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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什么時候跟她攀了交情了?”我道:“她今天也來了茶會,我們交談了一下子?!?/br>周米抬起眉毛:“哦——厲害啊,葉子樵?!?/br>我不理他聲音里的揶揄意味。又聽他道:“怎么樣?人家小姐給你電話了,還不快點打過去,趁早共進晚餐?!?/br>我把口袋的卡片拿出來,笑道:“那你說,我應(yīng)該回應(yīng)哪一個才好?”周米瞪大眼睛,搖搖頭。一面又感嘆:“能有選擇的時候,還是好的?!?/br>我哈哈笑,與他一塊走出會所。一輛車子已經(jīng)開過來,是周米的車,他道:“怎么樣?需要我送你嗎?”我看看天色,太陽還未完全下去,月亮先上來了,圓圓的一小點,遠遠的青灰灰的白,掛在同樣灰青色的天幕,那很快會換成一種深灰的又仿佛深藍的顏色。反正是真正的天黑,又一個夜晚。又哪里不是越夜越美麗。我打開眼,又馬上閉上。昨晚睡下,窗簾沒有掩好,露出一半的空隙,陽光穿過玻璃門照進來,整個臥室白亮一片,到處迷迷蒙蒙,有種分外的潔凈。這日照有點斜曬,看上去已經(jīng)不太早了。我把手在枕邊摸了摸,拿到手機,瞇著眼睛看了看,果然差不多中午了。我翻過身,繼續(xù)賴在床上,倒是慢慢清醒。我看起手機上的訊息,就連半夜也不會閑下來,已經(jīng)累積好幾十條。我一條一條看過去,看到了檀誼沉的回復(fù)。我在睡前傳給他,照例隨便說了點開場白,就問他今天休息了有什么打算。其實之前,我與他交流很少用上肯定的語氣,就算知道他一定休息,總是也要問他,由他親口回答,這次為什么不?自從知道他住在對門,我總有一種愜意的心情。檀誼沉回答:沒有特別的打算。我看見,想了想,便寫過去:你吃過了嗎?一塊吃中飯好嗎?很快收到回復(fù),檀誼沉寫道:正準(zhǔn)備吃了。不用了。我看看時間,差十分鐘十二點,他竟這樣早吃午飯。我又傳去:你吃什么?自己做?還是外賣?過一下子,看見檀誼沉傳過來:自己做。想不到他自己做飯,我有些訝異,簡直好奇起來,不知道他會做些什么吃的,西式還是中式?僅有的兩次跟他出去吃飯,都是吃中菜。我打上字句:我好餓,頭暈,我還沒有吃!檀誼沉回復(fù):可能低血糖,需要快點吃東西了。我決定厚臉皮到底:我連早飯也沒有吃,一個人在家沒有力氣去買。檀誼沉回過來:身體不舒服嗎?我忍不住微笑,立刻又傳過去:我可以打電話過去嗎?幾乎立刻的,檀誼沉回復(fù)過來:等一下。我頓了頓,便等了一下子,從來沒有度過這樣煎熬的一下子。我覺得等夠了,馬上撥電話過去,那頭半天才接起來。檀誼沉的聲音響起來:“什么事?”那邊背后非常安靜,丁點動靜都能夠聽見,他似乎一面聽電話,一面在弄些什么。我道:“你正在做飯嗎?”檀誼沉道:“做好了。”我道:“原來你通常自己做飯吃?真厲害,我一點也不會做。我到現(xiàn)在也沒有東西吃,不然……”檀誼沉忽打斷:“等等——”就聽見那邊傳來什么東西碰掉的聲音,乒乓兩下,他的聲音遠了一點,可是清晰,他喊道:“寶貝,不要鬧?!?/br>我一呆,腦子整個空白,心里霎時一股子慌張,手竟一抖,把電話切斷了,我對著手機發(fā)呆,腦筋仿佛轉(zhuǎn)不動,攪不清發(fā)生什么事。