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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側(cè)擊了。 我相中了一位藥師,他是我的小姑蒙麗娜的夢中情人,當初為了幫她出謀劃策,我對這名藥師曾深入地了解了一番,以致到了此刻,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拿下。 當真是輕而易舉到了極點,讓我覺得人生一丟丟的挑戰(zhàn)性都沒有。 選在了一個細雨綿綿的陰雨天里,我用香施紀的最新推出的化妝品,化上了一個時效長達八小時的防水妝,在陰暗的小角落蹲守了半日后,等到了目標,踉蹌地撲了上去,不經(jīng)意跟他撞了一個滿懷。 我扶住了他的手臂,倉皇抬首,向他展現(xiàn)我精致的失戀妝,之后便在至高無上神的一聲‘哦豁’之中,在對視了長達三秒了之后,他便自顧自地認為和我看上眼了。 我的小姑耗了八個月的時間才追到手的男人,被我一套防水化妝品、一個眼神就給搞定了。 不得不說,我有點唏噓。 還有一點把我追男人的過程用作香施紀下一季的廣告宣傳的想法。 而為了不讓他懷疑我接近他的目的,花了一些些時間和他風花雪月談笑風生后,我才開始一點一點地打探我想知道的情報。 從七零八落的線索里,我覺得仁愛之地里的一個地方相當可疑——那里很有可能是加工奴佛卡的實驗室。 假如是實驗室的話,會有我想要證據(jù)也說不定。 于是挑了一個夜黑風高、適合作案的夜晚,等四周再也聽不到人聲了,我便悄咪咪地扒下了床單、披在了身上,去找那間實驗室去了。 我知道披斗篷更帥。 可問題是我沒有斗篷,也不能伸手問阿提卡斯去要,那可太可疑了。再說了,也別小看床單,倘若不小心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的蹤跡,還能假裝孤魂野鬼遁走。再說的再說,如果變鬼遁走的計劃失敗,我被抓了起來。畢竟我有神經(jīng)病史在前——我指的是之前給自己洗腦的那一段精神病史,相信阿提卡斯會包容我的一時犯病的。 簡而言之,小露、床單、干壞事——此乃絕配,缺一不可。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目標的實驗室已經(jīng)找到了。 我蹲在窗戶外頭的草叢里,只伸出了個腦袋,鬼鬼祟祟地從窗戶的邊角往里面看,可什么都沒有瞧見,只有一片黑燈瞎火的黑。 看來是不進去不行了。 矮樓的大門、玻璃窗戶都上了鎖,卻難不倒我——這時候,整日和流氓混混們混跡在一起的成果就出來了,我不單學會了口吐芬芳的口技,還掌握了撬鎖的特別技巧。 當‘咔噠’一聲傳到我耳朵里的時候,我由衷地感謝自己機智與聰慧、不恥下問的求學精神——哪怕是從渣滓里,也能提煉出金子。 我,真不愧是我。 悄悄地掩好了門后,我溜了進去。 矮樓里和我在外面看到的一樣黑,大概也沒有其他人,只有我一個披著床單的寡婦在此處游蕩。為避人耳目,我不敢點油燈,只能借著從玻璃窗外透進來的稀薄微光,如蝸牛一樣地爬行著。 正當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摸索的時候,我陡然聽到了異動。 我的動作頓時一滯,立刻用白色的床單牢牢地裹住了自己,像是木頭人般地一動不敢動,心臟也猶如被冰凍住了一樣,生怕跳得太快、太大聲,會被捉迷藏的鬼擒住抓走。心驚rou跳之下,我豎起了耳朵,努力辨別是何響動。 ‘唰——’ ‘唰——’ 聽起來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走路。 不是人的腳步聲,而是……像有什么,被拖著在地上滑行。 這種聲音著實太恐怖了。 我捂住了嘴巴,用了吃奶的勁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我慢慢地、慢慢地回首。 一雙綠幽幽的眼睛闖入我的視界! 那雙眼睛長在一個骷髏人的身上。 也正是它,準確來說是它的趾骨在冷冰冰的瓷磚上拖行,才發(fā)出了驚悚的響動。 看著骷髏人詭異地朝我飄來,我被嚇得定住了。 我曾經(jīng)試圖在這場幽魂與骷髏人的對決中脫穎而出,可——我的芯畢竟還是個人,不僅是個人,還是個怕鬼的人,實在沒有對方的戰(zhàn)力來得高。 于是,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骷髏人來到了我的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正躲在墻角、卑微的、弱小的、已經(jīng)失去了靈魂的我。 骷髏人不僅會飄移,還會說話。 他問我:“伯爵夫人,你在這……做什么呢?” 第60章 七五&七六 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已經(jīng)…… 按照我對自己的了解, 在這個關頭,哪怕骷髏人的嗓音讓我感到分外耳熟,我也應該會形象盡失地放聲尖叫——像曾經(jīng)在弗里城、帕什和烏卡蘭對峙時候的那樣, 一聲慘叫, 把他們從裝逼現(xiàn)場拖回了現(xiàn)實。 可這回,很是出乎意料, 我并沒有‘啊啊啊啊啊’,發(fā)出仿佛午夜屠豬一般的凄愴悲吼, 而是‘呃——’了一下。 不止一下, 是很多下。 我嚇得開始打起了嗝。 一時之間, 寧靜的空間里只聽得見我接連不斷的打嗝聲, 本來陰森恐怖的氛圍盡失,形如一瞬來到了歡樂的劇場。 骷髏人:“……” 臉頰發(fā)燙的我也:“……” 我知道自己很破壞氣氛。 但, 我真的忍不住?。?/br> 打嗝這種事情誰能忍?! ——沒有人!沒、有、人?。∧呐率趋俭t人也不可能能忍??! 見我被嚇得直打嗝,骷髏人終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是和我一樣裝神弄鬼的四皇子殿下。 他嘴邊的笑根本壓不下去。 見我每打一次嗝,心臟就像要蹦出來一次, 他趕忙丟掉了擋在他身前的罪魁禍首骷髏人,也幫著拽掉了籠住我整個人的床單, 又變魔法——噢, 不, 是真的魔法, 給我弄出了一杯水后, 輕柔地幫我順背。 “別怕別怕, 都沒事了?!彼麌樜业臅r候有多可怕, 哄我的聲音就有多溫柔,“骷髏人都是假的,它不會說話也不會動。是我不好, 不該嚇你。” 阿提卡斯安撫了我好一陣,我終于緩了過來,找回了丟失的靈魂,重新做回了有靈魂的人類。 但我沒有多高興。 因為,當‘呃——呃——’聲徹底停下的那一刻,我知道,面對我露薇爾的考驗,開始了。 我的考官,正是阿提卡斯。 見我不再弱小無助地打嗝,他溫暖的掌心離了我的后背,施施然地起了身,問我:“你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呢?” 我的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喉嚨動了動,咽下了一口唾沫。 我不出聲,阿提卡斯也不開口。 他就直挺挺地站在我跟前,一動不動。 從我的視角,由于我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