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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撞傷了?!?/br> 話一出口,在去看盧西恩的反應(yīng)之前,我更先是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老公爵因為我的話而吐了一口陳年老血出來。 已經(jīng)快無血可吐的里根也硬生生又吐了一口血。 我才不管他們。 只繼續(xù)雙眼亮晶晶地凝望盧西恩,可憐巴巴的小模樣仿佛不慎從山崖上摔落而折斷了腿的慘慘小鹿。 盧西恩沒有條件地陪我演戲——是相信了我,他看著我的目光是那么的充滿了憐惜之情,像是一顆心在嘩啦啦地淌血。 見他的全副心神都系在了我的身上,我立刻趁熱打鐵,反握住了他的手,準(zhǔn)備開始現(xiàn)場編故事、爭取洗白自己:“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他打斷了我的話:“好了,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 我什么都還沒說,呃,還沒編,你就都知道了?? 由于實在過于震驚盧西恩的無師自通,我愣了愣,然后傻兮兮地問他:“你知道些什么了?”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他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腦補了些什么。 盧西恩用一臉我懂的表情拍了拍我的手背后,挪開了視線,轉(zhuǎn)而落到了老公爵和里根的身上,他望向他們的眼神不復(fù)看我時的灼熱溫度,而是有如被冰霜覆蓋,一瞬冷了下來。 聲線也透出了寒意。 “不過是我的父親在殺了私生子后仍不滿意,所以又想要殺死你?!痹捖?,盧西恩又轉(zhuǎn)過頭來看我,目光好似暖流進入了寒冷的內(nèi)陸,一瞬使大地回春,“是這樣沒錯吧?” “……” 我著實無法吐槽這強大、又對我極為有利的腦補實力了,我呆呆地點了點頭,認(rèn)同了盧西恩的揣測,替本來想冤枉我的老公爵坐視了他的罪名。 我沒能成功激怒的老公爵,由盧西恩幫我激怒了。 一聽盧西恩擅自把我放到無辜者的位置,老公爵氣得直吐血——是真的吐了幾口血。 他用盡全身的力量抬起了陷入麻痹的手,指著我,命令盧西恩:“你必須殺死這個女人!” “不可能的?!?/br> “她必須要死!”老公爵幾乎是用咆哮的方式喊了出來,他的手依然指著我,雙目鼓如銅鈴,布滿血絲,像是恨極,“盧西恩,你要是不殺死她的話,就永遠無法擺脫這個致命的弱點。我知道你動不了手,所以我來幫你。” “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盧西恩擋在了我的身前,似不忍我看到老公爵滿是殺意的猙獰面容,他輕嘆一聲,問他:“您傷害了里根還不夠嗎?” “想要殺死里根的人是她——!”老公爵恨鐵不成鋼地怒吼:“盧西恩你清醒一點啊,不要被女人虛偽的嘴臉蒙蔽了理智。你好好問問里根,要殺他的人究竟是誰!” 盧西恩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他看上去不想再和老公爵爭辯下去了,于是只好緩步往里根的身邊走去。 見到盧西恩一步一步離我遠去,我整顆心提了起來,卻擔(dān)心欲蓋彌彰而不能攔下他。 正當(dāng)我的心慌到不能自己的時候,他接下來一連串的動作讓我呆住。 我看到盧西恩走到了已奄奄一息的里根的身旁,他面無表情地抓起了后者的頭發(fā),把他的腦袋提了起來,讓他看著自己。 在昏暗燈影的襯托下,盧西恩的臉和正廳里的怪物石雕一樣,陰沉可怖,讓人心生恐懼。 我咽下了一口唾沫。 而走到了生命盡頭的里根大抵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雖然恨透了老公爵,也想在最后挑撥我和盧西恩的關(guān)系。 可能是淤血堵住了他的喉嚨,他只能用手來指認(rèn)真兇,也就是我。 但他的手還沒能完全地抬起來,便干脆利落地被切斷了——是的,切斷了,被盧西恩另一手握著的刀子,干脆利落地切斷了手腕。 鮮血在我的眼前炸開。 噴了盧西恩一臉,但他毫不在意似的,連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 斷腕的疼痛讓里根慘叫了出來,也噴出了堵住了喉嚨的淤血,已經(jīng)沒有一點人樣的他瘋狂掙扎,想掙脫盧西恩的控制,卻徒勞無功。 “是她要殺——” 里根的話沒有能說完。 當(dāng)‘殺’字的音剛出現(xiàn),咔嚓一下的響動便接踵而至——盧西恩直接抓著他的腦袋,用力地、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把他的臉按在了地面,只聽動靜,恍然是鼻骨斷裂,不……也許是整張臉都粉碎了,想了一想被蓋在地面的恐怖模樣,嚇得我下意識地捂住了心口,肩膀跟著跳了一跳。 經(jīng)此一遭,里根徹底沒有了生息。 盧西恩也不見對沒有問出真兇的遺憾,只對著死尸嘆息:“像你這樣骯臟的存在,連看她一眼也不配?!?/br> 話落,他丟掉了里根的腦袋,如棄敝屣,然后轉(zhuǎn)過了頭,對老公爵說:“我很確信。一定是您想要殺里根,露薇爾她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br> 他對此深信不疑,語氣更是篤定至極,仿佛訴說著某種絕不可能出錯的真理。 我愣了愣。 老公爵則是被他一句話激得一口氣沒能喘上來,直接暈死了過去。 四下陡然安靜了。 我怔怔地注視著用盡全力維護我、不遺余力信任著我的盧西恩。 他也回望我,目光柔和,唇角掛著溫柔的笑,像是我的守護者,要成為保護我的壁壘,為我擋去世間所有的責(zé)難與謾罵。即使全世界質(zhì)疑我,他對我的信任也始終如一。 我應(yīng)該要很感動的才是。 但我感動不起來,因為此時此刻的盧西恩看起來實在太嚇人了。 我的沉默讓盧西恩察覺到了些什么。 他怔怔地朝我的方向走了兩步,嘴唇有點顫抖,像在畏懼。 “露薇爾,你……在怕我嗎?” 我應(yīng)該告訴他我沒有。 并且應(yīng)該馬上告訴他,我很感謝他對我的無條件信任和維護。 可在立刻以虛偽的語言、做作的表情回應(yīng)盧西恩之前,我突然好奇起來——我想知道,他對我的信任,可以到達哪一地步。 我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就很像是……得到了一個被告知永遠不會壞的玩偶,所以好奇心突起,想搓磨他,想糟蹋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會壞掉。 奇異又好奇的情緒把控了我。 因此,我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我本來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話。 我告訴盧西恩:“要殺里根的人是我,你父親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也和我脫不了干系?!?/br> 盧西恩呆了一下。 但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 他用看著傻姑娘的視線看我。 “別開玩笑了,你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呢?” 他又走到了我的跟前,在我極為抗拒的目光下,把我攬在了懷里,親昵地碰了碰我的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