哪里真是不清楚,再不能更一清二楚檀誼沉說什么。我從床上起來,馬上想去找他,可是看見拿著的手機,忽然冷靜,去找他做什么?我無故把通話切斷,他倒也不打來問。我一時失落,還要發(fā)愁。假使檀誼沉那邊真的有人,又要怎樣?不過,他親口告訴過我,他現(xiàn)在沒對象。我相信他不會敷衍,雖然對他時常還是捉摸不住,經(jīng)過一段時間接觸,也有點知道他這人并不慣于說謊。可是不親自看見怎么回事,終究不甘心。我立刻收拾穿衣服,要出去了,忽然想到事前沒有說,就去找他,他不見得不奇怪,倒又可能不高興,我跟他的關(guān)系遠遠不到那地步。我頓了頓,看見門邊柜子上一盒巧克力,是市內(nèi)極出名的賣`比利時頂級巧克力店的限定盒。昨夜回來,隨手放著了。我想了想,拿了它出門。長廊的另一端屋門緊閉,我?guī)撞阶哌^去按電鈴。過一下子,門打開來,門后面的是檀誼沉。大概他先透過門眼看到我,神氣不詫異,是一向的淡。通??匆娝偸且簧砦餮b,或許假日的緣故,不那樣穿,便不太平常拘謹似的,事實上他整個人都仿佛有種輕松的氣氛。我感到新奇。他一雙眼睛直朝著我看來,被這么看,本來有點緊張的,心跳又快起來。我剛剛露出笑,就看見他回頭低聲道:“不可以,進去。”一面把門板半闔住。后面的一道身影還是鉆出來。我睜大眼睛去看。那影子非常矮,倒是面積大,嗖地跑到我的腳邊,乳白的一團,毛發(fā)豐厚,后頭拖著長長蓬松的一尾,卷過我的褲腿。我不及看得更清楚,檀誼沉已經(jīng)去抱起來。那東西朝我看來,一只貓,生著一對藍眼珠,頭有點大,三角臉,眉心到下巴有一抹白,鼻頭粉紅,兩只耳朵的外緣一圈稍深的顏色。牠盯著我看,我也盯著牠,張張嘴,半天不知道怎樣說。我望向檀誼沉,道:“這,這是你的貓?”檀誼沉道:“是邵正的貓?!?/br>我愣了一下,總算想起邵正的臉。我頓了頓,道:“牠叫什么名字?”檀誼沉道:“寶貝?!?/br>我望著他的眼睛,站還站著,兩只腳仿佛踩的不是地上,整個的自己不是自己:“哦。”聽見檀誼沉道:“過來有什么事?”我定一定神,拿高手上的巧克力,笑道:“你搬來這么久,我這個鄰居一直沒有什么表示,我覺得太不禮貌了,剛巧你今天在家,我也在家,拿一點糖果請你吃?!?/br>檀誼沉看看那盒糖,道:“謝謝。”就掉過身,一面道:“要進來的話,把門關(guān)上?!?/br>我當(dāng)然進去。門一關(guān)上,檀誼沉便將貓放下地,徑向餐廳那邊。這邊與我那邊格局差不多,家具稍有不同。以前查爾斯先生住在這里,我進來過一次,有點印象了,這次一看,一些家具也沒什么不同。廚房是半開放的,連著餐廳。檀誼沉站在高的中島臺后面,略垂下眼睛,不知道忙著什么,不搭理我這邊。我走過去,把巧克力放在桌上,發(fā)覺腳邊有著什么,就去看,是那只貓。牠昂著頭看來,一雙藍眼睛水汪汪的,長尾巴在地上掃。我蹲下`身,牠更靠過來,背蹭著我的腿。我便又看見牠白的毛發(fā)里又夾帶著淺的奶黃色。這只貓真正親人,甚至原地伏下來,任我撫摸。檀誼沉忽道:“寶貝。”我手上一抖,也不知道為什么有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