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七十八章)我們的戰(zhàn)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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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你很厲害。但我只說我想說的話,這和我怎么看你一點關系都沒有。長點 腦子,小姑娘?!?/br> 被叫做「小姑娘」之后,初邪氣得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因為梅爾菲斯 話里的意思是,戀愛了的小姑娘才會感情用事,看不清事實。 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女人當面吵架,這絕對是男人最不想面對的情形。 可是很奇怪,我并沒有覺得特別尷尬,大概是因為這兩個惹禍精都不是喜歡按常 理出牌的家伙吧。 初邪氣得沒話說,又不想把爭吵發(fā)展成沒品的對罵,最后好不容易憋出一句: 「喂!你和他絕交行不行!?」 我一只手攬過初邪,另一只手伸過去,用力將梅爾菲斯推出去兩米:「走走, 絕交了?!?/br> 雖然我用幽默的手段緩和了氣氛,但梅爾菲斯并沒有順我的意思。他給了我 一個鄭重的眼神,然后才轉身離開。他是在說「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初邪抓著我的胳膊,氣的伸腳想去踢梅爾菲斯屁股,被我一把拉回來。梅爾 菲斯可是開不起玩笑的家伙,他才不管對方是不是女孩,絕對是錙銖必較。到時 候兩個人一鬧,這地方得毀一大片。 「你看他那眼神!氣死我啦??!」初邪在我懷里扭來扭去,怒氣沖沖。 不過我知道她只是在撒嬌,如果她真想和梅爾菲斯打架,很容易就能用能量 掙開我的胳膊。 「何必在乎他說什么,他說著,我聽著,又不會真的改變什么?!刮夜首鬏p 松道。 初邪氣呼呼的瞪著梅爾菲斯的背影,一直到他不見蹤影為止,這才轉過頭來 看向我。 「你是不是也這么覺得?!」 我的頭立刻開始疼起來:「覺得什么?」 「覺得我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再喜歡你?!?/br> 我伸出手,輕輕揉著初邪腦后的頭發(fā):「我會一直都相信著你?!?/br> 這句話比任何解釋任何答案都要有效,我的態(tài)度立刻就打碎了初邪心中的不 安。 「嘿嘿,越來越會說話了。」女孩滿意的把臉湊過來蹭著我,緊繃的肩膀也 放松了,「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他說的話對你肯定很有分量,所以我才會害怕?!?/br> 「他那種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感情問題的專家吧!我才不會聽他的。」 初邪在我懷里用力點頭。 「撒拉弗對你提的交易是什么?能說么?」她又問。 「是阿紗嘉。」 「我猜到了……但是卻沒猜到你會否定他的提議。你真能下狠心啊?」 阿紗嘉的聲音突然從房頂上傳了過來,她竟然一直都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是 不是故意的,阿紗嘉的插話方式和剛才的初邪如出一轍。 「他不是下狠心,而是害怕。」 初邪被她嚇了一大跳:「爬那么高干什么??!也不怕摔下來!」 已經沒了能量等級的阿紗嘉和普通人無異,這十幾米的高度確實是挺危險的。 不過當她抓著羅格納的甲殼,和魔獸一起跳下來的時候,我倒是還挺放心的。 