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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雅的目光忽地有些空遠,“無論是我的生母,還是另外三位繼母。我都只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受盡了痛苦和折磨而無能為力。所以,當得知您會嫁進來的時候,我總想著,至少、無論多少,也一定為要您做一些什么?!彼龔澚藦澴旖?,苦笑著,還有幾許自嘲的意味,“但我最后反倒被您救了呢?!?/br> “千萬不要這么說?!?/br> 我忙不迭地反駁她,伸手將掛著苦澀笑容的嘴角拉平了,而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我松開了手,真誠地笑道:“我很高興曼雅能夠為了我站出來。以及從相識到此刻,你為我而付出的全部努力、鼓起的所有勇敢。” 我知道曼雅是一個如何溫柔善良的人。 為了讓我不落入勞萊伯爵的魔爪,她終于對那個形如惡魔一樣的男人發(fā)起了反擊,我想,那一天晚上,為了讓殺人的念頭化作行動、為了讓顫抖的手抓緊那一把小刀,恐怕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 我輕輕抱住了她。 像是在哄寶貝女兒睡覺的母親,一下一下輕柔拍著她的背,溫聲寬慰:“曼雅,你需要去想的,只有明天該穿什么樣漂亮的衣服,等到了度假村后該怎么樣痛痛快快地玩。所有需要cao心的事情,都交給mama處理吧?!?/br> 我想。 所謂母親,便是如此的存在吧。 管他是烏卡蘭還是神之福音/會,通通放馬過來吧! 我,露薇爾,擁有守護天使的庇佑,已是無敵。 但有一點還是不得不吐槽—— 神之福音/會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 可憐女人的處理工廠嗎?! 那種要人命的地方神圣騎士團不管的嗎? 像帕什那些心安理得收著納稅人的錢的騎士們究竟是干什么吃的?。?/br> 至高無上的神也快點干點人事吧! 別再放任惡勢力的存在了啊! …… 我就一邊痛罵、一邊祈禱地度過了焦慮的夜晚。 在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正準備驗收徹夜禱告成果的時候,莊園里的下人朝我稟報:“夫人,出行的馬車……壞了?!?/br> 我連忙隨下人去檢查損壞的馬車。 是預定搭載我們一大家子人前往北部度假村的馬車壞掉了,木輪上出現了裂紋,看起來只像是由于年久失修的意外破損。 無論如何,這種隨時都可能在途中散架的馬車是不能再被使用了。 聞訊而來的每個人看上去都很失望。 尤其是莎拉。 連在地上撒潑的力氣都沒有了,仿佛被無情現實的冷水從頭頂淋下,她像一只落水狗一樣可憐兮兮地回頭問我:“我們……去不成度假了嗎?” 孩子們也都望向我。 不止是莎拉,其他孩子也很期待這次的出行。 畢竟黑心眼的勞萊伯爵是絕不可能帶他們出去旅行的,除了喬洛斯,能容許他們在帝都內自由活動,已是最大的仁慈。孩子們一直呆在貓眼石莊園里,猶如他們的世界僅僅是那個寬闊卻渺小的莊園。 我本來以為自己是一個心和石頭一樣冰冷又堅硬的女人,沒想到,我的心竟是出乎意外的軟。 我問管理馬車的負責人。 “要多久才能修好?” “起碼……要半天?!?/br> “另一輛小馬車呢?可以使用嗎?” “可以是可以,但實在是太小了點,只能坐四個人?!?/br> 我擺了擺手,表示沒有關系,并讓他去準備:“沒關系,雖然馬車是小了些,但莎拉、蒙利查、雪莉都不占地方,擠一擠還是能夠坐下的?!?/br> “那母親您呢?” 蒙利查從我的話風里聽出了我不會同乘的意思,便馬上問我。 “我現在去租一輛馬車,晚一點會趕上的。”我側首,向喬洛斯囑咐:“喬洛斯,在路上要保護好jiejie,還有弟弟meimei們,知道嗎?” 后者鄭重地向我點了點頭。 我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揶揄:“別擺著張嚴肅又嚇人的臉,我們可是去旅行的,又不是去打戰(zhàn),笑一笑吧?!?/br> 完全比不上曼雅,一點都不聽話的喬洛斯依舊還是那張一本正經的苦瓜臉,形如將所有人生命的重擔背在了身上。 雖然有點傻傻的,但不得不說——當初一言不合就朝我嘶吼的兒子,他好像長大了一點點呢。 …… 租借馬車北上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要艱難,最后我只好命修理工加緊時間修理破損的馬車。 足足半日之后,時間已來到了午后之時,我才終于得償所愿地出發(fā)了。 不久,馬車駛離了帝都。 兩旁的玻璃窗映入了郁郁蔥蔥的青翠顏色,我卻無心欣賞,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稱‘希望和我談談’所以此時坐在了我的對面而非馬匹上的家族騎士薩雷。 坦白說,自從我用‘要挾被害論’忽悠了薩雷一通、以及將家族騎士的人數擴增至五十人以后,他不僅改變了不同流合污的清高作態(tài),工作表現也一下子上升了一大截,從而終于讓我能夠安下心來,不必擔憂著半夜睜開眼便發(fā)現有人站在我的床邊。 在和薩雷談話之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囑咐他,以免之后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 “薩雷,這輛馬車上有很重要的東西,一定要看管好。即使是我出事了,也請務必優(yōu)先以馬車為重?!?/br> 這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大概讓薩雷聽得云里霧里的,但他不但沒有多問,還非常清晰地掌握了我話中的重點,鄭重其事地回應:“我知道了,我會守護好馬車,也會竭盡所能不讓您出事的?!?/br> 薩雷的謙遜和慎重讓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此過后,四周忽地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咕嚕咕嚕的行車聲。 薩雷看起來的確是想對我說些什么的,可也許是內容讓他難以啟齒,直到他端正正直的臉龐涌現出窘迫——更像是無地自容的尷尬,他方才開了口。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br> “請說。” 他問我。 “您覺得……我怎么樣?” “……?” 一聽薩雷的問題,便立刻有成群成片的問號包圍了我。 什么叫做,我覺得你,怎么樣? 先不說薩雷怎么樣,我總覺得這種句式相當耳熟。 ——不光我想要加工資的員工老愛這么問我,那些喜歡我的男人們也曾如此問過我。 思及此,我頓時一驚。 難不成,是薩雷,他……看上我了? “……” 怎么辦? 我覺得這個想法太有道理了,壓根找不到反駁的證據和理由。 畢竟我現在不僅好看,還有錢,雖然我被別人冠上了黑寡婦、魔女一般的負面詞匯,但瑕不掩瑜,整體來說,我還是相當優(yōu)秀的,屬于帝都第一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