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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文也因此怔得更加厲害了,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少年手里面的安撫意味,能夠感受到他們兩個人的手因為相握而溫度不斷上升,也能夠清晰地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心跳聲。在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這樣溫柔地握住他的手過。加文的怔神讓他錯過了擺脫師亦精神力侵入的機會,他的呼吸聲越來越平穩(wěn)。加文的意識開始變得混沌起來,但他一點兒都不想要恢復清醒。他看到了他的母妃。每次他被父皇責備,想要得到父皇的關(guān)注卻被父皇甩開手的時候,他的母妃總是會蹲下來然后用雙手握住他的手,然后溫柔地安慰他,“沒關(guān)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是他童年里唯一的一處溫暖。師亦一直在用精神力安撫著主角攻,等到發(fā)現(xiàn)自己成功后,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氣。但師亦手上的動作也并沒有停,是直到他快要被傳送回去的時候,師亦才抽回來了自己的雙手,然后將失憶藥劑喂進了加文的嘴里。加文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他又回到了童年。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得到父皇的重視,總是會犯各種各樣的錯,其實加文現(xiàn)在也不清楚那個時候的他究竟是不是因為得到安慰而故意犯錯的了。但是,被人握住手的感覺真的很溫暖。很溫暖,很溫暖。加文一直怔怔地感受著別人握住時產(chǎn)生的暖意,是等到他感到握住他的手離開后,加文像湖水一樣平靜的形態(tài)才開始浮現(xiàn)了一些漣漪。這種感覺為什么現(xiàn)在沒有了?似乎是因為他的母妃很久之前就去世了。對啊,很久之前就去世了,所以再也沒有人這樣地對待過他。他的母妃已經(jīng)去——情感劇烈地起伏了一下,在某種刺激之下,加文的雙手顫了顫,他竟然是睜開了眼睛。師亦的身影也是在那個時候消失了的,將意識清醒時本能地藏在嘴里的藥劑吐了出來,加文怔怔地看著已經(jīng)空蕩蕩的面前。他感受著手上的溫度慢慢退去,是過了很久,才用一種十分迷茫的聲音說道,“他……消失了嗎?”他甚至都還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房間內(nèi)的少年是誰。驀地,加文很用力地攥了一下自己的手。第14章宴會師亦回到珀西的別墅后已經(jīng)很晚了,看了看呈現(xiàn)著蒙蒙亮的天空,師亦想了想,還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了一會兒。在太陽已經(jīng)完全出來之后,珀西所說的那個病人也來到了別墅。是一個容貌十分俊美的青年。青年傷勢應該十分嚴重,整個人坐在一個輪椅之上。他的臉毫無血色,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的身體虛弱,但身上有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威壓感,讓人完全不敢去直視他。可十分矛盾的是,師亦從青年的身上感受到了頹廢和陰沉。雖然珀西身上也是死氣沉沉的,但和這種感覺相較卻有些微妙的不同。珀西身上的更像是看透一切本質(zhì)的漠然,而青年身上則是一種很負面的感覺。這是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師亦想了想,才弄明白了這種矛盾是由什么導致的。青年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壓和氣勢應該是來自于本能和習慣,而現(xiàn)在的頹然則很有可能是身上的傷勢所造成的。他的傷勢可能十分糟糕,有可能已經(jīng)影響到了他的未來。“情況確實有些糟糕,我先給你詳細地檢查一下?!睕]有為師亦和伊凡介紹對方,珀西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用冷冰冰的聲音說道。師亦雖然知道珀西的身份不一般,但他其實還是低估了珀西在帝國的地位。身為安格斯家族的繼承人,伊凡在找到珀西之前已經(jīng)拜訪了無數(shù)醫(yī)術(shù)高明的醫(yī)師,可這些醫(yī)師對伊凡的傷卻絲毫沒有辦法。珀西已經(jīng)是伊凡最后的希望了。如果珀西也沒有辦法治療,伊凡就真的沒有治愈的可能性了。這也就意味著伊凡會被家族徹底拋棄。為了能夠讓珀西同意出手,安格斯家族付出了十分巨大的代價。眼眸中閃過了一些暗沉,伊凡死寂般的眼神終于閃過了一些光彩。他慢吞吞地跟著珀西到了一邊裝滿各種機器的房間里。師亦本來是準備要幫伊凡去推的,但看到后者的臉色后他還是停止了這個舉動。毫無緣由地,師亦覺得這個受了重傷的青年似乎并不想要他的幫忙。珀西的檢查耗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師亦是在現(xiàn)場的,在每使用一個裝置的時候,珀西都會向師亦介紹一下用途。從始至終,珀西的表情都很冷淡,讓人完全看不出來他的內(nèi)心究竟是什么樣的想法。“可以治是可以治。我有一種辦法能讓你恢復到本來的狀態(tài)而且不影響到未來的發(fā)展?jié)摿?,但成功率不高,耗時很長,你也會經(jīng)歷巨大的痛苦。我并不是很建議你這樣選?!辩晡饕贿吢龡l斯理地收拾裝置臺,一邊說道。“有一種更加穩(wěn)妥的辦法,我來做的話幾乎沒有失敗的可能,需要你愿意放棄自己發(fā)展的潛力。當然,我會盡力把你恢復到之前所達到的巔峰狀態(tài),最起碼也會達到90%的地步。以你的實力,就算不再有突破,也還是佼佼者。我比較建議你選第二種?!?/br>珀西完全是一種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他平淡地看著,“當然,最終還是得由你自己決定。你也不需要現(xiàn)在就給我答案,兩種選擇初期的準備階段都是一樣的,在準備階段沒有結(jié)束之前,你可以慢慢思考。”在整個過程中,師亦沒有和伊凡說過一句話。伊凡就在珀西的別墅里面住下了,雖然同處在一個屋檐下,但師亦和伊凡之間并沒有太大的交集。師亦還是和以前一樣,煉制藥劑,完成珀西所布置的作業(yè)。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在珀西給伊凡治療的時候在旁學習。而伊凡則是配合著珀西的治療,在沒有事的時候就安靜地待在自己的房間里面一動也不動。直到一天,伊凡照常地去拿水杯的時候。他的腦海突然出現(xiàn)了一些陣痛。很突然的一種感覺,像是銳利的針尖突然扎了一下,眼前忽然黑暗了一剎那,伊凡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晃動了一下。“咣當?!?/br>水杯從桌子上砸落了下去,這聲音在安靜的別墅里面格外得顯眼。伊凡的眉頭當即是皺了一下,他瞇了瞇視線模糊的眼睛。就在下一秒,他聽到了隔壁傳來了一道爆炸的聲音。旋即,師亦就從那邊跑了過來。伊凡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他是知道師亦正在旁邊制作藥劑的。在煉制藥劑的時候,醫(yī)師的注意力需要格外集中,外界任何的聲音都可能打擾到對方。他剛才將杯子摔碎絕對打擾到對方了,所以,應該是來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