我遞給阿紗嘉一個默契的眼神,因為她說的沒錯。 「我確實害怕。我們根本不知道對手是誰,連撒拉弗自己都無法打贏的對手 又會有多么強大?我怕輸,我怕死在不知名的地方,無法再見到你們?!?/br> 說到這兒,我捧住了阿紗嘉的手:「你會怪我么?」 阿紗嘉輕輕說:「我拋棄了一切,只想換得和你在一起的幾十年。如果你連 這個都無法滿足我、如果你答應了撒拉弗而死在那邊,我將永遠無法原諒你?!?/br> 「說得好!」初邪從后面抱住阿紗嘉,把自己的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我 們三個,永遠在一起?!?/br> 初邪說的話,給予著我們無人能比的慰藉。只是,人類的永遠,又有多遠呢? *** ?。 。 。?/br> 一切如我們預料之中發(fā)展著。 在兩周之后,舊人類發(fā)病率的數據如同颶風一樣席卷了整個世界。雖然絕大 多數人仍然不想相信這個天方夜譚一般的事實,但他們很快就會不得不去相信。 所有的媒體都使出了渾身解數,調查記者滲透到了社會的每一個角落,試圖 證明那是一個無稽的謠言。他們都失敗了,隨著時期推及到了一個月之后,所有 人都得到了完全一樣的調查結果。 閉環(huán)的事情、潛在的矛盾以及不可避免的戰(zhàn)爭……這些事情終于像爆發(fā)時的 火山一樣,迸發(fā)出了沖天的巨響。 當網絡上傳播的相關情報只有些許蛛絲馬跡的時候,神都之國的高層就意識 到,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一天馬上就會到來。所以,在這一個月之內,他們已經開 始進行戰(zhàn)爭的準備了。所羅門很清楚這一天必然會到來,所以他們的計劃進行的 井井有條,而且很大程度上避開了記者們的耳目。 一個月期限到來的時候,魯恩希安和愛絲彌蕾仍然沒有完全死心,他們抱著 看看情況的心態(tài)去撒拉弗那里赴了約。除了我和梅爾菲斯之外,其他八人全部按 時到齊,卻沒有任何人再出來迎接他們,一直被蒙著疑云的【最終之戰(zhàn)】以一種 空洞的方式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惡魔索安以狂暴的姿態(tài)摧毀了那個毛利人的小村莊,這是魯恩希安告訴我的。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舉動,因為最后所有人還是不得不接受現實。 盡管心懷著巨大的疑慮和不甘,愛絲彌蕾和魯恩希安還是安好的回來了,我 們計劃的下一步也得以順利的實行。 所羅門封鎖了神都之國和外界的大部分聯系,也斷絕了和公共政權溝通渠道。 他早就清楚,當事情發(fā)展到現在的時候將不再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而第三軍團早就收到了我的命令,驅逐了公共政權的相關管理及后勤人員, 全軍以死守一隅的姿態(tài)穩(wěn)穩(wěn)地龜縮在自己的基地之中。第三軍團的破壞力不容小 覷,在我們沒有做任何動作的情況下,所羅門不可能分散精力,主動與我們這股 力量分個生死。 公共政權試圖和我、和初邪取得聯絡,但我們果斷的拒絕了一切溝通。因為 這個時候溝通已經不重要了,只會影響我們預定中實施計劃的效果。等時機到了, 公共政權自然會明白我們的意圖。 時間在懸崖邊跳著舞,只能希望戰(zhàn)火不會在我們開口說話之前就一發(fā)不可收 拾的燃燒起來。從這點來說,我們很幸運,我們正確的預估了民眾反應的激烈程 度,以及公共政權做出最后決定之前的運作周期。 全世界沒有被納入神都之國的回歸者數量在四百萬上下,這里面絕大部分都 是以幾千或幾萬人的規(guī)模生活在一些大城市的聚集區(qū)里。