他后面做嘉賓的錄像決定請假了,咳,不是因為新聞的關(guān)系!是賀律師的建議。”他把他們會議的情形一五一十告訴了我。似乎許覓不太合作,對他當(dāng)年怎樣會答應(yīng)簽下十五年合約的事,回答含糊,談到他和鄭永暨的關(guān)系,那臉色立刻拉了下來。賀律師看他狀態(tài)不好,就建議他休息幾天,整理思緒,到時答辯才不會出錯。我想了想,點頭:“休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