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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浮現(xiàn)的都是曼雅成熟又美麗的臉龐,她每每像是守護天使一樣挺身而出的身姿。 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在意她。 可另一方面,我的理智又在不斷告誡自己:作為一個眼睛里只看得到錢、沒心沒肺的無情女人,我無需做多余的事情。 是的。 沒錯。 我無需做多余的事情。 于是,像是什么都不曾聽聞一般,我回到了貓眼石莊園里,一如平常地和孩子們共進了晚餐、拌了幾句嘴,以貴族式的浪費泡了一個玫瑰牛奶浴,再在昂貴的香薰助眠下,睡了一個非常安穩(wěn)的覺。 然后第二天。 我對伊蓮恩說:“去拿一盞油燈和地下室的鑰匙。我們現(xiàn)在去地下室?!?/br> 不知道為什么,伊蓮恩的第一個反應(yīng)居然是覺得我要在地下室把她殺了滅口——雖然她沒有說出口,可我確確實實讀懂了她的表情。 “?” 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在她心里樹立了殺人魔的形象。 拿來了探秘地下室的必須工具,但知道地下室里只堆放了一些陳年雜物的伊蓮恩無奈地問我:“你想做什么?” “我想玩?zhèn)商接螒??!?/br> “……” 伊蓮恩看起來像是想用手里的油燈往我的腦袋上砸。 但她忍住了。 為她驚人的自制力而歡呼! 是以,為了鍛煉我的洞悉力和分析力,我和伊蓮恩打開了地下室的門,踏上了向下的螺旋階梯,一步一步往深處探去。 自費特上次來過這里之后,考慮到地下室毫無價值,我便沒有安排人來打掃,以致空氣里到處充滿了嗆鼻的塵埃味。 我扶著伊蓮恩的手慢慢下行,明明階梯不算陡峭,可我的腿卻抖得像是老婦人的老寒腿一樣。 因為實在是太黑了。 而我,實在是太怕鬼了。 我總覺得只要我一眨眼,便會有可怕的幽靈從光照不到的地方?jīng)_出來。 所以,我一直努力瞪大我的眼睛,就算變得又干又澀,也絕對不眨一下。 終于,像是過了足足一萬年,在伊蓮恩一臉寫著‘你得慶幸已經(jīng)到了否則我肯定忍不住一腳把你往下踹的沖動’之時,我們終于踩在了灰撲撲的地板上。 但這時,油燈突然滅了。 而我,也因此沒了。 第26章 二八 地下室 怕鬼小露,當場死亡?!?/br> 伴隨油燈的熄滅, 我的生命之火也隨之滅了。 當視界里再也摳不出一絲光源,沉沉的黑暗幾乎將我吞沒的時候,我爆發(fā)出了殺豬一樣的慘叫, 并立刻化作八爪魚緊緊地扒住了伊蓮恩, 活像是抓住了生命里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可憐小露,相當無助。 忍無可忍之下, 伊蓮恩終于爆粗了。 “給我滾開??!你這樣我怎么劃火柴?!” 所幸我的理智和聽力還有一丟丟的殘留,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放開了伊蓮恩的手臂, 轉(zhuǎn)而鎖住了她的腰。 我聽到她悶哼了一聲, 讓我不禁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把她的腰掐斷了。 我怕得要死, 只覺得黑暗中冒出了無數(shù)個面貌猙獰的死人腦袋, 它們陰陰森森地盯著我,還有無數(shù)雙染血的青白色鬼手伸向我。 我怕得都快要斷氣了, 火柴卻一直點不起來。 而我,脆弱的我,便只能就著不斷在希望和絕望中徘徊、忽明忽滅的一丁點火星子活命。 火起——呼, 安全了。 火滅——啊啊啊啊啊?。。?/br> 火起——人間真美好…… 火滅——怎么又回到陰間了?。?! 可冥冥中,我有一種預(yù)感。 假如我再這么來回折騰幾次, 先死掉的人, 可能不是我, 而是崩潰的伊蓮恩。 所幸, 至高無上的神還眷顧著她。 也許是我的間連不斷的慘叫實在過于凄厲, 居然把一名路過的女仆吸引了過來! 她為我?guī)砹斯饷骱拖M? 自己卻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標。 當油燈的光照到了我的臉、把我和剛才那些慘叫聲聯(lián)系在一起后, 她極為詫異地瞪著我,仿佛心中有什么東西在逐漸傾塌、對我的所有幻想全部喂了狗。 “去把莊園里的所有油燈都拿過來?!币辽彾髯屌土粝铝怂龓淼墓庠春?,旋即擺了擺手, 讓她回到地面去請求支援,“這個女人要不行了?!?/br> …… 當?shù)叵率冶粶剀暗拈冱S色填滿,我終于回到了往日優(yōu)雅從容的模樣。 早就該這么做了! 伊蓮恩實在不愧為我貼心得力的好搭檔! 在前者鄙夷的視線下,我輕咳了一下緩解尷尬,把注意力專注于當下。 一如之前費特調(diào)查的那樣,地下室到處堆滿了一件件的箱子。沒有鎖,簡單輕易地開啟后,看得出箱子里都是些有年月感的雜物,衣服、鏡子、香皂、玩具……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有。 伊蓮恩幫助我把靠外的箱子一個個地打開。 “你到底想要找什么?”她不是太能理解我放著壞事不去做,反而大清早來地下室‘尋寶’,“這里可沒有你喜歡珠寶和金幣?!?/br> “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么。蒙麗娜只說讓我來這里找線索?!?/br> 伊蓮恩看起來想拿剛剛尋獲的發(fā)簪扎死我。 “行了,暫時先這樣,別開了。”見被開啟的箱子已在我們的腳邊圍成了一個圈,沒有什么站立的空間了,我連忙叫停了她。 雙手抱胸,我努力觀察,并希望借助和伊蓮恩之間產(chǎn)生的對話而探知暫未得知的真相。 “這些東西都有被使用過的痕跡吧?” “是的。” “是誰用過呢?” “你丈夫的孩子們?”伊蓮恩舉起了一個小玩具,反問我。 “但這個呢?”我也蹲下了身,食指挑起了一件束腰,“這個是只有像我一樣的性感成熟的女人才會使用的束腰吧?” “曼雅的?” 我渾身一顫,并立刻朝提出這個想法的伊蓮恩甩去了唾棄的目光,堅決捍衛(wèi)我寶貝女兒的清白:“我很確信我的守護天使不會使用大紅色的束腰?!?/br> “那就是莊園里仆人的雜物?” “噢?!?/br> 我覺得她的想法也算合理。漫不經(jīng)心地拎起不同的衣物和鞋子又放下,我補充道:“那應(yīng)該是不同仆人的吧。畢竟風格和尺碼都有差距。” 可若說全是仆人們的衣物也不盡然。我能在其它的幾個箱子里找到一些還算高檔的衣物,起碼,這可不是貓眼石莊園內(nèi)的仆人們能消費得起的物質(zhì)水平。 另一方面,既然地下室的存在能讓蒙麗娜遲疑許久,想來她也不會是讓我來找傭人們的雜物吧。 難道,線索會是在剩余的、還沒有被開啟的箱子里? 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