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書迷正在閱讀:在冒險綜藝談戀愛、鬼惑(H)、大佬們都混吃等死了、搶走前任的白月光、打火、裝B不易,強A嘆氣、在我嫁給富豪伯爵之后、中年美人為何重cao舊業(yè)又去賣、和富二代抱錯怎么破、撿到一個老攻(H)
。突然,不知是否有雨滴落入太宰先生眼中,他的瞳孔猛然一縮。隨后,我就被一道紅光擊飛出去。“喂——什么人?!”中原中也來了。我浮現(xiàn)淺淡的困惑。既為自己不受控地從太宰先生身邊彈開,也為中原中也發(fā)出的問話。這個露天倉庫里除了太宰和中原,再沒有第三個人了。我在倉庫的角落停下,身邊是爬滿銹跡的巨大的鐵架。我想再次向太宰先生靠近——像曾經(jīng)所做的無數(shù)次一樣。然而——我抬起了腳。我緩緩地低頭,看到了自己的腳。赤-裸,白凈,纖細(xì)。魂靈是沒有腳的。我當(dāng)即意識到自己正站立在地面上,腳踩大地的觸感后知后覺傳到大腦中樞,這感覺是如此陌生,以至于我在忘記如何發(fā)力的情況下跪了下來。我跪了下來,仍舊努力向太宰和中原的方向爬去。“什么東西?”中原皺眉,又一道紅光擊來。這次我沒有被打飛。“喂太宰,這是誰?”他惡劣地用腳踢了踢太宰的腰,用手指指著我的方向。他……看得見我?太宰慢吞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我的方向,輕飄飄地道:“誰?不知道誒,不認(rèn)識。這里居然有人?”“他剛剛壓在你身上,你不知道這里有人嗎?也稍微認(rèn)真一點啊混蛋!”太宰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蹲在跪著的我面前。這是我從來沒有想象過的畫面。從我誕生開始。中原嘟囔了句“不要靠那么近!”,并沒有被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在意,隨后他也警惕地靠近了我。這時我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放在太宰先生身上了,我震驚于自己的實體化,我向太宰先生伸出手。“啪!”太宰用纏滿繃帶的手打掉了我的手。我并不難過;我驚喜極了。第一次……觸碰到了他。太宰先生伸出一根手指,搖到左,我就看到左,搖到右,我就看到右。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笑了笑:“你是誰?”我張了張口,沒有發(fā)出聲音。我發(fā)不出聲音。以魂靈的狀態(tài)存在太久了,我忘了如何站立,也忘了如何使用人類的聲帶。中原中也:“這小子什么來頭?為什么一直看著你?”“鬼知道?!?/br>果然是太宰先生,隨口道出的話也能無比接近于真相。“想跟著我?”太宰問。這是一種讓人想淚流的沖動,我用了我最大的力氣點頭。一聲不屑的輕笑從我面前傳來。太宰“呵”了一聲,裸露在外的左眼彎了彎,好像看到什么可笑的事。然后,他就這樣扭過頭,毫不猶豫地對中原中也說:“我們走吧?!?/br>“……他?”“不管他了——跟得過來再說?!?/br>然后信步離開。太宰沒有回頭,反而是他的搭檔向我投來一種類似于憐憫的復(fù)雜的眼神。“港口黑手黨?!?/br>中原隨意地說道。“走了哦中也。當(dāng)然你想在這多淋一會我也無所謂的?!?/br>“什么啊,你以為我是為了救誰冒雨來這個鬼地方的——可惡!你根本不需要我過來吧!……”于是中原也離開了。*我凝望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靈魂要跟隨他們飛去;但軀體沉重且手腳無力,只能跪坐在倉庫角落里生銹鋼鐵的碎屑?xì)堅小?/br>慢慢地,暴雨愈來愈大,雨滴像刀劍,像子彈一樣落下。我摸到了自己濕潤的皮膚,感受到了風(fēng)吹在身上刺骨的寒冷。我爬到太宰先生剛剛躺下的地方,以同樣的姿勢躺了一會兒,直到太宰先生的血和氣味在雨中被沖刷得完全散去。雨水打在眼睛里,很疼。然后沿著眼角流下,流進(jìn)發(fā)鬢,流進(jìn)耳朵。在這個糟糕又美好的陰雨天里,我獲得了我的新生。第2章留下在雨中,我的手腳很沉重,從倉庫的內(nèi)部移到倉庫外邊,已經(jīng)耗費了我大半的力氣。我懂得,這就是我獲得軀體的代價。作為人類存在于世,需得承受起這份魂靈無需承擔(dān)的重量。中原告訴我,他們在港口黑手黨。實際上,我對此再清楚不過——他們的身份,他們的任務(wù),從此處去往港黑大樓的路線,甚至于港黑的許多內(nèi)幕與機密。跟在太宰先生身邊的我能看到他所看到的一切。但我仍十分感激中原中也。我的雙手與雙膝撐于地面,在雨中艱難而緩慢地向港黑大樓前行。我要去找太宰先生。若不能看見他,我的存在全無意義。我跪地爬行的姿勢應(yīng)當(dāng)很狼狽,但我實在無法像旁人一般站立起來。爬過去,這是唯一的辦法。好在,路上撐著傘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對我視若無睹。他們談笑著邁步穿過了我的身體,塑料袋里的橘子對我迎面砸來;搶到人行道上的機動車車輪碾過我的腿部,把路邊帶著泥濘的積水濺入我的雙眼。他們對此毫無知覺,我亦是。他們的世界與我無關(guān),我的所有沉重、燒灼與疲憊僅來自我自身。我成了一個能感受苦痛的魂靈,而這苦痛正因為我貪心地想要一具能觸碰到太宰先生的軀體。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來到了聳立于橫濱繁華區(qū)的港黑本部大樓前。暴雨早已停歇,天色似乎放晴了,又似乎淅淅瀝瀝地下了幾場雨;我沒有在乎這些。當(dāng)我仰頭看到這座高高的堅固且威嚴(yán)的建筑時,我仿佛看到太宰先生在某個房間里懶散地處理工作的場景。快了……快要可以見到他了。*我的手掌和膝蓋同時前挪一步,與此同時,四周的行人似乎都停頓了一剎那。他們在看我。我無意深究這樣的變化是為何,我只知道港黑大樓就在前方。頂著各色目光,我的手掌撐在了通向事務(wù)所大樓正門的第一級階梯上。“咔噠——”門前墨鏡黑衣的男人舉起槍,居高臨下地指向我的方向。我停住了動作。并非是被槍支威脅的恐懼的緣故,而是我的力氣再次消耗干凈了。港黑本部大樓前的臺階好多,好高,好長啊——以我一路的經(jīng)驗,至少得走走停停地爬上半小時,我才能爬到大門去吧。為積攢力氣,我以港黑門前第一個臺階為枕,側(cè)身蜷縮著就地躺下。在閉上眼之前,我好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