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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轉(zhuǎn)的傷害,甚至女孩子有可能因此死亡,醫(yī)生委婉地勸解家長們接受這個過早到來的孩子,一是因為女孩子的身體實在是不適合打胎,二也是因為——如果這個孩子打掉,就算小姑娘能勉強活下來,以后也絕對不可能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南雙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被生了出來。女孩子生了寶寶,本來還想繼續(xù)上學,卻被家里人為難地阻攔下來,男孩子本想去考大學,卻因為之前的勒索、早戀問題,檔案里有了無法抹去的污點,他雖然成績還算不錯,但是卻沒有什么好學校要他,于是他干脆沒去上學,而是開始打工,想要嘗試著自己創(chuàng)業(yè)。一對本來前程光明的小情侶,就因為偷嘗禁果而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如果南雙是個好孩子也就算了——可他偏偏是個雙性。他是個畸形兒。注定了沒辦法像是正常人那樣去度過一生。在南雙的刺激,以及生活的壓力下,他們開始爭吵、爭執(zhí),互相埋怨,最后在南雙兩歲的時候,過早做了mama的女孩子孤身一人離開了這個家庭,她什么都沒要——包括南雙。南雙就此成了單親家庭的孩子。男孩子對他是很愧疚的——這個年輕的父親對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母親都非常愧疚,他自覺自己虧欠了對方很多東西,但當初的青□□情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生活磋磨成了一地雞毛,剩不下半點美好的回憶。他在回憶的時候,除了悔恨,再沒有其他的情緒。南雙就這么慢慢長大了。雖然母親不見了,但是父親卻對他十分關(guān)愛,這樣的關(guān)懷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母親的空缺。他們搬了家,到了一個新的,所有人都不認識他們的地方。南雙也開始上學了。他進了幼兒園,可第一天就被鄰居家的熊孩子揭出了單親家庭的出身,孩子們的惡意是很純粹且沒有道理的。上學的第一天,南雙被排擠了。他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只是覺得很難過,哭著問爸爸mama去哪里了?如果有mama,他就不用這樣被這些孩子嘲笑了。男人非常愧疚,卻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和他說,他去和幼兒園里的老師交涉,女老師也有意制止小孩子們的排擠行為——可惜這沒有任何辦法。孩子們不但沒有放棄排斥南雙,反而覺得他是個跟老師家長打小報告的壞孩子,對他的惡意更加深了,鄰居家的熊孩子帶著頭開始在老師看不見的地方欺負他,他們搶他的小玩具,搶他的小零食,在老師親昵地對他摸摸頭之后就把他推搡在地上。如果欺凌只在這樣的程度,或許南雙會有些心理陰影,卻也不會那么痛苦,在午夜夢回的時候依舊會在噩夢中驚醒。他們扒下了他的褲子。然后………發(fā)現(xiàn)了他與他們的不同。“好惡心!他和我們都不一樣!”有孩子這么說,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小南雙顫抖著哭個不停,他之前被保護得很好,直到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這些孩子們并不相同。小孩子們像是找到了某種證據(jù),他們把小南雙拉搡著帶到了老師面前,好讓老師知道他們并不是在做壞事,而是南雙本身就是一個小怪物。他是個怪物,和他們都不一樣,怪物怎么可以和人一起玩呢?怪物就該滾得遠遠的,到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才好。女老師被他們的舉動氣得頭腦發(fā)昏,她本想把南雙抱過來,卻………發(fā)現(xiàn)了南雙的不一樣。她愣住了。眼神控制不住地變得異樣。雖然只是一瞬間,便克制著自己壓下了這種情緒,但那種像是在看待什么怪物的目光卻依舊刺傷了小南雙。他并不知道為什么會感到難過,只是一邊哭,一邊看著老師老師幫他穿上褲子。這件事的性質(zhì)實在是太惡劣了,老師叫來了家長,甚至開了家長會,男人從來沒想過事情會變得這么嚴重,他憤怒地敲響了鄰居家里的門,卻發(fā)現(xiàn)本來一直對他也算客氣的鄰居的眼神變得異樣又輕蔑。在那個年代,人們并不是那么包容,但凡一個人有一點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就容易被人指指點點地戳脊梁骨。更不用說是南雙這樣的畸形。男人甚至沒辦法為自己的孩子爭取到一句對不起,他抱著頭在自己的房間里痛哭,小南雙已經(jīng)沒有再去幼兒園了,他怯生生地含著眼淚湊過來,想要抱抱爸爸,卻被男人輕輕地推開。男人痛苦極了,他說:“雙雙,要是沒有你就好了。”如果沒有南雙,他和他喜歡的女孩子應(yīng)該會考入同一所大學,他們會有正常的人生軌跡,他們會在大學畢業(yè)之后結(jié)婚生子,生一個健康的孩子,過的很幸福。如果沒有南雙就好了。他如果沒有到來,所有的事情都會不一樣,而他也不用接受這樣的惡意,他才多大?他要怎么帶著這樣的畸形身體活一輩子?男人痛苦不堪,小南雙卻不明白他的悲痛所在,他茫然又慌亂地站在原地,原本想要抱抱爸爸的小手也縮了回來。他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么。這件事情終于還是沒頭沒尾地結(jié)束了,男人再一次搬了家,他直白地告訴了南雙他的不同,讓他保護好自己,自己開始忙于工作,把南雙送到了某所全托小學里。南雙就這么小心翼翼地開始了新的生活。他警惕地隱藏著自己的不同,變得孤僻且不易接近,就這樣,他終于安全地長到了高中,成功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學,男人也終于創(chuàng)業(yè)成功,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fā)展。直到南雙去大學報道,碰到了一個熟人。——是他曾經(jīng)的夢魘。他和當初帶頭欺凌他的男生,考到了同一所大學,分到了同一個專業(yè),甚至………甚至在同一個班級。在助教點名的時候,南雙看見對方驚愕地轉(zhuǎn)過臉來,臉上的神色莫名。這像是一場噩夢。人們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記憶會清晰到什么樣的程度,也不知道自己的成長過程中到底承受了多少苦痛,小孩子因為無知,在受到痛苦和惡意的時候往往是毫無感覺的。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感到痛苦。直到慢慢長大,慢慢成人,在某個瞬間忽然想起來曾經(jīng)的某個瞬間的時候,才能品味到那股鉆心的痛感。就像是一處隔了十幾年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傷疤。當它痛起來的時候,就讓人整個兒蜷縮起來,喘不過氣,被曾經(jīng)的痛苦完全淹沒。讓人甚至沒有掙扎的力氣。南雙被巨大的恐懼擊潰了。明明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年,他卻依舊像是那個站在爸爸面前不知所措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