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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延遲回去,絕對瞞不過我大哥,沈特助還是照實告訴。我大哥做過的荒唐事不亞于我,鬧的幾樁艷事還上過報紙,到現(xiàn)在隔一陣子還會耳聞他新找的誰做情人。男人不免風月,也沒什么,可是因為喝酒送急救,又服藥,這樣的事傳出去影響太不好,不必父母們把我念一頓,他一通電話馬上打來關心。好在我沒事,簽約的事情也沒有耽誤,他終于打消向上呈報的主意。我休息了兩天。公司只有謝安蕾知道詳情,她并不罵我,就幽幽似的埋怨公務又要做不完。我承諾今年圣誕節(jié)一定輪到她放假,她才滿意。休息的兩天,我哪里也沒去,便在家里,十分勤快地傳訊息給檀誼沉。我告訴他,偶爾會頭暈起來,沒有精神,傳出去后,怕他會認為我怪他無端開藥,又告訴他,晚上睡不好,能不能用藥……。檀誼沉的回復還是簡單,他說:頭暈的時候坐一坐。又說:不頭暈可以出門走走。對我的失眠。他說:用藥需要經(jīng)過評估。毫無半句多余。我讀著一則一則,不免嘆息。但是他越這樣正經(jīng),越讓我斷不掉招惹的念頭。周米正好來電,我便告訴他,他聽罷,道:“都不知道你有受虐的癖好?!?/br>我心想,我也不知道。對我的打擾,檀誼沉不曾不回應,拒絕還是拒絕。他的拒絕看上去不刻意,有理有據(jù),普通的朋友往來差不多也是這樣子。他把我當朋友了,又哪里不滿意?周米這樣問我。我說:到處不滿意。周米開示了一句:“太漂亮的東西,需要遠遠欣賞?!?/br>我不以為然。隔天我恢復上班。大概前兩天精神養(yǎng)足,今天醒得很早。昨晚睡下,我考慮半天傳出一則訊息給檀誼沉,問他吃飯的意愿。我打開手機,在一大堆新訊息中看見他的回復。我馬上讀了,答案不意外。倒是他傳來的時間是早上五點多。也不知道他是早起,或者沒有睡。我猶豫幾下,暫不傳什么過去。就收拾一頓,我下樓的時候,成叔的車子還沒有到。大廳中央的大理石臺換了新的盆花,換上這時節(jié)的銀葉菊繡球玫瑰,美的和諧,十分風雅。我站著欣賞,認熟了的門房過來與我介紹,這是唐梅女士新一季的作品。我跟他隨便聊天,忽想到一件事。我問:“對了,好像有陣子沒有看見查爾斯先生。”他是有點年紀的純正英國人,與我住同層,相互作息緣故,不常碰見,不過在假日晚上偶爾乘電梯遇到,會搭訕兩句。有一次我進電梯,正好撞見查爾斯先生帶人回來。是一個中年男人,長相不太有印象,查爾斯看到我,略點點頭,看上去有點尷尬似的。他的同伴倒是微笑。出去后,各自分頭,好像那次之后,我更少有機會遇到查爾斯了。聽見我問,門房道:“咦,您不知道?查爾斯先生早已經(jīng)搬走了,差不多半年了吧。”我愣了一下:“是嗎?”這半年我也沒有出遠門,最多兩三天不在,就算假日也沒有聽見搬家的動靜,可見搬得很急?又聽見門房道:“查爾斯先生搬家那天,正好我當值,跟他聊了一會兒,他調(diào)職回國了,不打算再來了?!?/br>簡直沒想到,我點點頭,想了想,道:“那他的公寓就空著了?”羅妮一直后悔當初不買下這邊的公寓,時時要我注意有誰要搬家賣屋,她好把握機會。門房卻道:“沒有,早賣了,賣得很快,那次差不多一個禮拜,就有人住進去?!?/br>我還要說什么,望見外面車道開進了一輛車子,是成叔來了。門房也看見了,便不多聊了,送我到門口:“葉先生慢走。”我笑一笑,坐上車。對門悄悄地換人住,乍聽的時候吃驚,倒不會感傷,人總是來來去去。不過熟悉很久的人以后再看不見,免不了唏噓。我搬過來時,查爾斯先生已經(jīng)住了許多年,他是元老,一直住在這里。有的人本來也有房子,買下這邊當作投資,或者偶爾過來小住,有的住進來沒有打算搬家,后來又不得已。我甚少在白天遇上查爾斯先生。他在一家中英合資銀行做事,職級我不清楚,他作息十分規(guī)律,早睡早起,只有假日的時候會晚歸。我正式搬來,是一個禮拜六,家具行李早早進公寓,只剩下我。并不太順利住進去,前天我喝下許多酒,早上起來頭疼,我從停車場的電梯上去,沒有經(jīng)過大廳,忘記這邊的規(guī)矩是房客搬走立刻換鎖,我拿前任房客給的鑰匙,怎么也打不開門,又頭痛,不能冷靜思考。這時,英國人鄰居開門出來,他一身輕便,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卻問我要不要幫忙。后面等待門房去取新鑰匙,他還讓我進到他的家里坐坐,請我喝茶。左面屋子與右面格局差不多,方向不同而已。后來我再沒有機會進到那位英國人的屋里。想不到他搬走回國,不再來了。倒也沒有十分掛住,我到公司去,很快忙碌了。謝安蕾把事情一樁樁不停遞上來,盯著我處理,直到下午才真正有空。我打開手機,一堆訊息馬上跳出來。我篩選著看,許多名目的熱鬧。除了私人的,還有公事,謝安蕾把一些需要出席的邀請一并傳過來。晚上就需要去一趟朱家辦的宴會。朱銘棣不管家中事業(yè),也要露臉。他找我一塊去,我便告訴成叔去接他。朱銘棣上車,標準男仕禮服。難得看他穿這樣,我笑道:“俗話說的太好了,人要衣裝。”朱銘棣嘆道:“少取笑我了?!?/br>我道:“今天什么名目,要你這么盛裝?”朱銘棣看我一眼,忽苦笑:“曹家最小的女兒回國了?!?/br>我聽了,馬上明白。我知道朱銘棣一直有個婚約對象,倒不知道是哪家小姐,原來是曹家。他又道:“我們相互都知道彼此有婚約,她大學出去念之前,本來要跟我見一面,我那時在準備開店,加上……我們年紀差太多了,我沒有答應。她出國后,曹太太到我家來,透過我大嫂給我看過照片,也給了聯(lián)系方式,不過我沒有給她寫過半封信?!?/br>他道:“前年她研究所畢業(yè),一直沒有回國,我大嫂悄悄去打聽,聽見說有一個男朋友,好像交往時間不短。我那時聽見,其實松口氣,以為約定可以不作數(shù),想不到她忽然回來?!?/br>我見他臉上消沉起來,寬慰道:“說不定她回國探望父母,過兩天又出去了?!?/br>朱銘棣勉強似的笑了笑。我道:“反正去看看長什么樣子,真是不喜歡,你找你大嫂說說,她一向明理是不是?你不想娶,讓她幫忙在你父母大哥面前說話。”朱銘棣笑道:“你說得對,我大嫂是一向明理?!?/br>我笑了笑,便轉(zhuǎn)口:“說起來,這陣子是怎么了?一堆人回來。前一陣子一堆人又出去?!?/br>朱銘棣笑道:“之前出去的,差不多畢業(yè)了,不打算留下,這時候也要回來,那剛出去念的,過三四年又前后趕著回來?!?/br>我想到在渡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