當事件發(fā)酵之后,首當 其沖受到影響的就是這些人。 平等主義比較昌榮的地區(qū)還好,人們努力掩飾著自己對回歸者們的恐懼,盡 可能的減少相互之間的接觸。而民風稍微剽悍一些的地方,民眾很快就自發(fā)的組 織起了民兵集團,動用手中可用的武裝力量開始封鎖回歸者聚居區(qū)。 沖突的誕生是不可避免的,盡管國民警衛(wèi)隊很快介入其中,但傷亡仍然出現 得很快。被民兵打死的回歸者、被回歸者殺掉的民兵、還有的被波及的普通 人。傷亡最多的,反而是回歸者自己的舊人類親屬,因為他們既沒能拿起槍,也 沒有舉劍的力量。 沒人真正打算死在那種情況之下,他們的只是選擇了一種自己沒辦法控 制的宣泄渠道。這種小規(guī)模的沖突很快起到了一定的警示作用,急速激化的矛盾 因為另一種恐懼而得到了一絲喘息。 但慘劇仍然在發(fā)生著。因某種急病而失去了女兒的父親,被絕望的憤怒而吃 盡了理智,盲目的尋求著可以向這個世界報復的手段。最后,他選擇在午夜用燃 燒瓶燒死了經常和女兒玩耍的、住在隔壁的那家回歸者。 盡管醫(yī)生早已診斷,小女兒是死于某種罕見的寄生蟲的感染,但那并沒能控 制一個失去女兒的父親心中的瘋狂。 媒體頻道中,世界最著名的學者、醫(yī)生還有最優(yōu)秀的媒體人,大家都試圖在 用理智的聲音來探尋解決的辦法,但恐懼就像傳染病一樣,擊垮了所有人。 而這期間我們能做的,只有注視著這一切,注視著絕望的情緒一點一點的在 所有人的心底滋生、發(fā)芽,直至向著不可控制的狂暴醞釀。那是在兩個月之后, 在各方面的爭論和激辯已經開始徹底的變成歇斯底里的吼叫的時候,我們扔出了 希望之種。 我們事先錄制好的資料和宣傳視頻被發(fā)送給了每一家知名媒體。那顆和地球 一樣蔚藍的行星,像鎮(zhèn)痛劑一般澆熄了熊熊燃燒著的混亂。與此同時,媒體們也 替我們發(fā)布了預告,一場扭轉一切的演講。 然后,在預定的時刻,初邪的身影傳遞到了每一個回歸者的面前。 是現場直播,我們一起登上了藏在太空深處的躍遷門艦隊的旗艦,從那里將 信號傳回基地,又從基地送向了全世界。 她直播這段演講的時候,我也在她身邊。這讓我想起了在鏡之海的時候,我 們利用韋爾奇教會的力量,向平民們廣播的情境。那個時候我讓初邪這么做,只 是為了將她從燃墟的陰影中剝離出來;而現在,初邪則是基于她自己的意愿站在 了鏡頭前面。 初邪沒有穿正式場合用的正裝,而是以一個法師的身份全副武裝了起來。這 是我們精心商議過的,我們想讓她以最強有力的姿態(tài)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因為涉及到各種保密的因素,我們沒有雇傭任何專業(yè)的拍攝團隊,而是直接 讓迦施負責了影像的錄制工作,地點就選在了躍遷門三艘飛船旗艦的主控制室。 足足有一千六百平米的主控室布滿了各式各樣的粒子屏幕,顯示著飛船的物 理狀況、cao作自控系統(tǒng)的運作和乘員休眠倉的即時狀態(tài)。 「開始了么?」初邪站在鏡頭前面問迦施,迦施對她豎起了拇指。 「雖然不是次以這種方式對大家講話了,沒想到變成直播還是會很緊張 啊?!顾χf,看不出一點點緊張的樣子。 「現在正在發(fā)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坦誠的說,我們早就在著手研究相關的 問題了,而且得出了確鑿的、和你們現在看到的完全相同的結論。我們回歸者, 已經完全戰(zhàn)勝了疾病這種東西,跳出了大自然演化規(guī)律的束縛,成為了更為自由 的存在。只不過作為代價,我們的自由無法控制的威脅著我們的鄰人、朋友甚至 最愛的親眷?!?/br> 「按照預計,半年之后,致病微生物的變異就會發(fā)展到現代醫(yī)學在再沒辦法 控制的地步。