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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卻看不到結(jié)果。于是便這樣悄無聲息的腐爛了。再沒有任何音訊。青年的表現(xiàn),總是與這些人隱隱約約地有一部分重合。這讓黎溫朝惶恐極了。他說:“就算是最后一件事好不好?阿余——最后一件事?!?/br>他慢慢的加快了一些語速,生怕說的慢了會消耗青年的耐心,他說:“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阿余,這是最后一次?!?/br>他說:“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再看見我,這部戲拍完之后,我?guī)闳タ瘁t(yī)生,只要醫(yī)生說可以,我?guī)湍銛r住嚴昶景,也幫你攔住謝溯——只要你沒事………好不好?”在他和黎溫朝的最后一次交流里,殷染鈺再沒有說一個字。他只是看著他,不說好,也不搖頭,他只是冷靜地看著他,毫無波瀾,毫無生氣。黎溫朝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很多話,最后卻只能沉默下來。他慢慢地開始哽咽。最后流下淚來,狼狽不堪。他說:“對不起………阿余?!?/br>對不起。在經(jīng)過了幾個月的拍攝之后,終于殺青了。在這段時間里,殷染鈺和黎溫朝,似乎也恢復(fù)了以往的關(guān)系——起碼在其他人看來,是這樣的。青年一貫顯得沉默且安靜,黎溫朝似乎也解決了他和青年之間的隔閡,于是劇組終于成那樣古怪且壓抑的氛圍中走了出來,高高興興的辦了一場殺青宴。導(dǎo)演十分感謝黎溫朝對于自己的提攜。——是的,提攜。如果沒有黎溫朝為他請來了這么些大牌指導(dǎo),像是在輔導(dǎo)一個小學(xué)生做作業(yè)一樣的輔導(dǎo)他,他的拍攝技術(shù)與拍攝技巧絕對不可能進步的這么快,甚至可能需要花費十幾年的時間來不斷的磨練和探索。但是這些本需要經(jīng)驗和時間磨礪出來的東西,在這些大牌的指導(dǎo)下,在短短的幾個月內(nèi)就被灌輸進了他的腦袋。他的拍攝技術(shù)在飛速的進步著,簡直就像是一塊在吸水的海綿,不得不說,導(dǎo)演其實也是有些天賦的,或許就算沒有這些大佬的指導(dǎo),再過上十幾幾十年,他也會有著這些大牌指導(dǎo)這樣的地位也說不定。大家都高高興興,歡歡喜喜的吃吃喝喝,甚至連青年都難得的沒有提前退場。他慢慢的喝著酒,雖然只喝了幾杯,卻仍然讓黎溫朝開始不斷皺眉。他本想要開口勸阻,但是話還沒出口,卻先想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黎溫朝知道,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資格來說這些話,他的話對于青年來說,可能只會出現(xiàn)逆反效果,于是也就只能沉默的在他身邊看著。因為有殷染鈺的存在,這場殺青宴的氣氛一直都顯得非常熱烈。直到深夜,殷染鈺有些疲憊地站起身,向?qū)а莸懒藙e之后,人群才開始三三兩兩地散開。助理開來了車,就停在路邊等他們,青年卻像是沒有看見一樣,他慢慢的往前走著,一直走過車旁。“阿余?”黎溫朝連忙出聲喊他,他說:“………車在這里,你去哪兒?”青年卻不回答。他只是慢慢的往前走,影子被路燈的光拉得又細又長,黎溫朝看著他的背影,呼吸緩緩地加重了。他說:“嚴余,你去哪里?”青年充耳不聞,只是繼續(xù)往前。于是黎溫朝加快了腳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就算走?!?/br>他喘著粗氣,幾乎像是剛剛跑完兩千米。于是連說話都顯得非常艱難,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擠。他說:“你就算走………也得帶上東西?!?/br>青年這才終于給了他一點回應(yīng)。他搖了搖頭,抬起臉來,看著他。然后說:“沒有?!?/br>他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個字,黎溫朝卻已經(jīng)聽懂了。他鼻子發(fā)酸,只是說:“………有?!?/br>他說:“你有………你的片酬都存在卡里,我?guī)湍戕D(zhuǎn)出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以前了,很多人都有可能認出來你,如果沒有住處,你又要去哪里?”“那些片酬,不是我的。”青年卻只是搖了搖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了,路邊的燈光顯出了一片凄涼的慘白,投射下來的時候,就不免得顯露出一些昏暗。今年戴著帽子,也戴著口罩?;椟S的燈光投射下來的時候,帽檐便遮出一片陰影。把他的眼睛藏在一片黑暗里。青年說:“我到現(xiàn)在………一共有多少錢了?”他問的是自己的片酬,殷染鈺在這幾年里拍攝了許多作品,有一些是他自己想要的流量作,也有一些,是黎溫朝精挑細選,給他積攢口碑的文藝作品。這一些文藝作品,本來只可能叫好不叫做,但是因為青年的存在,卻難得的也叫了座。他的片酬便也越來越高。殷染鈺或許可以不要,但是劇組絕對不會不給,只是他們給歸給,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青年竟然會在意自己給出的片酬,于是一些高片酬的劇組,便屢屢得利。青年的外貌,總會讓一些人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們總不愿意讓銅臭味褻瀆他,于是也就不會往這個方向想,他們總喜歡給青年一些浪漫的,詩意的,浮在天上的選擇,說夢想,說靈感,說量身定做。但是——夢想,靈感,量身定做,又不能當錢花。殷染鈺能拿到的只有片酬,他不拍廣告帶貨,也不代言頁游網(wǎng)游,除了拍戲,連綜藝都沒有上過。不過讓人慶幸的點也在于這里,嚴昶景與黎溫朝把他隔絕起來,于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活動,也就找不到他,青年甚至連雜志封面都沒有拍過一張,于是也就不需要像是另外的明星一樣,需要花大價錢,購置各種各樣的衣服,配飾。加上他本身的能力和條件放在這里,片酬也就一直在越漲越高。黎溫朝雖然給他接了一些免片酬拍攝的劇,但是多進少出,這么多多少少的積攢下來,青年銀行卡里的數(shù)字也就變得很可觀。他平常是不怎么問片酬的。但是黎溫朝總會幫他記著。他這會兒這么問了,男人便也沉默了一會兒,說:“一億八千萬,還有幾個劇組沒有清算干凈,你拍了這么多戲,這是你該得的?!?/br>青年只搖了搖頭,他說:“我之前,花了嚴家好多錢。”他垂著眼睛,說:“這些錢,應(yīng)該夠還了吧?!?/br>黎溫朝聽著他說話,這句話一說完,他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用一只手捏住了。那只手捏的實在是太用力,讓他痛得喘不上氣來,他喉嚨里發(fā)澀,有一個不好的念頭慢慢的漂浮上來,卻又被他自己狠狠壓了下去。他說:“阿余,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