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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這么起來,會摔到少年,于是又等了一會兒,一直等到這種麻癢感逐漸減輕,才環(huán)著少年的腰,打橫把他抱了起來。他的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過分黑暗的環(huán)境,嚴昶景把已經(jīng)睡了過去的少年抱到了自己床上,想了想,沒有開床頭的小夜燈,抹黑進了浴室,找了一條干凈的備用毛巾,過了過水,又擰得干干的,回來給少年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有些頭發(fā)糾在了一起,他也細心地幫少年分開。嚴昶景伸出手,把少年的頭發(fā)撥到額頭兩邊去,他摸到了對方緊皺的眉心,手指輕輕用力,一點一點地幫他舒展開。做完了這些事情,嚴昶景又拉過自己的被子,把少年下巴以下都蓋得嚴嚴實實,自己則隨意地扯了一床被褥,在地上簡單地打了個地鋪。他躺了下來,又睡不著,曾經(jīng)看過的監(jiān)控錄像,又在他腦子里盤旋起來。錄像里的少年是陌生的,他護著自己的腹部和腦袋,一聲不吭地承受著他本不應(yīng)該承受的毆打和謾罵。那個位置并不隱蔽,時不時就會有人路過,他們隨意地看過去一眼,就收回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走了過去。對于他們這樣的階層來說,出手幫助一個被校.園.暴.力的受害者,難度比普通的學(xué)校要消減很多。大家都是同一個階層的人,動手的時候,會掂量一下對方的分量,彼此都會給對方一個面子。在動手之前,少不得要想一想,如果揍了對方,會不會對家里的事情產(chǎn)生什么影響。就算有人出手幫了少年,也并不會被這些人一起欺凌、毆打。他們只是不在意,覺得從少年身上得不到什么利益。所以就抱著“關(guān)我什么事”的心態(tài),懶得幫忙而已。嚴昶景慢慢地嘆了口氣。少年一直都沒過過正常的校園生活。他會對“學(xué)?!边@兩個字產(chǎn)生排斥,簡直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想去,就不想去吧。他想學(xué)什么,嚴昶景都可以請人過來教。合適的同齡玩伴,嚴昶景也可以再找。慢慢來,總有一天,少年會恢復(fù)成一個正常人的模樣。………………殷染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嚴昶景的床上。現(xiàn)在的天氣還是很熱,他被一床厚被子嚴嚴實實地捂著,整個人都熱得出了一身的汗。因為這段時間的生物鐘調(diào)整,他已經(jīng)穩(wěn)定了起床的時間,每天早上八點多,就會準時從睡夢中清醒,然后被張姨敲著門催出來吃早飯,再登陸手機上的游戲,領(lǐng)掉所有的每日獎勵,挖挖草,過上那么一兩個小時,被嚴昶凌拉著去健身房,在跑步機上慢吞吞地運動一小會兒。殷染鈺慢慢地回想著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情,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身上還套著昨天的衣服,嚴昶景怕他不安,沒給他換睡衣,只是幫他把襪子脫了。床邊還有一套地鋪,被子已經(jīng)被疊好,嚴昶景昨天估計就是睡在這兒,殷染鈺聽到了浴室里隱約傳來的洗漱聲,他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從慢吞吞地下了床,踩到了冰涼的地板上。襪子不知道被嚴昶景擼去哪兒了。殷染鈺站在原地走了一圈,想要找找自己的鞋子。他還沒找到,浴室門就被打開了。嚴昶景似乎聽到了他的動靜,他的頭發(fā)還是濕的,一副剛剛沖完澡的模樣。“別光腳。”嚴昶景看了看少年踩在地板上的腳丫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把頭發(fā)擼到耳后,踩著拖鞋出來,幫少年取了一雙備用拖鞋,自己半跪下來,說:“抬腳?!?/br>“………………”少年抿了抿嘴唇,有點兒不自在地抬起腳,伸到了拖鞋里面。嚴昶景又遞過來了另外一只鞋,看著少年把拖鞋套上了,才站起身。“我這里有備用的牙刷牙缸,已經(jīng)給你取出來了。你先進去,水溫我都已經(jīng)調(diào)好了,旁邊給你準備了浴巾,沖澡的時間別太長,傷口還沒徹底長好,待會兒出來,我給你把藥上了?!?/br>他自然而然地開始叮囑,少年被他說得有點兒發(fā)怔,他被嚴昶景領(lǐng)著進了預(yù)收,又聽到外面模糊的,打包東西的聲音。是嚴昶景在整理床鋪。殷染鈺挑了挑眉頭,他停頓了一會兒,才拿了被嚴昶景新拆出來的牙刷,先刷了牙,才把衣服脫了,按開了淋浴,簡單地沖了個澡。水溫是溫?zé)岬?,稍微有一點兒燙,淋在身上,只讓人覺得頭發(fā)梢兒都在舒適地打顫。殷染鈺慢吞吞地沖完了澡,就把浴巾抖開,纏到了腰上。浴室里開了換氣,只是短短的一小會兒,房間里的水蒸氣就被吸得差不多,只剩下了一點兒潮濕感,混著洗發(fā)膏的薄荷冷香,感覺居然還能算不錯。殷染鈺頓了頓,才伸手拉開了門。嚴昶景沒有在臥室待著,但是殷染鈺拉開門,卻能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他似乎在談?wù)撌裁错椖?,詞匯晦澀難懂,有一種英語老師在中午上課的催眠效果。殷染鈺聽了兩句,沒聽懂,干脆把它當成了背景音,悄無聲息地從浴室走了出來。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被整整齊齊地擺在床頭的換洗衣服。衣服應(yīng)該是嚴昶景去樓下拿上來的,殷染鈺掂量了一下,就確定了這都是自己的型號,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換好,又去浴室取自己剛剛換下來的那一身,準備把衣服帶回自己房間里去。然而殷染鈺剛把那一身穿過的臟衣服拎出來,就看見嚴昶景從陽臺那邊冒出了頭,他似乎剛剛掛斷了電話,這會兒手里還握著手機。“把衣服放這邊就好。”嚴昶景一眼就看到了少年手里抱著的東西,他說:“我今天早上的時候,給阿姨說過了,張姨待會兒過來收拾,會把我們的衣服分開的?!?/br>他一邊說,一邊從少年手里把衣服揪了出來,連帶著最低下的小內(nèi)褲也沒放過,疊了疊,就重新拿去放回了浴室里邊的臟衣簍里面。等到出來的時候,他又拿了一塊厚實的大毛巾,摁著少年坐到床邊,給他一陣呼嚕,把頭毛呼嚕得半干,又拿過放到一邊的吹風(fēng)機,把少年的頭發(fā)吹得蓬松蓬松的。“下去吃飯吧。”嚴昶景揉了揉他的頭毛,語氣更和緩了一些,他說:“手機已經(jīng)給你充好電了,昨天上映,很多人都在給你表白,你要是想,可以去看看。”少年垂著眼睛,“嗯”了一聲,應(yīng)了下來。嚴昶景又從旁邊拿過了一個小罐子,讓他把衣服卷起來,慢慢地給他抹藥膏。少年被劃傷的地方比較隱蔽,幫他上藥,其實也算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很容易就會讓人感到緊張且不安。但是這種事情,在讓嚴昶景來做的時候,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