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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威脅他!我到之前,他就已經(jīng)死了!”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殺的,是神經(jīng)病烏卡蘭殺的。 想歸這么想,我表露出來的情緒恍如已在暗中將他認定為真兇,我扶著他顫抖的肩膀,關(guān)懷安慰道:“沒事的,沒關(guān)系,我會幫助你的費特。你現(xiàn)在馬上離開這里,用準備好的出入許可證逃離這個國家吧?!?/br> “我為什么要逃?!我根本沒有殺人!” “但所有人都會認為是你殺的!”我也加重了音量,雙手改而抓住了他的肩膀,直勾勾地盯著他:“費特,你覺得會有人相信你恰巧出現(xiàn)在兇案現(xiàn)場,卻什么都沒有做嗎?你又知道誰是真兇嗎?有人可以為你提供不在場證明嗎?現(xiàn)在的情況是你既無法指控真兇,也無法擺脫嫌疑!” 費特被我這一連串的話震住了。 我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以‘再不行動就來不及了’的口吻,火急火燎道:“趁著還有時間,趕快離開吧!” 一旦他選擇了逃離,罪名便坐實了。 費特似乎是被我說動。 他很猶疑地看著我,問:“那你……怎么辦?” “我不會有事的,安心吧?!?/br> 費特沉默了。 四下安靜得著實有點久了。 就在我繼續(xù)準備說服他的時候,他終于開口,聲音聽上去既無力又恐懼,微弱得如同燃盡了的蠟燭芯上的最后一點單薄火光。 “露薇爾,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成了! “你說吧。” 哪怕是上天摘星星月亮,我也能為你努力一把! “我知道很難,但……能不能別讓其他人知道殺害勞萊伯爵的嫌疑人……是我。” 我本以為費特是為了他自己,可聽到了他接下來的話,我才陡然意識到,他只是為了他的親人。 甚至于,當提及親人,一直在我面前要強又倔強的少年,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我逃離了這里之后,所有指責的聲音都一定會落到我的家人身上。他們一定會指責他們沒有教育好我,又斥責我的母親為什么生出了一個殺人犯的兒子,又或者是根本就不應該生下我。蜜羅麗也會因此被別人歧視。尤其是我的母親,她那么要面子!她絕對會被那些恐怖的話傷害得遍體鱗傷。我真的不想因為我……而讓她承受那么多。” 費特描述的場景、他痛苦又掙扎的表情,皆讓我感到了熟悉。 我十分清楚費特口中的‘那么多’,是一個如何的分量。 那是一個足以把人逼上絕路,乃至不惜以死亡逃避的分量。 我怔愣得有些久,以致于我之后說了些什么話、即使是連費特怎么走的也根本記不起來了。 按照我最初的設想,我現(xiàn)在應該馬上鬧出動靜、讓費特被捕,方能以絕后患。 可喊聲到了嗓子眼,嘴卻遲遲不肯張開。 我甚至起了另外一個想法:假如,我能找到其它方法將勞萊伯爵的死亡偽裝成意外,我便不會讓費特背上兇案嫌疑人的身份。 我想。 至高無上的神大概是眷顧他的。 當從一個木柜子里翻騰出一堆能輕易讓女人感受痛苦并刺激的道具,以及一盒紫色晶體狀物時,我確信費特可以逃脫骯臟的陷害了。 我眼前的玩意兒是可以取代多啡喀、取代費特,將一切偽裝成意外的工具。 把小刀送入勞萊胸口的人不能是我。 也不會是小公爵烏卡蘭,因為曝光也沒有用,將他牽扯進來,只會讓渾水被攪得更渾。至于神賜予我的禮物,也因為我的私人原因給放走了。 那么,殺害勞萊伯爵的‘真兇’便只能是伯爵本人了。 聽起來不合理? 不會的,在興奮劑的作用下,人類的瘋狂可以失去全部底線。 是的,此刻正被我攥在掌心的紫色晶體狀物,便是名為奴佛卡、被廣被成為‘神之召喚’的興奮劑。 它是被帝國禁止流通販售的禁藥。 可常常有追求極致歡愉的貴族無畏禁令,從黑市中購買,用以玩樂。 點燃五克以下,能夠讓人進入亢奮的狀態(tài),身體的各個器官、感觸也會更加敏感。不過,用量一旦超過十克以上,它便會成為致幻劑,是易上癮又戒不掉的毒/品。 比起‘神之召喚’,‘惡魔的召喚’也許是更適合奴佛卡的名字。 有了確切的計劃后,我馬上行動了起來。 我先是關(guān)上了窗戶。 為了避免出現(xiàn)勞萊伯爵死亡時間差,我打碎了紫色晶體,并在臥室的四處點燃,讓它能更快、更好地燃燒。 當迷幻的香味漸漸于充盈于房間之際,我先是處理了一下現(xiàn)場、抹掉了烏卡蘭和費特留下的痕跡并轉(zhuǎn)而制造出虛假的線索。 接著,我爬上了有勞萊伯爵尸體躺著的大床,扒掉了掩蓋著胸口的衣物,隨后點燃了情/趣蠟燭,將蠟水滴落在了嬌嫩的皮膚上。 該死! 居然不是低溫蠟燭! 我疼得眼淚水都冒出來了。 忍著烙印一般的感觸,眼一閉心一橫,我又粗暴地在自己身上滴下幾滴guntang的蠟水。 拋卻了處女的矜持,快速地擺弄了一番勞萊伯爵珍藏的玩具后,我最后拾起了鐵制的鎖鏈,意圖將自己束縛在床頭,盡最大努力擺脫謀殺的嫌疑。 可就在這時,我聽到了‘砰’的一下巨響,接著是‘嘩啦嘩啦’的清脆響動。 像是,有什么被砸中了,然后裂開了。 本來一動不動的紗帳被吹起,縫隙之間,我瞧見了粉碎的玻璃窗和落到地毯上的一顆皮球。 以及,一下便被夜風吹熄的‘神之召喚’。 臥室里的迷香轉(zhuǎn)瞬一散而空。 該死! 是哪個混蛋在大晚上的時候踢皮球?! 要是被我抓到了,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 我咬牙切齒,不過,沒有讓我發(fā)火的時間了。 也許馬上會有仆人來詢問情況,我必須得在他們到來之前布置好一切。 咬了咬牙,我又撿起了火柴盒,輕輕擦過,躍動的橘紅色火光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了我縞白的臉、勞萊伯爵渙散的眼、‘神之召喚’奴佛卡。 橘紫交融。 迷香四溢。 蠱惑人走向自取滅亡的路徑。 淺色的白煙被裹在了紗帳之中,出不得去。 濃郁至近乎窒息的馨香為我?guī)砹藦娏业母泄俅碳?,它融入于血液,流?jīng)大腦,鯨吞蠶食地軟化我的意志,將我的思緒剝離,恍然靈魂脫殼。 當眼前漸漸出現(xiàn)不切實際的幻想,我有了行動。 我先是鉚足了最后的氣力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而后朝著門口嘶喊不斷。我被鐵鏈束縛在床頭,猶如一頭失控的獅子抵抗、掙扎,金屬相撞發(fā)出‘哐當哐當’的激烈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