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我們愛的人和愛我們的人,都會死去。這或 許是自然淘汰規(guī)律的一部分,但憑什么要我們來承擔這種罪惡呢?」 「所以就如我們放出來的資料所說,我們尋找到了一個可以重新開始的新世 界,建立了這只可以承載我們的艦隊!我呢,現在就在旗艦的控制室里,對所有 新人類回歸者發(fā)出邀請!請和我一起,用我們自己的雙手,從零開始,攜手建立 只屬于我們新人類的家園?!?/br> 初邪對負責拍攝的迦施揮了揮手,一邊走一邊興致勃勃的炫耀著著躍遷飛船 的方方面面。在幽深的潔白通道中一望無盡的休眠隔艙、儲存著全自動通用打印 機械的工具倉庫以及生物培育介面的育種室……這些足以讓我們在新世界建立舒 適家園的必備品全都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每個人眼前。 在最后,初邪站在旗艦的懸窗間,迦施把她和懸窗外發(fā)射基座上其他的兩艘 移民飛船收納在了鏡頭里。 「移民的項目從現在開始正式啟動,相關的手續(xù)和要求都可以在我們的網絡 頁面上查詢到。大遷徙我們都做過一次了,這一次也請勇敢的跟我來吧。我曾經 想要從燃墟的統(tǒng)治下拯救大家,想不到最后卻是被大家所拯救。這一次,我不會 再幼稚的把自己當作救世主了。我們要做的是和彼此聯手合作,創(chuàng)造奇跡和未來。」 「那將會是我們每一個人的家,所以我想讓大家給我們的星球起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將和我們的母星地球一樣,成為人類歷史中永恒的標記。我們已經開放 了投票的頁面,超過萬人贊同的名字我們就會作為候選。當然啦,只有登記在冊 的回歸者才有投票資格!因為這是屬于我們的特權!」 沒有什么煽情也沒有絲毫的苦大仇深,初邪以一種無比陽光的姿態(tài),向人們 描述了一個觸手可及的光明未來,她做的太棒了。 她甚至都沒有提及必然的戰(zhàn)爭和你死我活的危機,而是以給孩子命名一般的 母性情緒,撼動了新人類被絕望所緊繃的神經。 這次直播太成功了。我們的星際移民頁面在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迎來了超過 一百七十億的瀏覽量,并且受到了超過四十萬的即時申請。大多數人仍然需要思 考的時間,仍然對初邪的話、對整個計劃的可行性抱著疑慮。但這四十萬人,似 乎是早已厭倦了后背緊咬不放的危機感,在有了新選擇的時間,他們就迫不 及待的抓住了這根稻草。 初邪曾經在【末日】最初的時候帶著作物培育飛艇救濟了大量難民,又在燃 墟殘酷的統(tǒng)治中給了人們溫柔的希望。最后,當燃墟刻意而暴虐的將她示眾時, 她的存在激發(fā)了人們麻木的同理心和自尊。她在新人類之中,早就贏得了空前的 信任和依賴感。所以當她又一次站出來的時候,便展現出了摧枯拉朽的凝聚力。 為了讓星際大遷徙能夠更加高效的施行,我們后面還有顛覆性的企劃。 我們首先讓人們自己選出了值得信賴的第三方媒體,帶著最讓民眾疑慮的問題, 以最刻薄而尖銳的方式,對初邪進行了面對面的直播采訪。 初邪沒有隱瞞什么,所以那些揮舞的拳頭全都打在了空氣之中。 躍遷門科技的爆發(fā)性信息產生了不算小的波動,引起了一些不信任情緒的反 彈。畢竟這種超時代的科技實在是太過驚悚,讓人們不得不懷疑它的真實性。 但這股情緒也很快就被消泯掉了。不是因為有什么專家教授給出了認可,而 是因為初邪做出了一個承諾,一個在我們計劃之內的承諾。 「如果對我存在信賴問題,沒有關系。你們只要知道,我一定會與大家一起 就足夠了。我不可能待在地球上成為危害別人的因素,也不可能擔負著被仇恨者 們狩獵的危險。