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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聽出來這么一段話里,少了一個重要的信息,他只注意了黎溫朝的最后一句話,他緊抿嘴唇,皺著眉頭,下意識地反駁說:“不可能,他要是沒有錢,怎么………”怎么會在外面生活下去?然而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嚴昶凌就自己先卡住了,他想到了殷染鈺的身份,在這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情:對啊,他在外面活不下去,所以才會被謝溯趁機下手………少年人的臉色鐵青一片,緊緊握著的拳頭上都出現(xiàn)了凸顯的青筋。嚴昶凌其實也是聽說過關(guān)于“嚴余”的一些傳言的………這個替代品,在傳言里一直是個軟蛋,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書讀得還可以。但是在他們這個階層,看一個人,更看重的是對方的能力,而不是某些虛無的成績。如果只是一個書呆子的話,那這種思維呆板的人,可也做不出什么大業(yè)績。他們甚至是很鄙夷書呆子的。而“嚴余”,在傳聞里無疑就是一個懦弱無能的書呆子形象,嚴昶凌并不認為“嚴.余”可以在什么都沒有的情況下,能做到養(yǎng)活自己。嚴昶凌很難能把印象里陰沉呆板的書呆子形象的“嚴余”,和蒼白病弱的美麗少年聯(lián)系在一起,但是他們的確都是沒辦法自食其力的模樣,這讓嚴昶凌根本分不清楚現(xiàn)在在自己心里翻涌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情緒。他五味陳雜,多年來根深蒂固的厭惡感在和在極短時間內(nèi)孕育出的占.有.欲和喜愛進行拉鋸賽。嚴昶凌很排斥這種異樣的窩火感覺,煩躁得想去俱樂部打壞十個移動靶。畢竟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黎溫朝和嚴昶景不說百分之百地能明白嚴昶凌的想法,但是也能猜個□□不離十了。黎溫朝并沒有去安撫嚴昶凌的意思,嚴昶景卻有點兒看不下去,他皺了皺眉頭,就看了看視頻另一側(cè)的黎溫朝,說:“………我來說吧?!?/br>半個小時之后,嚴昶凌就已經(jīng)知道了大致的原委。他無意識地拿著手機在上面亂劃,一時之間根本理不清楚自己的思緒。嚴余………是這么過的嗎?嚴余平常,真的是和哥哥他說的那樣活著的嗎?嚴昶凌抿著嘴唇,只覺得整個人都在被無形的尖針扎著,怎么坐都覺得很不安生。他的腦海里一時之間甚至是空白的,他不知道自己在排斥些什么東西,但是自己的某些親身經(jīng)歷,卻又不斷地在他腦海內(nèi)盤旋不去。“今天回來之后,我會和爸說,把你安排去國外?!?/br>嚴昶景平常很少會說這么多的話,他端著已經(jīng)冷掉的咖啡,慢慢地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擰了一下眉頭,又很快松開。“等到你回來,我們慢慢談這件事。”嚴昶景把咖啡杯放到了一邊,嚴昶凌坐在沙發(fā)上,只覺得胸腔內(nèi)有一股一股的壓抑情緒不斷翻騰,他不想對自己的哥哥發(fā)脾氣,于是強壓住了自己的暴躁狀態(tài),說:“………你先別說了,哥,我現(xiàn)在快煩死了,你讓我自己安靜一會兒?!?/br>黎溫朝在一邊看著他們兄弟兩個說話,一邊看著手機上的消息,他等到嚴昶凌說完這句話,就微微頓了頓,說:“…………等等,阿凌。謝溯快找過來了。我找費雪雪先帶你走,其他的事情我們之后再說?!?/br>嚴昶凌被他這話刺了一下,他幾乎是原地炸毛,皺起眉頭說:“………我不走?!?/br>他的思維還是亂得像是一團麻,但是有一個念頭卻依舊清晰。嚴昶凌在一個小時之前,想的還是要怎么借著這個機會,把少年從謝溯手里奪過來?,F(xiàn)在他忽然之間知道了這么多的事情,雖然一時之間還理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但是起碼的擔(dān)當(dāng)還在。不管少年是什么身份………他都在剛剛才擁抱了對方。干了就走,這種惡心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嚴昶凌抿著嘴唇,他這會兒幾乎快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了,煩躁的感覺讓他控制不住地頭疼,太陽.xue.一跳一跳,連心跳都又急又燥。“你不走的話,待會兒我很難護著你。聽話,阿凌?”相比這會兒火星子都在外面亂蹦的嚴昶凌,黎溫朝的語氣就要溫和很多了。但是嚴昶凌這會兒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他深吸了一塊錢,努力壓下自己的心火,說:“………黎哥你也別說了,我出去外面等你。你送不走我的?!?/br>他說完這句話,就干脆利落地起身走人,但是并沒有關(guān)門。這樣做,一面是為了防止他如果情緒過火,如果他對少年………做出了什么過激的事情,那也可以讓黎溫朝過來攔住他。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黎溫朝背著他做出什么動作。黎溫朝只是看著他到了另外一間房,就又重新收回了目光,他頓了頓,沒有再說話,而是把手機連上了電腦,把費父發(fā)給他的情況都截圖了一份,發(fā)給了嚴昶景。“我們怎么辦?”黎溫朝熟練地在鍵盤上打出了一行字,他之前說的話純粹是騙嚴昶凌的,當(dāng)然也不算全騙,因為謝溯這會兒的確是在對費家施壓………他們還能有這會兒的時間,全都要靠費家家主掙取過來的時間。嚴昶景一目十行地看過了現(xiàn)在的情況,他皺了皺眉頭,從抽屜了取出了一包煙,點燃之后慢慢地吸了一口,把煙氣都咽了下去,才慢慢地吐了口氣。黎溫朝并沒有催促他,這是嚴昶景在思考時的某種習(xí)慣。“溫朝,你覺得………嚴余對謝溯的態(tài)度怎么樣?”嚴昶景并沒有回答黎溫朝的問題,反而是提出了另外一個和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不相關(guān)的疑問。黎溫朝微微頓了頓,他皺了皺眉,感覺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根刺,輕輕碰一下,就會覺得十分難受。他忍耐了一下,才勉強出聲,說:“………嚴余很喜歡他?!?/br>是的。雖然謝溯明顯對少年有著虐.待行為,但是讓黎溫朝難以接受的是,少年………卻是不討厭他的。甚至還可以說是依賴。這讓他忍不住想到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這是不對的,他想。黎溫朝甚至經(jīng)常在心里猜想:謝溯是不是對少年做了什么心理方面的事情,才會導(dǎo)致了少年現(xiàn)在的狀況?這樣的猜測一直在他腦海內(nèi)盤旋,讓黎溫朝一想到這件事就如鯁在喉。嚴昶景并不了解黎溫朝這會兒的具體心情,他沒有再吸.煙,只是任由它冒著火星,慢慢燃燒。他說:“對,嚴余很喜歡他?!?/br>“謝溯或許也很喜歡………他。但是今天出了這樣的意外,謝溯對他的態(tài)度,肯定會發(fā)生變化。我們現(xiàn)在就算直接把他帶回來,他也會一直想著謝溯。不如………”不如他們把他送回去,把他送回謝溯身邊。有了今天的隔閡,他們之間的相處絕對不會再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