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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傅爺爺會定期回傅家一起吃個飯,今天午他便會在傅家吃飯。平心而論傅家的人多菜品種類很豐富,傅家做事的阿姨藝也很好,但是在孔渝心里,傅家的飯菜吃起來遠遠沒有在江秩家吃的開心。哪怕是偶爾阿姨請假,他自己簡簡單單做個蛋炒飯和江秩兩個人對付下,吃得都比在傅家開心。盡管吃飯的心情比上墳都還沉重,孔渝還是像之前答應(yīng)傅爺爺?shù)哪菢?,按時到了傅家。自從孔渝從傅家搬出去后,傅爺爺和肖薇和傅修廷兩人交談之后,傅家夫婦都能察覺到孔渝的對這個家抗拒,也隱隱察覺他們之間的隔閡。說他們不后悔是假的,畢竟是自己的骨rou,可是現(xiàn)在卻宛若陌路人。孔渝現(xiàn)在對他們很禮貌,也很客氣,但是這就是一種無聲的抗拒。肖薇和傅修廷想彌補,但他們在孔渝面前本就是束束腳的,往往總是適得其反。其實孔渝倒是想的很開,人和人之間是講究緣分的,很多家庭親生父子母子之間緣分都不到,更何況他這種半路出家的呢。而他確實也和傅家格格不入。他們?nèi)粘I钪懻摰睦L畫、樂理都是他不懂的,有時候他們還會引用些英語原,孔渝這個英語苦更是一個字也聽不懂。這些并不是傅嘉音拿出來刻意為難孔渝的,而是的的確確是傅家的日常。而且傅嘉樹畢竟是他們撫養(yǎng)了十多年的孩子,十多年的感情朝昔相處的點點滴滴怎么可能是自己一朝一夕能夠取代的呢。雖然他從未想過取代。他也曾想過,既然傅家那么看重傅嘉樹為什么要把兩個孩子換回來呢?不換回來不是更好嗎?但是這些天孔渝也明白了,傅家一開始大約是不想換回來的,或者是想要兩個孩子都想要的。只是他們錯估了李瑤倔強的性格,錯估了肖薇不愿意失去傅嘉樹的瘋狂,事情到后面已經(jīng)超出了傅家的控制,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想明白這些之后,孔渝也釋然了許多,肖薇不是李瑤,傅嘉音也不是孔淮,他本就不應(yīng)該有任何的期待,一開始他就錯了。說起來,他還是要感激傅家給了他優(yōu)渥的生活,雖然孔渝已經(jīng)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會將這些都還給傅家。今天的午飯傅爺爺也在。傅爺爺見孔渝來了立刻招呼孔渝坐下。原本傅家的飲食是偏清淡和甜口的,今天破天荒出現(xiàn)了幾個辣口的菜。還有孔渝最喜歡的香辣小黃魚。傅嘉音一看便皺眉道:“這么辣!怎么吃??!阿姨今天怎么做菜的?!?/br>傅爺爺沒有理會她,朝孔渝笑了笑說:“前幾天和你孔爺爺在公園下象棋,談起了你喜歡吃的菜,今天讓阿姨做了一道,你嘗嘗合不合胃口?!?/br>傅嘉音不敢當面和傅爺爺頂嘴,只撅起嘴巴在飯桌上小聲嘀咕了幾句。倒是肖薇一愣道:“原來小渝喜歡吃辣一些的菜啊?!?/br>傅修廷笑了笑道:“像他奶奶,他奶奶還在的時候我們家飯桌上是一定要見辣椒的,我和爸辣得啊?!?/br>傅爺爺臉上也帶著笑意,眼透露著懷念道:“是?。“⒚粢沧吡丝於炅?。”傅爺爺內(nèi)心感慨道,他的老伴是個再細致不過的人了,若是她還在,還是家里的女主人,家里又怎么會弄出現(xiàn)在這個樣子。肖薇不是說她不好,只是——哎!不提也罷!傅爺爺搖了搖頭,仔細想想自己又為孔渝做了什么呢?孔渝已經(jīng)回來這么久,他們家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孔渝的胃口偏好。這樣的傅家怎么能讓小渝有歸屬感呢。孔渝注意力卻全被傅爺爺?shù)脑捤?,他想也沒有想便問道:“爺爺還好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看爺爺,不知道爺爺身體怎么樣,有沒有按時吃藥。傅爺爺見他如此問道,更是覺得他沒有看錯孔渝:“孔老弟身體不錯,就是有些想你。”他見孔渝糾結(jié)的眼神,立刻明白他所想道:“阿瑤說的那些不過是氣話,她也想你想得緊,你若是怕阿瑤不想見你,你下周末跟著我去公園,我約了孔老弟下棋?!?/br>孔渝眼睛一下亮起來道:“可以嗎?”那天李瑤讓他離開的話,他始終沒有辦法忘記,他也沒有做好準備去見李瑤。“怎么不行?!备禒敔斝πΓ骸澳悴幌游覀儍蓚€老頭子煩就可以?!?/br>傅修廷提醒道:“下周末是大哥生日,大哥讓我們?nèi)ニ麄兂燥埬亍!?/br>傅爺爺拍拍腦袋道:“瞧我著記性,下周末小渝你和我們一起去大伯家,我和孔老弟再約個時間?!?/br>孔渝其實并不是很想去傅家的聚會,其他傅家人在周圍竊竊的議論讓他很難受,雖然他們可能也并沒有什么惡意,他猶豫道:“那個——我——”傅爺爺察覺他的抗拒,笑笑替他說道:“小渝你再考慮下吧,去不去都隨你?!?/br>晚飯結(jié)束后,孔渝立刻便回江家。江秩正在院子里練習,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不借助拐杖,獨立的行走了。孔渝看見江秩,又見院子外小區(qū)的花開得正好,于是湊到江秩面前道:“我們今天去外面走一走好不好?”他眼滿懷期待的看著江秩,江秩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走出過這個院子,若是江秩能夠去外面,那就再好不過了。但孔渝也沒有勉強,他怕太過急功近利反而會把江秩逼得太緊:“不想去也算啦,這個天外面蚊子太多啦?!?/br>他雖然這么說著,但他眼的失望簡直溢于言表,簡直就和吃不到小魚干的小貍花一個樣子。江秩不知怎么的拒絕的話便沒有辦法說出口:“那就去吧。”江秩剛說完一抬眼,便猝不及防的闖入的孔渝的笑顏。江秩覺得的他的心底仿佛被什么撞擊了一下。孔渝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他心的隱秘,他開心的打開院子的門,抱著一只在他腳底打轉(zhuǎn)的小貍花道:“好??!我們帶著小貍花一起出去吧。”小區(qū)的小徑上,人并不多。這也給了江秩一個緩沖,他因緊張而過度僵硬的身體也放松下來。江秩穿著長褲,一只還是拄著拐杖,但從遠處看不出任何不對勁,只會覺得他的左腿受了傷,有些僵硬而已。孔渝沒有嫌他走得慢,慢慢跟在他的身邊,而他們兩人腳下已經(jīng)熟練的可以用兩只前爪和尾巴保持平衡走路的小貍花也玩得非常開心,時不時的停下來去撲花壇的花,可是它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只在小區(qū)里流浪的靈活小野貓了,它滾圓的身子總是讓它卡在花園的欄桿里。孔渝只能時不時跑到把自己卡在欄桿里的小貍花那里,把它救出來,時不時湊到江秩身邊講一兩件學校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有的事情。江秩嘴上總是會很嫌棄的嫌孔渝跑來跑去晃得人眼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