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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凳子撈出來給他開個瓢。還是被嚴昶景呵斥了幾歲,才忍住這樣的沖動。心理醫(yī)生是跟著殷染鈺這幾天熟悉了的那位本地醫(yī)生過來的,這位新的心理醫(yī)生看上去很年輕,身材不錯,皺紋也沒有太多。他身上也套著白大褂,看上去笑瞇瞇的,莫名的有一股慈祥的味道。本地醫(yī)生什么都沒說,他的臉色不是太好看,在青年看不見的時候,才用擔憂的眼神看一看他,等到例行檢查完,本地醫(yī)生便帶著滿腔的欲言又止出去了。只剩下了殷染鈺和那位慈祥的心理醫(yī)生。“晚上好呀?!?/br>心理醫(yī)生笑瞇瞇地,搬了個小凳凳,坐到了青年身邊,他長相還算不錯,帶著一股斯文氣兒,但是偏偏笑容太慈祥,就導(dǎo)致外表經(jīng)常被人忽略過去。殷染鈺也沒有自閉的意思,他精神奕奕,本來在他們進來之前,手里還在翻著一本書,這會兒把書也放過去了,回答道:“晚上好?!?/br>心理醫(yī)生有點兒驚訝——在聽到本地同行的描述的時候,他本來還以為青年會對他自閉呢,卻沒想到他居然還算配合。心理醫(yī)生:“我聞到香味兒了,你晚上吃的什么???”殷染鈺想了想,說:“好像是阿姨自己煲的湯………應(yīng)該是烏雞湯?!?/br>心理醫(yī)生“哦”了一聲,說:“那應(yīng)該就是了,補身體啊?!?/br>殷染鈺便“嗯”了一聲。他有問必答,卻也不主動尋找話題。心理醫(yī)生左一扒拉西一榔頭地和他嘮家常,幾乎感覺青年沒啥毛病,這不是精神得很嘛。但是對方手腕間還沒拆開的紗布,卻又把他的錯覺打了回去,兩人聊了倆小時,什么進展都沒有,就還是嘮嘮。青年既沒有為了心理醫(yī)生的情商和話術(shù)帶得驚為天人,給他掏心窩子似的說話,卻也沒有什么排斥的意思,你問我就說,你不說了我就看看書,安寧又佛系,似乎比絕大多數(shù)人的心態(tài)都還好。作者有話要說:心理醫(yī)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也沒辦法把青年的真實想法給掏出來——他也不敢直接問,怕問了,就會刺激的青年。等到殷染鈺要睡覺的時候,他也就只能暫時出門,嚴昶景就在門外等著,他示意性地看過來,心理醫(yī)生便搖了搖頭。“有辦法嗎?”他們走遠了一點兒,嚴昶景就有點兒迫不及待地發(fā)問,心理醫(yī)生琢磨了一下,不敢打包票,說:“可能得要一段時間?!?/br>“嗯?!?/br>嚴昶景便點了點頭,說:“不著急?!?/br>又過了一個晚上,嚴昶凌也姍姍來遲了。他是坐著嚴昶景安排的車子過來的,一路上都維持著天然氣遇到了打火機的狀態(tài),等到嚴昶景派人把他接過來的時候,他的臉色還是青紫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嚴昶景卻早就習(xí)慣了他這點兒小任性,語氣毫無波動:“他在里面,現(xiàn)在還沒有休息………等到他睡著了,我再帶你過去看他?!?/br>嚴昶凌冷笑了一聲,他心里滿是憋屈,在焦急憂慮之中還夾雜著另外一種火氣,他們在醫(yī)院僻靜處,距離青年所在的地方還遠,于是和青年同齡的人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發(fā)脾氣。“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他這么質(zhì)問,語氣十分不善,簡直像是火山口上流淌下來的巖漿。“要是我不問,你們是不是就準備這么一直瞞著我?!”“是。”嚴昶景毫無波動地承認了這一點,他的神色平靜極了,在看著嚴昶凌的時候,就像是家長在看著鬧別扭的小孩子。嚴昶凌卻被這樣的目光看得更憤怒,他嘴唇抖動著,幾乎想罵人,又好不容易才止住這樣的沖動,他說:“哥,你他媽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嚴昶景卻只是皺了皺眉,他說:“沒什么意思,你現(xiàn)在年紀還小,這件事我處理好了之后自然會跟你說………”他話還沒說完,嚴昶凌就“砰”的一聲把拳頭砸在了墻上,這幅家長做派實在是讓人氣得發(fā)抖,卻又無法發(fā)泄,因為對方滿心滿眼的打算都是“為了你好”。嚴昶景和嚴昶凌的年紀差距不大,但是也差了快一輪,嚴昶凌從小到大的模樣嚴昶景都看在眼里,他永遠比嚴昶凌更成熟,于是也就從來沒辦法把他當成大人來看。于是在其他人都知道了青年的消息,知道了青年的情況,知道了局勢的惡劣性的時候,嚴昶凌還一無所知地蹲在辦公室里干著活兒。直到青年自殺,他潛意識里焦慮不已,情緒失控,逼迫助理聯(lián)系上嚴昶景,才終于知道了現(xiàn)在的情況。“………………”嚴昶凌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能說些什么,他粗重地喘了好幾聲氣,才勉強壓下情緒,說:“………算了。”轉(zhuǎn)身就走。嚴昶景在他身后微微皺眉,卻也沒有阻攔,只是給黎溫朝打了個電話,他看著,別讓嚴昶凌闖到病房里面去。嚴昶凌當然沒有闖病房。他只是去看了看已經(jīng)開始忙碌地通過自己的渠道,聯(lián)絡(luò)各種醫(yī)生的謝溯,在確定了他打完了電話之后,一拳砸了過去。發(fā)而被謝溯接住,守在門口的保鏢毫不猶豫地撲進來,把他放倒了。嚴昶凌:“………………”謝溯疲憊又嫌惡地看著他,說:“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你還有心情鬧?”嚴昶凌被他的大言不慚氣得腦內(nèi)一片空白,險些厥過去,他雙眼通紅,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如果不是你………他現(xiàn)在會這樣嗎?!”這一下簡直是透心一刀,謝溯被哽得喉嚨間都出現(xiàn)了血腥味,他心臟嘭嘭直跳,太陽xue也嗡嗡作響。心里更是揪得疼痛難挨,濃烈的悔意也像是海嘯似的席卷而來,把人鋪天蓋地整個兒淹沒在最底端。叫人每呼吸一下,肋骨和肺部都在隱隱作痛,但是謝溯卻毫不落勢,他攥著手機,冷笑了一聲,說:“如果不是當初你們先這么干了,我也不會回敬回去。”只是卻沒有料到,自己的做法會導(dǎo)致如此下場。嚴昶凌恨得直哆嗦,甚至摁著他的人都有點兒按不住了,所幸黎溫朝本來就在找過來的路上,這會兒沖突剛剛發(fā)生,他就找到了地方,勉強壓著火氣打圓場。“很抱歉,打擾到你了。”黎溫朝微微示意,就有手底下的人和謝溯的保鏢對峙起來,謝溯冷笑了一聲,讓人把嚴昶凌放開了,說:“這種時候,你們還是把他看好了?!?/br>兩方人在這段時間已經(jīng)隱約達成了某種默契,尤其是在謝溯醒來,發(fā)現(xiàn)嚴昶景沒把青年卷走的時候。這會兒,他們之間再起爭端已經(jīng)沒有任何作用,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他們得先把青年挽回來。得找最好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