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問題：為什么那些男人都愛來找你呢？

大美人當(dāng)時在嗑瓜子，聽這話頭也不抬，吐出兩個字：“賤唄。”

男人嘛，不就愛不愛自己的美人嗎。

程老板嘆了口氣，說：“小程，小程?！闭f完，又朝大美人伸出一只手。

“干嘛？”大美人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討打嗎？”

“別裝傻了，收了客人的小費是要上繳一部分的。這么多年的規(guī)矩，你應(yīng)該沒忘吧？”

“靠。”大美人罵罵咧咧地說：“摳死你算了。等會兒……那個小家伙給你打小報告了？還學(xué)會養(yǎng)眼線了，能耐啊?！?/br>
“給錢。”

“行行行?！贝竺廊藦目诖锾统鲆粡堃话賶K錢，拍到程老板手里，抬步走了。

剛走沒兩步，大美人又折返回來，打量程老板一眼：“有煙沒？”

程老板謹(jǐn)慎地后退兩步：“我老婆最近在監(jiān)督我戒煙……”

“我信你才是有鬼?！贝竺廊瞬挥煞终f，強硬地翻起程老板的口袋。

“我投降，哥，我投降?！背汤习鍩o奈，從懷里抽出一盒女士煙，“這個味兒小，我就拿來解解饞。”

大美人把一盒都揣走了：“成，正好我肺也不太好，換個口味抽?！?/br>
“哎，你等會，那一盒不止一百塊了啊?！背汤习鍩o力地嚷嚷，只換回大美人一個瀟灑地擺手。

10.

初秋的風(fēng)已經(jīng)有了一絲涼意，大美人縮了縮肩膀，在療養(yǎng)院的前門抽完一只煙，又散了會兒煙味，才進(jìn)的大門。

他先去了交款處，拿出一張交行卡遞給工作人員，問她：“全刷了，還差多少錢？”

工作人員對大美人印象深刻，盡管大美人還拖欠了不少錢，但她依舊態(tài)度溫和地給他查了下記錄，然后吐出一個數(shù)字。又說：“你的家屬……后續(xù)治療估計還要搭進(jìn)去不少錢。”

大美人收好卡，聳聳肩，說：“沒事兒，錢不是問題，我過兩天再來補交，麻煩了。”說完，他對工作人員點點頭，便像一陣風(fēng)一樣走遠(yuǎn)了。

大美人徑直上了三樓，走進(jìn)一間單人病房。

他一進(jìn)門，就把自己摔在房間的單人沙發(fā)里，翹起二郎腿，對著病床上的人問：“感覺怎么樣？”

床上躺著的，是大美人的便宜兒子。

今年剛滿十八歲，本來是個高高帥帥的小伙子，也就是性格別扭了點兒，其他都挺好。但他突然得了某種奇怪的病，大把的錢花出去了，人卻一點點消瘦下去，身體機能也逐漸衰弱，只能靠醫(yī)療器械維持生命。

兒子仰躺在病床上，無神地看著天花板，用消沉的聲音問大美人：“你……哪來的錢繼續(xù)交醫(yī)療費？”

大美人說：“你爸我去賣屁股掙的錢?！?/br>
11.

當(dāng)然不可能這么說了，大美人也就是想想而已。

萬一把兒子氣瘋了，病情加重了怎么辦？

――豈不是要花更多的錢？

大美人隨口敷衍：“工地搬磚去了，月入一萬五。就是我這個腰，累得有點疼……”

說完，還煞有介事的揉揉腰。

兒子費力地眨眨眼，又說：“你又不是我爸，你就，別管我了……”

“小兔崽子?！贝竺廊巳嘀?，起身走到病床旁：“老子好歹養(yǎng)了你十八年，爹是你說不認(rèn)就不認(rèn)的？”

12.

兒子說：“我從來就不希望你是我的爸爸。”

“怎么著？“大美人問：“還想讓我當(dāng)你媽？有點難啊?！?/br>
“你知道的吧……你這么厲害，總是能猜到我的心思的?！眱鹤悠D難地想翻個身，他想看著大美人說話。

大美人輕輕把他按住了。

大美人說：“看你的天花板吧，小傻逼。收起你那點心思，好好養(yǎng)病?！?/br>
“我要是一直都不好呢？”

“那老子養(yǎng)你一輩子，不差你這點錢。”大美人說。

兒子慘淡地笑了兩聲：“那我還不如一直躺在這?！?/br>
大美人說：“我想抽你?！?/br>
“來吧?！眱鹤佑l(fā)無所謂，“你讓我疼一疼也很好啊?！?/br>
大美人深吸一口氣，努力說服自己不可以跟傻逼兒子計較。

他冷聲問兒子：“你媽拼了命把你生出來，就是讓你在這里躺著讓人抽的？我再找?guī)讉€人cao你一頓是不是更好？”

“我就不該被生出來?！眱鹤诱f：“對了，要找人艸我的話，我希望我的第一次能給你?！?/br>
“不好意思?！贝竺廊苏f：“你老子我陽痿。”

“用手也可以啊?！眱鹤颖硎径夹校骸笆悄憔秃?。”

大美人：……

大美人：“我現(xiàn)在看出來你不是我親生的了?！?/br>
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走到門邊又停下腳步，看著門口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說：“我走了，你在這老實躺著，過幾天再來看你?！?/br>
臭小子，真是氣死我了。

不過，看著玻璃反射中如此美貌的自己，大美人覺得心情好了一些。

13.

大美人走到兒子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敲敲門，得到回應(yīng)之后推門進(jìn)去。

他向醫(yī)生問了個好，又說：“316病房的病人，也就是我兒子，想要來一次前列腺按摩。您這提供嗎？”

醫(yī)生有一點困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大美人又說：“對了，那傻小子不好意思。等你們做按摩的時候，他要是拼命拒絕，不用當(dāng)真。畢竟，男人嘛，總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br>
醫(yī)生一臉：我懂我懂。

“走了大夫，麻煩您了。”大美人出了療養(yǎng)院，又回到了會所。

14.

大美人走在路上，自覺教訓(xùn)了一頓臭小子，盡了為人父的職責(zé)，因此決定獎勵一下自己。

他掏出兜里僅剩的十塊錢，買了一打暖寶寶。

等走回會館，換上會館的絲綢浴袍之后，又偷摸在后腰的位置貼了三個。

大美人剛貼好，更衣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大美人鎮(zhèn)定自若地把暖寶寶的貼紙扔到了他的更衣柜里，才看向來人。

原來是之前和他一起接客的小美人。

小美人略顯扭捏，吞吞吐吐地說：“那個……哥你之前的紋身貼還有嗎？”

大美人關(guān)好柜門，回道：“叫叔?！?/br>
“哎……我這不是覺得把你叫老了嗎？你那個紋身貼，能不能給我一個？”小美人說完，又想到大美人跟他要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