所以,無論未來會遇到什么,我都會是所有人中的一份子。」 只要不是智力存在問題的人,都很清楚,舊人類早晚會因為恐懼和威脅而對 回歸者斬草除根。除非主動聚集有生戰(zhàn)斗力量正面對抗,回歸者只有離開地球這 唯一的出路。初邪把大家都送走而自己留在地球上,這種猜忌在邏輯上就無法通 行。 初邪的坦誠,在極短的時間內贏得了幾乎所有回歸者們的認可。 在第三天的時候,我們接到了一個人的聯絡請求,這個人就是賭徒保羅。 保羅輾轉了三四個人,最后通過迦施某個商業(yè)上的合作伙伴才和我們搭上了 線。這對他來說并不難,因為我知道他也在北美擁有著著一個不小的商業(yè)王國。 我們對他發(fā)出了邀請,派人把他接到了我們的基地。自從我們通過基地與躍 遷艦隊那邊的信號進行了轉接,這個基地的位置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只要有一 定技術,任何人都可以輕松將我們的位置定位。 所以很自然的,我們的防御措施也提升到了最高。初邪在蘇裳的幫助下繪制 了大量的防御性法陣,針對舊人類武器的高科技主動防御設備也做了嚴密的部屬。 舊反抗軍近一萬人的兵力分布在防御要害處,組成了滴水不漏的保護網。 我和初邪在偏屋的會客廳見了保羅??嗫鄾]有來,保羅只帶了三名部下,其 中一個是臭名昭著的金伯利,看來保羅很認可這家伙的戰(zhàn)斗能力。 「不聲不響的,搞出這么大的事情……撒拉弗攤牌之前,你們就知道了病毒 的事情,沒錯吧?」保羅見我們走進來,單刀直入,馬上就切入了話題。 這個時候誰也沒心思再說什么廢話,初邪很自然的點了頭。 「怪不得撒拉弗的預支報仇對你沒有任何吸引力。」保羅看著我道,「可惜 啊,那個交易還挺誘人的?!?/br> 「我哥在【末日】之前就在做準備了,不然怎么可能弄出躍遷門這種東西啊?!?/br> 初邪說。 「手筆真大,我對燃墟是真的服氣了?!贡A_豪爽的笑著,「都死了這么長 時間,他還是陰魂不散。」 初邪拿尖銳的眼神刺他,有點不高興的樣子。我見狀便接管了對話,畢竟我 和保羅更熟悉一些。 「你跑過來,除了向死人致敬,應該還有別的事吧?」 保羅把玩著手邊的一只鑲花杯子,像是沒聽見我的問題:「你們很早就開始 計劃現在的事情了。那么是我小看了你們,還是你們小看了我呢?」 「你怎么說話也開始拐彎抹角了?!刮倚Φ馈?/br> 「我的存在,應該在你們的計劃中有著一席之地才對。如果你們沒把我的影 響計算在內,那就是你們太小看我了?!贡A_大大咧咧的說著,氣氛卻因為他話 語的內容變得有些陰沉。 不過我們早有準備。 「那么你覺得,自己現在處在什么位置上呢?」初邪用居高臨下的語氣問。 保羅針鋒相對:「這難道不是你們該思考的問題么?」 「要么跟我們走,要么和苦苦留在地球,和全世界的人死戰(zhàn)到底。你不就這 兩個選擇?」 「我也可以選擇破壞你們的計劃,讓你們不得不和我一起死戰(zhàn),把這個世界 從舊人類那里奪回到手里?!?/br> 保羅說的很認真,就像是早已下定過決心。不過我們沒有被他蒙蔽。只有對 這個世界毫無善意的人,才會選擇戰(zhàn)爭。 「哎呀,那怎么樣你才能站在我們這邊呢?」初邪用夸張的語氣擺出了哀求 的樣子。 保羅被她逗笑,氣氛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你們總能走在所有人前面,這種感覺特別不好。尤其對坐在我這種位置上 的人來說,什么都掌控不了,太被動。我知道你們一定針對我做了相對應的計劃, 所以我們也別費時間來回試探了,貪狼不是那種憋的住氣的家伙?!?/br>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不是你先沉不住氣了么?!?/br> 「我又沒說我不是,哈哈哈哈?!?