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石菖蒲指了指墻角那邊后來被‘遷’過來的柴房,房門虛掩著里面的柴火居然已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了。驚嘆的推開房門,門口拐角的地方放著一個大框子。里面鋪了幾層干草,上面放著幾十個雞蛋。按照這個數(shù)量計算,基本是兩個人離開的這些天雞窩里產(chǎn)的所有蛋了。“這馮茍,覺悟這么高的嗎?”白蘇驚嘆的眼睛都大了幾分,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嗯,沒痛,看起來自己是個冷酷的人。等轉(zhuǎn)到了菜地,就連石菖蒲都想倒抽一口涼氣了。之前他想要整理可是無從下手的菜地,在這短短八天的時間里已經(jīng)被人規(guī)整成一壟一壟的了。就是那種提苗之后,豎直挖出一條線的坑將菜苗重新種植進(jìn)去然后規(guī)劃成一壟的那種。整整齊齊,橫平豎直。白蘇和石菖蒲同時吞咽了一口口水,突然覺得他們之前活的太糟糕了。“我的媽啊?!边@一刻,白蘇的心里就只有這四個字。廚房門臨走的時候并沒有鎖,一來廚房里沒什么他舍不得的東西,二來廚房里有的東西也不能放太久。所以臨走的時候白蘇也直接告訴馮茍,如果要使用廚房里的東西可以隨便使用。等進(jìn)了廚房,就被墻角的兩個大罐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打開罐子,一股子撲鼻的酸味。不是那種惡臭的味道,是那種腌制的酸菜的味道。大罐子里蘿卜辣椒黃瓜萵筍是一堆,另一個罐子里腌制的是大白菜??粗且活w一顆整整齊齊碼放在罐子里的大白菜,白蘇又想要喊媽了。白蘇和石菖蒲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嘆。也沒有再多說什么,白蘇去柴房抱了柴火回來開始燒水,廚房里的所有東西干凈的程度比白蘇自己清洗的都干凈,燒水之前連洗鍋都給省了。腌制的咸菜在開始兩天內(nèi)亞硝酸鹽的含量并不高,是可以使用的。但是在第三天到第八天,亞硝酸鹽的含量達(dá)到頂峰,是不能食用的。白蘇他們走了八天,也不知道那位神人是什么時候開始腌制的。但光是聞著那味道也覺得在兩天以上了,所以暫時不能食用。之前廚房里剩下的rou倒是沒有了,就算有想來也是吃不成了。畢竟都八天了,在這種沒有冰箱的溫?zé)岢睗窦竟?jié)里,不發(fā)霉長毛都是怪事兒。蒸了兩碗雞蛋,就著買回來的點心小吃解決了晚飯。鍋里的熱水剛好用來梳洗,沒鎖門的地方干干凈凈,可是鎖門的屋子里面就不怎么干凈了。于是本來準(zhǔn)備梳洗的熱水,全部用來擦拭家具打掃衛(wèi)生了。等兩個人忙完,居然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白蘇和石菖蒲躺在換了床單被罩的床上,看著床頂?shù)难劬Χ加悬c發(fā)直。在客棧住的時候,自然是有人處理這些事情的。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啊。只要想想以后還需要自己干這些活,白蘇就覺得渾身難受。石菖蒲倒是比白蘇好一些,他純粹就是累的。之前白蘇考試的時候他也沒好好休息,白天和白蘇一起睡了一覺之后又坐了那么長時間的馬車顛簸。回來沒怎么休息,又開始打掃衛(wèi)生,最近這段時間被白蘇嬌養(yǎng)的身體,居然有點受不了了。石菖蒲在心里唾棄自己的嬌氣,打定主意從明天開始好好鍛煉身體,起碼以后不能因為這些小事兒體力不支。吃過晚飯打掃了衛(wèi)生,再來也沒其他事情了。天色已晚,兩個人也就乖乖的去睡覺了。第二天一大早,天還只是蒙蒙亮的時候,院子里就響起了掃地的聲音。白蘇瞬間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石菖蒲窩在白蘇懷里,睡的小嘴都嘟了起來。臉頰紅撲撲的,整個人無比的乖巧。白蘇小心的在石菖蒲眼底的青黑上面揉了一下,將放在石菖蒲脖頸下面的手臂抽了出來。有枕頭墊高,脖子下面本身就有位置。所以胳膊放在那個地方一晚上摟著小孩,并不會被壓麻。輕聲下床,快速穿好衣服。小心的推開房門就看見院子里一位老婦人正拿著掃帚打掃庭院,那掃帚都不是白家的。白蘇恍惚間才想起來,昨天回來看見整潔的家里太過震撼,甚至都忘記關(guān)好大門了。在心里無奈的輕笑一聲,白蘇走到婦人身后不遠(yuǎn)處。“馮奶奶?”“呀!”掃地的婦人還是被嚇了一跳,回頭看見白蘇驚的眼睛都瞪大了。幸好白蘇這個人她還是認(rèn)識的,知曉這并不是闖空門的小賊。“白少爺你們已經(jīng)回來了?。 眿D人,也就是馮茍的奶奶緊張的抓著衣擺不好意思的看著白蘇?!斑@,平日里都是小寶先過來給我開了門我在打掃,今日沒注意到白少爺你們已經(jīng)回來了。”白蘇比婦人還要不好意思,連忙鞠躬作揖?!榜T奶奶可別這么叫了,折煞小子了。如果不嫌棄的話,喊我白蘇就行。我和菖蒲昨晚回來的,當(dāng)時天色太晚就沒去打擾您。這幾天真要多謝馮奶奶幫忙照看家里,家里總算從狗窩變得有點人樣了?!?/br>馮奶奶笑出滿臉的皺紋,馮茍今年都快二十五了,馮奶奶的年齡也早過了六十了。在這種古代社會,已經(jīng)算得上高齡了。皮膚干燥滿臉的皺紋,拿著笤帚的雙手上面老人斑都已經(jīng)布滿了手背。整個人微微有點駝背,但看起來精神氣還算好。馮奶奶笑起來格外的慈祥,喊白蘇少爺?shù)臅r候算是禮貌周到絕對沒有那種卑躬屈膝的感覺。這是一個慈祥的老人,也是一個睿智的老者。身上的衣物雖說有幾塊補(bǔ)丁,但絕對干凈整潔。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臉上手上也洗的干干凈凈。白蘇快速觀察了一圈,心里更為滿意了。“讀過書的人就是會說話,哈哈,都是家里的活計被你這么一說好像我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聽著就讓人舒坦。”馮奶奶笑呵呵的,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笤帚?!班?,那今天我再幫你打掃一遍屋子,明日就不來了?!?/br>馮奶奶的語氣可沒不想幫忙干活的意思,完全是一副不好意思占便宜的樣子。雖說她將大部分的蔬菜都腌制放在了白家廚房,雞蛋也都收起來小心起見放在了柴房。可每天馮茍在白家擠的牛奶和羊奶就有一大桶,那可都是金貴的東西,馮茍光是每天將那些東西拉到鎮(zhèn)上去賣都能賣上上百文錢。雖說她勸過小寶將那些錢還給白家,可這一次小寶并沒有聽她的。再加上一個月之后的徭役事情,馮奶奶也只能心懷愧疚的認(rèn)了小寶收起那錢的事情了。所以總著來說,她干的這點活兒哪值得上那么多的‘工錢’。不繼續(xù)過來,也就不能再拿那份兒‘工錢’了。馮奶奶歉意的看著白蘇,話在嘴邊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沒能說出來。徭役那種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