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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言不合修羅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7

分卷閱讀287

    又格格不入。

殷染鈺下手一向狠,“嘭”的一聲之后,他就只覺得腦海里嗡嗡作響,眩暈混合著嘔吐感一起侵襲過來,額頭有溫熱的液體流淌下來,讓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阿鈺……?!”

謝溯直到這會兒才終于接上線,醫(yī)生也被驚得不輕,但他也見過一些竭力反抗的病患——對這樣的場景還算是有些經(jīng)驗,他說:“嗨,嗨,冷靜,先生!”

他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自己的另一位雇主,讓對方帶著醫(yī)生過來,自己則是馬上制止了謝溯,確認病患的受傷情況。

殷染鈺整個腦子里頭都在“嗡嗡嗡”,簡直就像是在耳邊養(yǎng)了一群蜜蜂似的。他干嘔了幾聲,終究也沒有吐出來,只是暈乎乎地坐到了床上,連醫(yī)生和謝溯的交談聲都聽不太清楚了。

只是說:“你們剛剛………想做什么?”

醫(yī)生遞過一杯水來,被他推開了,殷染鈺連看人都還是重影的,但是卻還是努力地朝著謝溯看過去,他說:“………你們想對我,做什么?”

他頭上已經(jīng)破開了一個口子,溫熱的血滴滴淌淌,鮮紅的血液綴在雪白的臉龐上,看上去簡直觸目驚心。

然而這樣的觸目驚心,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凄慘卻艷麗的美感,還是因為青年毫不猶豫的決絕舉動。

謝溯感覺自己的喉嚨幾乎像是被扼住了,一股寒氣從他心里頭生出來,叫他似乎像是被埋在了雪里頭似的,冷得發(fā)疼。

實在是疼。

疼得讓人連呼吸都在生出劇烈的痛楚。

他忽然產(chǎn)生了某種懷疑,在青年生出死志,甚至已經(jīng)有了自殺行為的時候,他都還沒有徹底絕望。

但是在現(xiàn)在………

但是在現(xiàn)在,他卻忽然生出了某種懷疑。

還來得及嗎?

真的還………來得及?

他不敢細想,但是這樣的念頭卻像是野草似的在他腦海內(nèi)瘋狂生長,把他往最深、最暗的深淵中拉拽過去。

嚴昶景很快就來了。

他帶著兩個醫(yī)生,黎溫朝跟在他后面,嚴昶凌也在門口站著,謝溯怔怔地和他對視了一眼,沒有見到這位總也學不會成熟模樣的年輕人像是往常一樣刺他幾句,甚至想和他動手,而是竭力維持著和他兄長一樣的沉默和冷靜,看著醫(yī)生幫青年處理傷口。

殷染鈺沒有反抗,他知道,反抗也是沒用的,于是只是略過醫(yī)生,直直地朝著嚴昶景看過去,問:“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他幾乎像是個沒有感覺的人偶,在酒精棉團接觸傷口的時候,神色都沒有一點變化,嚴昶景從來不知道,青年居然還會有這么壓迫且凌厲的眼神,這樣的壓力幾乎讓他都有些承受不住,黎溫朝動了動嘴唇,他略微有些猶豫,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出來。

最后卻是嚴昶凌上前一步,他在青年身上發(fā)生的變故下成熟得快極了,甚至隱約有了一絲嚴昶景的影子。

他說:“………波爾是為催眠大師?!?/br>
青年人總有著成熟人士沒有的尖銳棱角,在某些時候,也更沒有顧忌,能毫無忌憚地說出某些事情來。

嚴昶凌說:“阿余,既然你這么難受,就把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忘掉………”

他頓了頓,說:“忘掉了,就不會再難受了。我………我們,都已經(jīng)知道錯了,等到以后,再也不會像是以前那樣………”

他在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一點兒停頓,但是說到后面,卻慢慢地變得堅定下來,他直直地迎上青年的視線,毫不畏懼,說:“阿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句話堅定卻溫柔。

但卻荒謬得像是一個笑話。

青年說:“不可能的。”

他說:“我不會忘——也忘不了的?!?/br>
嚴昶凌便說:“會忘掉的,阿余?!?/br>
他俯下.身來,不顧青年的推阻,緊緊地把他抱到懷里,為青年止血的醫(yī)生往后退了幾步,沉默著當了一個工具人。

這個擁抱異常的漫長。

足足過了近十分鐘,嚴昶凌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他,然后說:“阿余,都會好起來的。”

他明明是年紀最小、能力也最弱的那個人,但是在這會兒,他卻像是成了幾個人的主導者。

“哥,這里應該有………束縛室吧?”

嚴昶凌說:“這里不行,阿余現(xiàn)在………還不能動?!?/br>
嚴昶景帶著一點兒驚異,又懷揣著更多的復雜情緒看向他,在停頓了幾秒之后,他說:“有?!?/br>
那是為了防止青年的行為太過激,才建立的地方,里面只有一張束縛床,能把人的肢體和身軀牢牢地束縛住,上面的束帶既牢固,又不會磨損到被束縛的肢體,就算換成一個舉重冠軍過來,也沒辦法從上面掙扎開來。

黎溫朝沉默下來,沒有阻止。反倒是謝溯終于清醒過來,他說:“不行,那里………”

“再把阿余放著,他再傷到自己怎么辦!”

嚴昶凌卻提高聲音鎮(zhèn)住了他,他說:“謝溯,你是不是成心想和我們對著干?!等到阿余好起來,他根本記不住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你能不能別在這種時候搞亂子!”

謝溯無法反駁,但卻本能地覺得不能這樣,然而這樣的辦法,似乎的確是現(xiàn)在最好的處理方法了——

他喘著粗氣,下意識地環(huán)視周圍的情況,便正與青年對上了視線。

青年的眼神既冷漠,又凌冽。

他甚至已經(jīng)不把他們當做陌生人似的,用平靜的目光來看了,而像是在看著有著刻骨仇恨的仇人。謝溯被這樣的目光扎得生疼,只覺得只是被青年這樣看著,就已經(jīng)像是在受刑了。

不該這樣………

他下意識地這樣想,腦海內(nèi)似乎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呼喊、提醒,但理智又告訴他,嚴昶凌提出的方法并沒有問題,那是為了防止青年傷害自己,也是為了………

為了讓青年好起來。

但是真的是為了讓他好起來嗎?

謝溯下意識地詢問自己。

他們現(xiàn)在這么做,真的是為了讓他好起來嗎?

他滿心疑慮,和某種強烈的不詳預感,但沉默了近十分鐘,最終卻還是同意了嚴昶凌的想法。

殷染鈺忍不住笑了一聲,沒有惡意,只是覺得無奈,他說:“我要是真的把什么都忘了,那我還是我嗎?”

嚴昶凌說:“當然是你,阿余,你別亂想,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就算沒有記憶,也還是你?!?/br>
他這么說,手底下卻毫不含糊,殷染鈺在掙扎的情況下被摁住扎了一針麻醉,他半點也不含糊,直接用了最狠的勁兒咬住了舌頭。

腥甜的液體在一瞬間涌了出來,灌入喉嚨里。殷染鈺被嗆得咳嗽不已,他沒有把舌頭直接咬斷——畢竟要是斷掉的舌頭直接卡在喉嚨里,保不齊他就真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