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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感情幅度的扯了扯嘴角,早已經(jīng)放棄了和石仗義辯論什么。比起惺惺作態(tài),他和張惠娘差了十萬八千里吧。家里這些年的變化,石大柱這話真的只能當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話嗎?張惠娘什么意思,他爹還是看不明白嗎。張惠娘不想楊春花再生,恐怕也不想再讓老二老三生。因為張惠娘的銀子還有石家的東西,她都要留給她的寶貝四兒子。把大柱哄成一個六親不認的模樣,是想要毀了大柱一輩子吧。厭惡自己還不夠,還要徹底毀了他們這個小家嗎?“就這樣吧。”石大田將手里的棍子扔到了墻邊覺得很是心累,沒有再去看旁人的臉色,轉(zhuǎn)身佝僂著背脊進了屋。楊春花咬著嘴,抱著被嚇軟的大柱也連忙跟了進去。石三河還是那副透明人的樣子,也無聲無息的回了屋。至于想了些什么,就不是旁人能看得到的。石二江臉色難看的看著兩個離開的兄弟,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么辦。院子里,張惠娘手里捏著手絹捂著臉哭了起來。石仗義連忙進門,將人護住?!澳氵@是做啥,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在小輩面前哭。”石仗義嘴里說著氣話,可手上的動作卻很是小心翼翼。用和他莊稼人粗壯的雙手完全不符的輕巧力道,小心翼翼的擦拭掉張惠娘臉上的淚水。“嗚嗚,當家的,你說老大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十年前說錯話,讓他沒有娶到青娘的事兒??!”“他敢!”石仗義氣惱的一聲低吼,一把攬住張惠娘將人往正房里帶?!澳阋彩堑?,都十年前的事情了,還記那些做啥。更何況那件事兒是那個媒人聽錯了,再怎么說也不是你的錯!老大就是氣性太小了……”石仗義和張惠娘回了正屋,后面斷斷續(xù)續(xù)的話別人也聽不清楚了。院子里僅剩的石二江臉色僵硬的厲害,尷尬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老大屋子的方向,這么一點距離,再加上他娘那一點都沒放小的聲音,大哥大嫂肯定是聽見了吧。石二江也是一肚子的氣惱,覺得她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不靠譜。不過畢竟是‘經(jīng)歷’的少,所以對張惠娘的感情倒是沒有石大田那么極端。看了一眼安靜下來的院子,石二江心中長嘆一聲也回了屋??雌饋硎昵暗氖虑椋娴某闪舜蟾绾湍镏g的心結了。石大田的房子內(nèi),楊春花的臉色果不其然的變得很難看。張惠娘的聲音一點都沒收斂的意思,幾米的距離,又是紙糊的窗戶,能擋的住什么聲音啊。楊春花看著沉默的石大田,不由得悲從中來。回想起剛才,石大田想要打死大柱子的那股子狠勁兒,再加上這一刻聽到的這些話,楊春花驚恐、悲憤、不敢置信。死死盯著石大田,眼淚使勁兒的往下流,可看著石大田那冰冷的沒有一絲表情的臉,硬是不敢質(zhì)問什么。石大柱更是被嚇的只剩下抽抽的本能,整個人縮在楊春花懷里驚恐萬分。畏懼的看著石大田,一副他爹只要稍微有點動作他就想鉆到地底下去的驚恐模樣。“張惠娘那話是說給你聽的?!笔筇镞€是那副冰冷的模樣,看向窗外的方向眼睛里沒有絲毫感情。楊春花驚疑不定的看著她男人,沒懂對方說的什么意思。石大田回頭看向楊春花,看著楊春花那愚蠢的樣子,居然笑了出來?!罢娲馈!?/br>楊春花的眼淚決堤一般往下流,驚恐的看著石大田,這不可能聽不懂的兩個字,讓她畏懼了。石大田沒有繼續(xù)嚇楊春花,確切的說,他本來就沒嚇楊春花的意思。說楊春花蠢,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兩個人成親的時候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但隨著楊春花懷孕,他無意中得知了楊春花當初是被張惠娘看上才給他說的媒。回到家里,看見楊春花和張惠娘那親密的樣子,對張惠娘的厭恨之情直接波及到了楊春花身上。所以自己越來越不想和楊春花待在一起,越來越討厭自己這個媳婦。楊春花被忽悠的越來越蠢,就連兒子也差點被教壞了。可這一切只怪張惠娘嗎?他自己就沒責任嗎?“張惠娘說的那什么青娘,我連模樣都不記得長什么樣了?!笔筇锘仡^繼續(xù)看向窗外,說出來的話讓楊春花不由自主的放緩了呼吸。“十年前我十七左右吧,張惠娘說讓我找個喜歡的姑娘當老婆。轉(zhuǎn)悠了一圈,都說隔壁村那個叫青娘的姑娘勤快聰明能立的起家,再加上年齡合適我就告訴了張惠娘,想讓她去提親?!笔曛暗你露?,十年的生活磋磨。石大田又不是什么情種,哪里還有那么多情情愛愛的感覺。現(xiàn)在剩下的,也只不過是曾經(jīng)那股子讓他趴在河邊吐的昏天暗地的惡心感罷了。“雖然我已經(jīng)忘了那個青娘,但厭惡張惠娘還真是因為這件事兒?!笔筇镛D(zhuǎn)頭看向楊春花,不加掩飾他猙獰的表情。“就在我告訴張惠娘想娶那個姑娘的第二天,張惠娘找人去提親了。”楊春花的表情越發(fā)的悲憤,是那種害怕自己被自家男人拋棄的驚恐。石大田的聲音不大,表情還是有控制不住的惡心感。“她去叫人提親了,是老二提的?!?/br>“……???”本來已經(jīng)準備悲憤的楊春花被這神轉(zhuǎn)折弄的直接愣住了,傻了一般看著石大田,怎么也想不到是這么一個轉(zhuǎn)折。石大田伸手捏了一把楊春花的臉,已經(jīng)快要三十的婦人瞬間漲紅了臉?!爸缽埢菽餅槭裁醋屛胰⒛銌幔恳驗槟愦?,因為你不會違背她,因為你好拿捏,因為你頂不了事兒?!?/br>石大田一字一句,就像是帶著錐子一般戳的剛還臉紅的楊春花心臟都快要疼死了。“因為在張惠娘看來,我們只配給老四當牛做馬?!?/br>透過門縫和窗縫吹進來的風,讓楊春花骨頭縫都跟著開始發(fā)冷??粗筇锬遣桓实谋砬?,楊春花被這一句一句的話,震的整個人傻掉了。第036章石大田終于被逼著產(chǎn)生了逆反心理,看著蠢笨的楊春花,看著已經(jīng)快要被養(yǎng)歪了的大柱,石大田怨恨,并且不甘。死死盯著正房的位置,心中的怒火不停的翻滾著。以前的石大田總想著能過就這么過吧,為了爹,為了家里的寧和。可自從石菖蒲被以那樣的方式扔出去之后,石大田終于感覺到了什么叫做唇亡齒寒。要說和石菖蒲有多深厚的兄弟情,那絕對是騙人的。石大田今年快要二十八,而石菖蒲今年也剛要過十八。十年的差距如果放在正常人家,可能是兄友弟恭吧。但是在石家,那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石大田有記憶以來,大概從四五歲開始就要跟在石仗義身后下地干活。稍微長大一些,甚至還要跟著石仗義外出打零工。十歲的時候,石大田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