/br> 我對初邪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松口。保羅這個家伙一如既往地坦率,看來我 們沒必要繼續(xù)賣關子了。 「那我就告訴你。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初邪依舊是一副不肯吃虧 的樣子。 「說說看?!?/br> 初邪像是憋了很久一樣,身子朝保羅坐的地方探了過去:「嘆息圣戒是不是 在苦苦那里?。俊?/br> 我萬萬沒想到她會問出這么私密的問題,這完全是在我們計劃之外的。 嘆息圣戒是初邪夢寐已久的魔力裝備。聽說,它在能力發(fā)動的時候可以給佩 戴者提供一定時間內無視魔力損耗的權利。這也就是當初和自由軍四個零級決戰(zhàn) 的時候,苦苦能夠繪制復數頂級法陣的決定性因素。原來她一直念念不忘了這么 長時間…… 可是這種頂級裝備的情報,在戰(zhàn)斗的時候往往會起到決定生死的作用,尤其 還是被視為最大對手的兩個最高級法師之間。所以初邪問出這種問題簡直是沒有 腦子的表現。 更沒想到的是,保羅回答的更是干脆:「是啊。一直都在?!?/br> 我忍不住了:「這都不用保密的么?」 保羅笑的很陰險,朝著初邪指了指:「苦苦那家伙一直都想找機會向她炫耀 來著,想要好好氣氣她。聽說她找了那東西很長時間。」 初邪捏著拳頭,狠狠地在地板上跺了跺腳:「可惡啊那家伙?。 ?/br> 「該說的也說了,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贡A_說。 初邪喘著氣,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心里的別扭,重新坐回到保羅面前:「讓你 像其他平民一樣被休眠之后再裝上船,你肯定不愿意吧?而且就你的能力來說, 也太浪費了。我希望大家能以某種形式繼續(xù)合作?!?/br> 「咱們也合作好幾次了。突襲影族包圍圈、對抗自由軍,我可都沒有食言, 這信譽怎么也都說得過去吧?」保羅說。 初邪嗤嗤笑起來:「那當然了,賭徒保羅的信譽嘛!所有賭約都會兌現的家 伙,怎么可能有信譽問題。我們決定將艦隊的一艘飛船交給你,由你來實際掌控。 維護、后勤和技術人員全都交給你,你用自己的人來負責安保工作。」 保羅的眉毛抬起來:「這么大膽?不怕我開飛船跑了?」 「跑什么啊,躍遷門只有我能開!你帶著一飛船的休眠者上哪兒去?」 初邪并不是在撒謊。躍遷門的終端是和旗艦連接成的一個整體,而且燃墟最 初設定的生物密碼擁有著初邪基因特征的辨識權限。燃墟死了,初邪就變成了現 在已知的唯一一個能啟動躍遷門的人。 在給保羅分享這個事實之后,他沉默了許久。 「看來真的是要把我和你們綁在一條船上了。如果你死了,那是不是就代表 著我們再無出路?」保羅皺眉道。 「我不知道我哥是不是還有別的后手,但目前為止看,答案是肯定的??赡?/br> 又怎么樣呢?我們又不是次把性命交給彼此了。新世界在等著我們,那種嶄 新開始的悸動,你感覺不到么?」初邪說。 賭徒保羅沉思良久,終于抬起頭來。 「新世界……聽起來非常棒?!?/br> *** ?。 。 。?/br> 一切都順利極了。五天之后,登記的人數超過了一千萬。而時間登記的 四十萬人,被休眠之后運上了飛船,成功的安置在了休眠單元里,成為了躍遷艦 隊的首批乘客。 賭徒保羅帶著他的人入駐了第二艘飛船。為了保證躍遷門位置的機密性,除 了我們幾個核心人員之外,登船的人是不允許離開的。保羅的舉動意味著,他從 那一刻起就已經永遠的告別了地球。 他很清楚這個事實,但并沒有露出任何不舍的情緒。倒是苦苦,在太空電梯 的舷窗前凝視著地球,留戀了很久。幾乎所有TWP的人都追隨著保羅登艦了, 那艘飛船已經被他們迅速的控制在了手里,只等著起航的一刻。 