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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上,曹燁在旁邊小聲說了句:“哎,別換啊……”梁思喆看他一眼,曹燁正側(cè)著身聽門口的動靜,T恤領(lǐng)口滑到一側(cè),露出光潔的鎖骨,在幽暗的環(huán)境里泛著細膩的光澤。曹燁轉(zhuǎn)過臉沖著他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嗨,早知道我們也選那片兒了!”被他這么一攪和,原本空氣里的尷尬氣氛蕩然無存。梁思喆把目光收回來,他想曹燁就是一小孩兒,鄭寅那天在車上說得沒錯,雖然這小孩兒嘴上沒個把門,但其實并沒太接觸過這方面的東西,純情得很。P-第五章-5屏幕再次亮起來,這次片子播對了,是曹燁選的那部,一部犯罪題材的恐怖片。片子前半部分有點無聊,看的過程中隔壁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躺椅搖晃的嘎吱聲,連頭戴式耳機都擋不住,讓人很難不去想象隔壁到底在做什么。空氣里的尷尬氣氛相比之前來說有增無減,中途兩個人不小心對視一眼,曹燁摘了耳機,湊過來想要說話。梁思喆便也把耳機摘了下來。曹燁湊到他耳邊,鬼鬼祟祟地低聲耳語:“你說他們是不是在那什么?”“哪什么?”梁思喆看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反問道。“你沒聽出來?”曹燁意味深長地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等出去跟你說。”梁思喆戴上耳機,心里“嘖”了一聲:懂得還挺多。隔壁電影結(jié)束得早,那對情侶走后,氣氛里面的怪異感隔了好長時間才慢慢散盡。片子進入下半場的高潮部分,開膛摘器官的鏡頭極具視覺沖擊力,神經(jīng)緊繃的緊張感逐漸在狹窄的隔間里占了上風,微妙的尷尬這才完全褪去。回去的路上兩個人的討論焦點都集中在約翰尼德普身上,他扮演的“開膛手杰克”在片子里實在驚艷,凌厲的開膛動作和頹廢的沒有焦點的眼神,以及點燃那杯苦艾酒的動作,都顯得相當迷人。而至于隔壁那對男女到底在做什么,兩個人都沒再提起。“下次你過生日的時候,”曹燁倒退著往前走,邊走邊看著梁思喆說,“我送你一瓶一樣的酒,我們也點著玩兒?!?/br>“我送你吧,”梁思喆笑了笑,“你9月的生日么,不遠了?!?/br>“真的?”曹燁當了真,看著他說,“說話算話啊?!?/br>“哎,小心坑?!彼砗蟮穆飞嫌幸恍∑菘樱核紗刺肿Я艘幌滤母觳蔡嵝阉?,“不過,這個生日過了你也才16吧……”想了想他又說,“送你做18歲的生日禮物好了?!?/br>“那也太久了吧!”曹燁說著轉(zhuǎn)過身,跨過那道洼坑,抬起胳膊搭到梁思喆肩膀上。“兩年會很快的。”梁思喆說,心道如果那時我還找得到你。臨街靠近城市的綠化帶,周圍草木茂密,樹上的蟬鳴一聲接著一聲,他的目光越過不遠處的圍墻,掠過枝繁葉茂的樹梢,看向遠處未知的灰蒙蒙的天空,心想兩年之后的自己會在做什么呢?從臨巷繞遠回茵四街,路上走得慢悠悠的,一人拿著一瓶山楂味汽水,步子邁得閑散,回去之后已經(jīng)凌晨了。藍宴今晚的生意不算太好,剛過凌晨已經(jīng)有了要打烊的意思,以往這個時間點,那幾個嗓門具有穿透力的麥霸顧客這會兒正是下半場要發(fā)力的時候,但今天這幾個人都沒來光顧生意。二樓大概有客人點了“公主”來唱歌,唱得還挺好聽,嗓音挺有特點,把一首唱得挺有韻味,在狹窄昏暗的巷道里響起,像是九十年代的港片老電影里的場景。兩人拎著喝了一半的汽水上樓,照例是曹燁先洗澡——他怕熱,梁思喆一直讓他先洗。曹燁洗得很快,從浴室出來之后有些口渴,他拿起剛剛喝剩的半瓶汽水咕嘟咕嘟灌下去,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對梁思喆說:“我洗完了,你去吧?!?/br>“嗯?!绷核紗凑弥謾C回消息,聞言應(yīng)了一聲。“明天我們終于要有空調(diào)了?!辈軣钆康酱采险f。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他的發(fā)小遲明堯發(fā)來了消息,大概意思就是他從非洲的山頭上畫畫回來了,這幾天可以一起出來玩。“什么時候?”曹燁拿著手機往聊天框里敲字,“我檔期很滿的?!?/br>那邊很快回過來:“……你能有什么正事?”梁思喆下了床,拿起睡衣朝浴室走。曹燁剛剛洗澡時已經(jīng)調(diào)了水溫,他站到花灑下面直接打開開關(guān),花灑噴出的熱水溫度正合適,沖在身上很舒服。今晚樓下點歌的品味出奇得好,清一色的鄧麗君經(jīng)典老情歌,唱完了,又來一首。那聲音聽上去也挺復(fù)古,有點溫柔,有點繾綣,有些特別的咬字聽上去很有風情,讓梁思喆忍不住想到了晚上在那個密閉的隔間里,播錯的那部充斥著露骨畫面的**電影。其實當時在看到那些畫面時,他就有些難以自控地起了些許反應(yīng),好在隔間里燈光昏暗,他身上穿的牛仔褲質(zhì)地又偏硬,才不至于看上去太過明顯。但這首歌尾音纏綿,字與字若即若離地勾連著,像一根很細的頭發(fā)絲若有若無地往耳朵里鉆,撓得他耳膜發(fā)癢,梁思喆意識到自己又起反應(yīng)了,這次的欲望比在那個密閉的隔間里來得還要兇猛一些。已經(jīng)一年多沒有自己紓解過了,車禍發(fā)生之前他偶爾會來一次緩解壓力,但后來糟心的事情太多,心情也總是處在陰郁的狀態(tài),一年多的時間里,他幾乎完全提不起這方面的興致——不,是根本就不會想到這方面的事情。也許是這幾天逐漸從沉溺的過往中走了出來,心情開始變得明朗,被晚上的電影和樓下的歌聲一刺激,這會兒他體內(nèi)的欲望突然來勢洶洶地漲了起來,像漲潮的海水一樣勢不可當。那就……來一次吧?反正好久沒來過了。梁思喆的后背靠上身后的瓷磚墻壁上,右手探下去,收起手指,握住了自己的欲望,觸碰的瞬間他閉上眼睛,舒服地喟嘆了一口氣。晚上看到的電影畫面在大腦里回播起來,綿長濕膩的親吻和交纏聳動的身體不斷切換,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而粗重。***“我當然有正事兒?!?/br>“什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