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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的粥,他有些餓了,但他吃的動作還是十分優(yōu)雅。孔渝獻寶一般把晚上他重新炒的下粥小菜捧道江秩面前道:“你要嘗一下嗎?很好吃的哦?!?/br>江秩嫌棄的用旁邊的筷子撥~弄幾下道:“這是什么鬼東西?!憋@然那一盤紅白紅白的東西并不得江秩的青睞。孔渝也不以為意,胃口這個東西,每個人本來就都不一樣,他把小菜放到一邊,朝江秩道:“你不喜歡就算啦?!?/br>孔渝覺得自己晚飯也沒有吃飽,既然江秩不喜歡的話,那正好他晚上留著加餐煮面吃。在江秩喝粥期間,他又看了看江秩的熱敷包,發(fā)現(xiàn)溫度已經(jīng)涼了下來,于是又去客廳給江秩重新?lián)Q了個熱敷包。等孔渝回到江秩房間時候,江秩已經(jīng)喝完粥了,而放在一旁的小菜也吃掉了大半。孔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明明剛剛還嫌棄的要死的啊。等等,他晚上的面要用什么來煮啊——晚上,這是孔渝第一次住在這個地方,但好在孔渝并不認床,但盡管如此,孔渝并不敢睡得太熟,他還記得這間屋子里還有一個人需要他照顧。半夢半醒之間,孔渝似乎聽到客廳里有什么重物倒地的聲音。孔渝一下子驚醒,確定客廳梭梭的聲音并不是他的幻覺后,他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只光著腳,躡躡腳的小心翼翼的給房門打開一條縫。迎著落地窗的月光,孔渝清楚的看著是江秩跌坐在地上,黑暗動也不動的身影仿若雕像。孔渝想出去將他扶起來,但很快理智又制止了他。江秩如此驕傲的一個人,這樣狼狽的一面真的想讓他看到嗎?孔渝不確定,但是他想,如果是他自己,他一定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即使是哥哥也不行。無關(guān)于尊嚴。只是沒有辦法去面對。面對別人眼的那個自己。如此想著,孔渝握緊心悄悄的在門后等著。不知過了多久,江秩開始動了起來,但他剛剛失去了一條腿,平衡本來就很難掌握,而周圍很空曠,根本并沒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一次。兩次。次。一次次爬起來,一次次的失敗。江秩一次次跌坐在地上身體與地面撞擊的悶~哼聲,仿佛敲進孔渝心。想到白天江秩幻肢痛發(fā)作的樣子,以及現(xiàn)在——孔渝在這一刻才清晰意識到江秩失去的是什么。這遠遠不是別人口輕描淡寫的一條腿。不知道試了多少次,江秩終于站了起來,但他卻并沒有動,他在月光下站著,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地很長很長,窗外樹被吹得簌簌作響,他卻是想起什么一般看著自己的影子,他的臉在樹影下忽明忽暗,半響,他才靠著邊的拐杖,一點點的慢慢回了自己的房間。孔渝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沒有明白,他這時才走出自己的臥室,客廳已經(jīng)有些狼藉,光潔的地板上散落四分五裂的水杯。也許江秩只是想出來給自己到一杯水。可是到最后水杯里也并沒有一滴水,地板上也沒有任何的水漬。有的只是水杯玻璃渣上鮮紅的血跡。孔渝躡躡腳的把客廳玻璃渣清掃干凈,不想發(fā)出一點聲響,打擾那個人休息。這是他僅能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清掃干凈后,孔渝想了想,還是端了一杯水,光著腳,輕聲將江秩的房門推開一條縫,確認他已經(jīng)睡著后,才將這杯水放在江秩的床頭柜前。晚上,江秩床頭柜的燈是不關(guān)的。昏暗的燈光下,江秩的眉頭緊皺,似乎連夢也并不安穩(wěn)。孔渝嘆息一聲。準備離開的時候,孔渝看見江秩上有個猙獰的還泛著血絲的傷疤,赫然就是剛剛摔倒在玻璃渣上留下的。這樣可不行啊。孔渝從客廳翻出消□□水和棉簽,赤腳半蹲在江秩邊,就這床頭柜上臺燈微弱的燈光,一點點輕柔的給江秩擦拭著傷口。確認沒有遺漏后,孔渝才又躡躡腳的退出江秩的房間。他走之后,江秩睜開了眼睛,看著還涂著消□□水的掌許久沒有說話。第二十三章傅嘉恒時間一晃而過,孔渝每天在江家和學校往返,因為沒有傅嘉音,也不用應對肖薇以及傅家,他過得比在傅家好多了。最起碼是精神上的。江秩晚上很安靜,并不麻煩。孔渝會在晚上定幾個定時鬧鐘,定時去給江秩換傷口處的熱敷包,順便看看江秩怎么樣。只是江秩的幻肢痛一直都沒有緩解,而江家除了護工、阿姨和偶爾會來的傅爺爺和傅爸爸,幾乎沒有其他人會來。就好像江秩沒有任何親人和朋友一般。這天倒是有個孔渝認識的人來看望江秩。來人正是傅嘉恒,孔渝名義上的表哥,大伯的長子。傅嘉恒和孔渝已經(jīng)在傅家每月一次的家庭聚會上認識了,只是并不是很熟悉。畢竟大家有些尷尬,再加上有傅嘉音那個攪事精,孔渝和傅家其他同輩孩子也并不是很熟。傅嘉恒見是孔渝開得門有些吃驚,但還是有禮貌的道:“小渝,你怎么在阿秩這里啊?爺爺,小叔他們也在嗎?”孔渝知道傅嘉恒和江秩是朋友,所以很自然的給傅嘉恒找了一雙拖鞋道:“沒有。江欽jiejie有事必須回公司幾個月,爺爺讓我這段時間住在江秩家,晚上照顧他。”傅嘉恒這段時間也消瘦了很多,臉色蒼白,臉頰上還有沒有清潔干凈的胡渣,他將一疊類似件的打印稿放左邊上,坐在沙發(fā)上。孔渝給他洗了個杯子,到了杯熱水道:“你要等一下,江秩還在休息?!?/br>剛剛江秩幻肢痛又發(fā)作了,吃了止疼藥剛剛才睡過去。傅嘉恒并不意外,端起杯子,修長的指摩挲著杯沿,苦笑一聲道:“阿秩還好嗎?”孔渝一點也沒有委婉,直率搖頭道:“一點也不好?!?/br>心理上幾乎時時刻刻都在被幻肢痛和摯友離世的痛苦折磨,生理上失去一條腿對江秩的生活打擊是毀滅性的。而這種時刻,他的親人朋友沒有一個在他的身邊。包括江秩的jiejie和傅嘉恒——他們都沒有。孔渝看著傅嘉恒眼睛,又認真重復一遍:“一點也不!”“阿秩怎么可能會好呢?”傅嘉恒自嘲的笑笑,低聲自言自語道,“阿勰也走了,他自己也弄得現(xiàn)在這樣?!?/br>“這種時候你們做朋友的不應該多陪陪他嗎?”孔渝忍不住道,“要不是你出現(xiàn),我還以為江秩那臭脾氣之前一個朋友都沒有呢?!?/br>孔渝是個外人都忍不住為江秩委屈呢。江秩這時明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