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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翊看著手里天鵝絨面的首飾盒,半天沒回過神來,腦回路也搭不上線,怔怔地問:“……你干嘛,要求婚啊?”“生日禮物?!睍r轍說。“?。俊背恬淬读艘幌?,“哦,哦哦!”程翊看著手里半個巴掌大的小方盒子,心說也不怪自己瞎理解,這擱誰不得誤會啊。他有點好奇時轍會送他什么的生日禮物,抽了下手,想把盒子打開,時轍卻還抓著他的胳膊沒松。程翊忍不住輕輕搖了下盒子,故作矜持地問:“是什么禮物啊,我現(xiàn)在能看嗎?”“我做的?!睍r轍說。“你自己做的?”程翊有點震驚。時轍遲鈍地點了下頭。程翊徹底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按耐不住晃了晃手臂,說:“我看看唄大哥,麻煩暫時松個手?!?/br>時轍又遲鈍了片刻,才松開他,程翊匆忙地把手里拎著的袋子塞進他手里:“拿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將小方盒打開,手指捏住絨布一角慢慢掀開,看到里面的東西時沒忍住發(fā)出一聲:“我靠?!?/br>程翊把手往衣服上蹭了兩下,這才捏著銀亮的細鐲把它從盒子里拿出來,抬手對著路燈看了半天:“我靠!這真是你做的?買的吧?”時轍將一直藏著的右手遞到他面前,獻寶似的在他面前攤開,給他看自己食指指腹上燙起的水泡:“我做的?!?/br>第65章大晚上的好不容易有個司機接單,還是從城南過來,差不多得等上半個小時。程翊在附近找了家二十四小時藥店買了點藥,又拐去便利店買了兩瓶飲料,兩個人在人行道旁邊的長椅上等著。程翊拿吸管把檸檬茶扎開,塞進時轍的左手里,然后從塑料袋里找出碘酒,低頭擰開蓋子,說:“手?!?/br>時轍盯著手里的檸檬茶,慢慢舉起手,把吸管叼進嘴里,小口嘬著。程翊撕開棉簽的包裝,取出棉簽沾了碘酒,伸手拽起他的右胳膊,把他的手拖到燈明處,看著他手指上黃澄澄的水泡嘖了一聲,說:“忍著點啊?!?/br>時轍含著吸管沒出聲,偏頭看著他。沾著碘酒的棉簽觸碰到燙傷處時引出一陣辛辣刺痛,卻沒在時轍臉上牽起什么表情,反而是程翊先皺起了眉頭。“不疼?!睍r轍說。程翊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幫他涂完了碘酒,伸手把棉簽丟進旁邊的垃圾箱里,沒好氣兒地撩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你是不疼,你傻,怎么做個鐲子還能把手給燙了?”“趕時間?!睍r轍說,“你打電話了?!?/br>“......”程翊被他堵了個啞口無言,只好閉上嘴,拿起燙傷膏往他指腹上擠了黃豆大小的一粒,伸出一根手指頭小心翼翼地把藥膏揉開。等他幫時轍上完了藥,時轍把手收回自己的膝蓋上,垂下來的目光有點發(fā)直。程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扭頭看了看他,說:“謝謝啊?!?/br>時轍抬起頭,程翊解釋道:“禮物,謝謝啊,我還是第一次收到別人親手做的東西?!?/br>“你戴嗎?”時轍突然問他。“嗯?”程翊愣了一下,趕緊從口袋里掏出那個小盒子,說,“戴啊,當然戴,我現(xiàn)在就戴?!?/br>程翊把袖子往上擼了點,打開腿上的小盒子,從絨布里面拿出那支銀鐲,銀鐲的圈好像有點大了,套上去不費力,但他總覺得自己一甩胳膊就掉了。他搖了搖手腕:“好像有點大?”“開口的?!睍r轍說,“可以捏緊?!?/br>程翊抬起胳膊,把手腕放在眼前看了看,問:“能捏嗎?不會斷吧?”時轍把他的手腕拉到面前,手指按住銀鐲兩側(cè),微微發(fā)力,把鐲子捏緊:“不會。”程翊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腕,修長的手指撥動著鐲子調(diào)整位置,目光微抬,時轍目光專注地凝在他手腕上,纖長的睫毛微垂。程翊輕輕張了下嘴,停頓了一會兒,最后又只是抿了抿嘴,什么都沒說。兩個人在時轍家胡同口下車,剛往胡同里走了沒幾步,第一家養(yǎng)在院子里的狗就對著大門狂吠起來。時轍的步子微滯了一下,旁邊的程翊輕輕在他后背上推了一下:“放心,在院子里?!?/br>程翊剛跟著時轍進到院子里,就感覺到后背莫名涌上一陣涼意。時轍家的院子不大,靠墻角有棵不知道長了多少個年頭的老槐樹,樹干有成年人雙臂環(huán)抱那么粗,繁茂的樹冠遮去院子里的半邊天。程翊在心里臥槽了一聲,雖說他對風水不在行,但是跟著個半吊子風水先生走南闖北這么些年,多少也能看出點不對勁兒。院子常年背光,自然屬陰,正如永寧中學里那棟窗戶封死的老教學樓,都屬于‘藏污納垢’的好地方。程翊覺得自己可能是職業(yè)病犯了,他抬手蹭了下鼻尖,強行壓下心里那點別扭的感覺,抬頭就看到客廳的窗戶亮著淡淡的暖色光線,他愣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問時轍:“你家人這么晚了還沒睡?”“睡了。”時轍把院門插好,“留了燈?!?/br>“真幸福,你媽還給你留燈?!?/br>“不是給我留的?!?/br>“啊?”程翊扭頭看了看時轍,時轍伸手將客廳門簾掀開,邁過門檻進去。程翊正抬腿跟上,迎面就看到一張漆了紅木的供桌,他詫異片刻,邁步進來,這才明白時轍剛才那句“不是給我留的”指的是什么。面前兩盞常明的電子供燈立在黑白照片兩側(cè),仿真燭臺的燈罩里透出橘得泛紅的熒光,導致映在照片上,給男人的笑容覆上一層陰測測的濾鏡來,幾部舊港片里落俗的恐怖橋段幾乎是立刻就在程翊的腦子里播放起來。程翊不自然地蹙了下眉,心里那點不舒服的感覺愈發(fā)加重。今天出門沒帶老頭兒給他留下的東西,程翊那顆心也有點落不到地的不踏實,還沒等這股難受勁兒過去,他趕緊在心里罵自己,呸呸呸,沒事兒凈瞎琢磨點不著調(diào)的。時轍伸手打開了客廳里的大燈,程翊這才注意到照片上的男人長相上與時轍頗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眉眼,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不過時轍不是會這樣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