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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cè)ニ铱戳艘谎?,也沒回來,你看是不是該……”“沒事?!标惈C雪皺眉看著宋琪的背影,對江堯說,“他現(xiàn)在跟我在一塊兒,放心吧?!?/br>“啊?!苯瓐蛟陔娫捓锩偷厮闪丝跉?,笑笑,“那就行,再聯(lián)系不上他我都想著報警了?!?/br>說完這句后他沒掛電話,像在猶豫什么。陳獵雪知道江堯想跟宋琪說話,他也想說一句“你要不要跟他講兩句”,然后把手機遞過去給宋琪。但宋琪現(xiàn)在這樣子……露出來的皮膚上深深淺淺的口子不說,聽見他的聲音卻連頭都沒回,動都不動一下,跟個木頭一樣呆在縱康的照片前面。陳獵雪在心里嘆了口氣,他這一夜也沒閉眼,處理完醫(yī)院那一群,跟救助站聯(lián)系完二碗后續(xù)的安排就開始找宋琪。本來以為宋琪一定會在縱康這兒,結(jié)果過來的時候墓園早就關(guān)門清查過了,門衛(wèi)一直沒放人進來,陳獵雪要求著開門進來看了一眼,宋琪確實沒在,他又趕緊去宋琪家、宋琪家過去的房子、縱康之前打工,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換了門面的車廠、救助站等等能想到的地方都跑了一遍,現(xiàn)在看見這樣的宋琪,他心里實在沒什么底。“江堯,”陳獵雪眼睛盯著宋琪,對手機說,“我跟宋琪現(xiàn)在有點兒事要處理,處理完我讓他聯(lián)系你,好么?”宋琪聽見陳獵雪說話了,腳步聲剛拐上這條小道,他就知道是陳獵雪來了。他也聽見了陳獵雪的兩個電話,聽見了江堯的名字。“江堯”兩個字在宋琪心里拽了一下,眼前照片里平面的縱康被江堯的名字拉扯得鼓了起來,頭發(fā)變長,線條年少又戾氣,用口型對他說:不是你的錯。對,他昨天還沖江堯發(fā)了頓火。他像個野人一樣把江堯往墻上摁,兩人臉對著臉互吼,他卡在江堯脖子上的手幾乎不能控制地發(fā)著力,虎口都能感受到江堯喉嚨口一脹一收的脈動。宋琪輕輕攥了一下掌心。你還是這么野蠻,宋琪。一點兒也沒變。陳獵雪掛掉電話后走到宋琪身邊,估算了一下他這半身擦傷的嚴重程度,感覺還在可承受范圍內(nèi),不用立刻威脅宋琪跟他去醫(yī)院消毒包扎,就拽拽褲子也坐了下來。“摔了吧。”他問宋琪。不年不節(jié)時的墓園早晨真的很清凈,宋琪從鼻腔里哼出的輕笑都能完美地傳進陳獵雪耳朵里。“很慘么,看著?!彼午鲉枺曇袈犉饋硐窀珊缘暮哟?,干裂得讓人后背癢癢。“還行。”陳獵雪仔細地又看了一眼,“跟你昨天晚上比起來反而更像個人?!?/br>宋琪看著縱康的照片沒說話。半晌,他有些突兀地開口問陳獵雪:“縱康斷氣之前跟我說了句話,你猜他說了什么?”陳獵雪蹙了下眉,宋琪從沒跟他說過這事兒,他是第一次知道。“什么?”他問宋琪。“不知道?!彼午髡f,“他當時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了,我什么都沒聽見。”陳獵雪看著他,目光跟宋琪一起轉(zhuǎn)到照片里的縱康臉上。宋琪接著說:“昨天下午我沖二碗發(fā)了頓火,罵了他,罵得很難聽,我本來可以在走之前跟他道個歉,但是我沒張嘴?!?/br>他的眼皮垂下來,蓋住一半瞳孔,嗓子啞出了氣音:“怎么就沒跟他道個歉呢?!?/br>沉默在空氣中彌漫了一會兒,陳獵雪開口說話:“其實你心里明白,他們早晚都得死?!?/br>他的聲音四平八穩(wěn),不帶安慰也不帶憐憫,是純粹到了極點的敘述,每個吐字之間唯一的情感是疲累,甚至帶著點兒麻木。“而且都會死在你前面,每一個人都會,包括我?!标惈C雪隨手撿開縱康碑前散落的葉子與小石子,“就算縱康哥沒出那場意外,也會死在某一場突然的意外里,誰都預料不到,發(fā)生得猝不及防?!?/br>“二碗就是這樣?!标惈C雪說,“我知道對你而言很難接受,但你跟這個群體接觸這么多年了,你得接受?!?/br>“我不覺得縱康哥想看你跟個——”他用眼角在宋琪身上掃了一圈,輕聲笑笑,“丟了魂的野狗似的。大清早跑來嚇唬他?!?/br>宋琪低頭看自己劃爛的衣服,也笑了一聲。“這可能是個機會,宋琪?!标惈C雪轉(zhuǎn)頭看著他,“你該開始過你自己的生活了?!?/br>宋琪瞇起眼睛沒說話。陳獵雪這話聽著挺可笑,但他也無所謂開口糾正。什么叫開始自己的生活。他活到現(xiàn)在,在這個狗屎一樣糟爛世界里掙扎的每一天,沒有哪一分一秒不是他自己熬過來的。經(jīng)歷即真實。這就是他的生活,是他宋琪真真正正的、狗日的人生。上哪淘弄一套光鮮的新生活?不是人人都有心可換。“給江堯打個電話吧,他挺著急的。”臨分開前,陳獵雪叮囑道。宋琪“嗯”一聲,手往兜里一揣才想起來手機被他扔了。“手機呢?”陳獵雪看著他。“再說吧。你有事兒就找小梁。”宋琪說,他有點兒累了,現(xiàn)在只想睡一覺,跨上摩托開了出去。以往這個點鐘他該去店里了,宋琪算算時間,去店里的路途中間要先去一趟菜場,把一整天的菜買上,忙得像個老媽子,晚上再原路回家,等待著第二天的周而復始。今天這些事都跟他無關(guān)。不緊不慢地在路上開了近一小時,宋琪在診所門口停下,先讓老大夫給處理處理胳膊上的幾條大口子,然后去早點鋪子吃了頓熱氣騰騰但不知道都是什么的早飯。回到小區(qū)樓下,停車的時候有鄰居經(jīng)過,“嗬”了一聲,望著掛彩掛得跟親哥倆兒似的一人一車不知該先關(guān)心誰。“沒事兒吧小宋?”鄰居問。“沒事兒?!彼午餍πΓ瘟塑囪€匙上樓。在二樓與三樓的樓道口,樓里話最多的阿姨賊頭賊腦地推開房門,沖宋琪招手:“小宋啊……啊喲這怎么回事啊?我跟你說昨天你掉在樓道里的行李箱被你朋友拿走了啊,兩個男孩子,我見過他跟你一起就給他了。阿姨可沒亂翻啊,萬一出點什么事情你可要搞清楚的。”宋琪“啊”一聲,望著昨天跟江堯說話的樓梯點點頭:“我知道。他拿走了就行?!?/br>再抬腳,樓上有人又輕又重地往下跑,步伐咚咚的,像個不麻利的瘸子。宋琪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