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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cè)腰。憑什么你能成為太宰先生的部下?用匕首刀柄撞進芥川的咽喉。你憑什么讓他親自教導(dǎo)、親身訓(xùn)練、還一遍遍地引導(dǎo)你使用異能力?刀鋒精準地劃破防御的布料,我的手肘正正砸在芥川前胸的肋骨。相撞時我自己的手肘也生疼,整條手臂都撞得發(fā)麻。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我使用虛無主動進攻之后,芥川除了挨揍,甚至沒能摸到我一下。到了最后,芥川實在站不起來了,躺在地上閉眼昏迷過去,沒有了聲響。而在這期間,太宰一直維持著相同的姿勢站在邊上,靠墻抱臂。*我從虛無中完全現(xiàn)形,看向太宰,莫名有些心虛。“太宰先生,我……是否過分了?”事實上,無論我多么不滿,芥川龍之介仍然是太宰先生的部下,而我只是芥川練習(xí)異能力的陪練而已。“沒。”太宰似笑非笑,“打得開心嗎?”“……”“實話實說。”“我……”“相當開心??!”我不知哪來的勇氣,超大聲地回答。“很開心,和前幾天的不開心完全相反的開心!”我鼓起勇氣,把前些天的郁悶、如今的痛快通通告訴我面前的太宰。“比吃到了超辣咖喱飯配抹茶味冷飲還要開心的開心!”我小聲地補充道:“太宰先生……我真的沒有下死手?!?/br>已經(jīng)很克制了,每次出手都在克制。不然第一腳稍微換個角度,就能把芥川踢得腦袋和身體分家。太宰看著我只是笑。這個笑倒沒有那種諷意,也不是對待芥川時的冷酷,是很單純的笑,棕發(fā)下露出來的左眼彎彎的。“你今天的任務(wù)完成了一半?!?/br>笑得好看的太宰先生說,“回去吧。”*我暈暈乎乎地就回去了,沒細想“任務(wù)完成了一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給自己的右臂上完藥,用繃帶包扎好,躺在床上時,才模模糊糊地咂摸出一點味道。我之前出手受限,芥川一直不知道我的真正實力。芥川不知道,太宰先生還不知道嗎?但今天太宰先生讓我主動進攻,要求僅僅是“不下死手”而已。該不會……該不會,他是特意讓我發(fā)泄的吧?那么,為什么而發(fā)泄呢?為他當初對我的拒絕,為他讓我給他的新部下陪練,為我被芥川劃傷的手臂……為我受的那些委屈。我越想覺得越有可能。要不然,太宰先生怎么會問我開不開心?還對我笑了?我用被子一把蓋住自己,在狹小的空間里呼吸都要發(fā)窒——我為自己膽大包天且不切實際的幻想感到羞愧。竹下秋,你怎么敢以為太宰先生在對你好呢?你可別忘了,他有多么憎惡你那“像瘋狗、像野獸”“毫無底線、毫無人格”的愛。但我還是忍不住繼續(xù)幻想。大約是這樣的臆想太過美好。回憶起太宰眉眼彎彎的笑,我躲在被窩里,鼻子有點酸了。*然而。我還沒來得及仔細咀嚼這份難得的酸甜交雜的情緒,一個電話“叮鈴鈴鈴鈴”地打過來。“竹下君,請到Mafia的××事務(wù)所來一趟,有位名為銀的女士自稱您的學(xué)生,有緊急事務(wù)找您。”……小銀為什么會大半夜的找我?我懷著滿腔疑惑,直接用虛無飄去了事務(wù)所。小銀見到我,清脆地喊了聲“竹下君”,然后很抱歉地說“打擾您休息了”。她盡力想保持鎮(zhèn)定,但她的焦急和擔憂快從眸子里溢出來。“竹下君……我不知道該找誰好……”“哥哥他以前無論多晚,無論多累,無論傷得多重,都會回家??墒墙裉煳业鹊搅爽F(xiàn)在他都沒回來……”“我求人查了Mafia的任務(wù)記錄,哥哥他今天明明沒有任務(wù)……”“他會在哪?”“……”小銀的哥哥不就是,芥川龍之介嗎。少女,你問對人了。我道:“我知道一個地方,但不確定?!?/br>“拜托您了,能帶我去嗎?”小銀對著我就想來一個深鞠躬,我阻止了她的行禮。大晚上的,誰都不容易,繁文縟節(jié)就不用這么多了。一路沉默著,我們來到了太宰訓(xùn)練芥川的場所。月亮凄清地掛著,似乎對這一片場地尤其不待見,連淺淺的月色都不愿灑下。這里還殘留著傍晚我單方面毆打芥川時造成的破壞,殘留著凝固的血跡,殘留著……一個昏迷的芥川。就躺在我最后把他揍昏的地方,姿勢和位置一點都沒變。小銀驚呼一聲,撲了上去。我挺尷尬的看著:“……”芥川的樣子看起來很凄慘,全身上下沒一處好的。小銀試圖把芥川扶起來,但她自己營養(yǎng)不良,力氣不怎么樣,除非把芥川在地上拖著走,不然實在走不動。小銀求助地望向我:“竹下君,請問您能否……”“能?!蔽议L嘆一聲。“感激不盡!您實在是太好了!”不不不,別感激我了小銀。你這樣說,說不定能把你哥氣醒過來。在小銀眼巴巴的注視中,我把芥川背在背上,忽然想起了太宰先生最后說的那句話——“你今天的任務(wù)完成了一半?!?/br>一半揍芥川,一半扛芥川?自己挖坑自己填,自己揍的自己救?像話嗎???這件事的槽點太多了,我本該吐槽的。但由于一手安排此事的是太宰先生,我只能感慨一句真是算無遺策。*芥川很輕。比這個年齡的少年該有的體重要輕很多,參照物是我自己。不過這不妨礙我對于把他背去醫(yī)院這件事很不爽。芥川一天天想著用異能力把我劈成兩半,我手臂繃帶下面還是他撕出來的傷,我居然還要親自把他背他到醫(yī)院去……怎么這么氣人呢?再轉(zhuǎn)念一想,我今天也出過氣了。而且當時在場的人只有太宰、芥川、我。和太宰先生背芥川相比,我背芥川明顯更容易讓人接受。我背著某個欠揍的昏迷人士,暗想:如果不是因為小銀,就讓芥川在那躺一晚上吧。重傷的芥川一進醫(yī)院就送急救去了。小銀在急救室外對我不停地道謝,甚至還想幫我手洗外套——背芥川的時候被他的血弄臟了。在急救室外等候時,深夜港黑醫(yī)院的護士病人都繼承了港黑人員的八卦傳統(tǒng),四面八方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