與此同時,我們隱藏在陰暗面的計劃,也迎來了行動的契機。 愛絲彌蕾在第五日的中午從外面回到了基地,她帶來了所羅門的動向。同樣 在外面收集情報的魯恩希安收到消息以后幾乎和她同一時間抵達,我們進行了戰(zhàn) 前的最后一次會議。 「挪威,奧菲尤爾附近。所羅門已經帶著本部精銳,躲進了那片地區(qū)的一個 安全屋。」愛絲彌蕾用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在座的所有人。 因為是作戰(zhàn)會議,所以與會的大部分都是此次需要參戰(zhàn)的頂尖戰(zhàn)斗力。迦施 沒有來,年輕人們也沒有參與。 幽鬼方面是愛絲彌蕾、TZ、灰紅還有瓦琳娜;食影者這邊則是魯恩希安、 潘朵拉以及斷尾;我、初邪還有梅爾菲斯也都在場。 因為是突襲性質的戰(zhàn)斗,所以初邪是不可能參與的,她只是作為整個大計劃 最高決策者來幫我們一起把握狀況。 在聽到那個地名的時候,初邪就開了口:「我知道,那邊有我們家族的幾處 地產。所羅門大概帶了多少人,你有情報么?」 愛絲彌蕾似乎在查看自己內置視覺的RK,她遲疑了兩秒:「隨隊和所羅 門一起進駐的高級戰(zhàn)斗力大概在百人左右的規(guī)模。至于之前里面有多少防衛(wèi)力量, 很難說?!?/br> 「可以通過衛(wèi)星進行掃描么?」魯恩希安問。 「不行,他們有專門的屏蔽上方光訊號的設備?!?/br> 「我們這里也有一樣的東西,一點也不意外。把具體的方位給我傳一下?!?/br> 初邪道。 女孩仔細審視了一下愛絲彌蕾傳給她的地圖,點了點頭:「沒錯,是靠著海 岸懸崖建的一座莊園,周圍近兩百公里內都是無人森林。進出莊園的通道一共有 兩條,一條是順著懸崖一側繞過森林的公路,另外一個要順著莊園背靠的懸崖坐 電梯下去,那里會有個小渡口,可以讓船只進出?!?/br> 「和我目前掌握的情報差不多?!箰劢z彌蕾對她點頭。 魯恩希安問道:「那個渡口深度怎么樣?有沒有可能供潛水載具進出?」 初邪搖頭:「那一片沿海都是群島,暗礁非常多,退潮的時候稍微大一點的 船都開不進來。不過向深海方向延伸幾公里的地方,有可以供大型游輪停泊的望 海平臺?!?/br> 魯恩希安點頭:「沒關系。那么目標逃跑有四個辦法,海上、公路、高空飛 艇或者逃進森林里面。從海上跑或者坐高空飛艇的話,目標會極為明顯,高級戰(zhàn) 士能輕松破壞逃生的載具;從森林走就只能徒步,追蹤起來也非常方便。只要守 住供浮車通行的那條公路,所羅門就無路可逃了?!?/br> 愛絲彌蕾站起來:「進攻方案就由我來布置,如果有異議的話你們盡管提, 能接受么?」 能有資格和她搶這個工作的也就只有魯恩希安了,不過看上去那家伙并沒有 這個意思。 「這次進攻的重要性大家很清楚,所以頂尖戰(zhàn)斗力要全部出動。同時,為了 防備對方趁機對我們的防御網進行滲透,幽鬼和食影者之中要留下一組做應對。」 「我的計劃是,由我們幽鬼作為攻擊的主力,食影者留下進行防守。魯恩希 安和潘朵拉也加入攻擊組,保證能夠全面壓制對方的防御力量。防守方面,雖然 沒有零級坐鎮(zhèn),但舊反抗軍的人數優(yōu)勢加上食影者職業(yè)殺手的應對能力,保證安 全是沒有問題的。」 當愛絲彌蕾說到這里的時候,一個人打斷了她。 「我呢?」斷尾陰沉沉的問。 「食影者這邊總得有個說了算的當指揮,你就留在基地。而且你不是心心念 念想著噬族王女么?把你留下來護著她,不是正和你意?我很為你著想了。」 斷尾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他忍不住用那只還完好的眼睛向我這邊看了一眼, 沒再說什么。阿紗嘉力量盡失,我不在這里的時候,能有一個黑暗世界的高手幫 我守著她,我多少也能安心一些。 可是魯恩希安卻皺起了眉頭:「如果讓潘朵拉留下來,斷尾跟我們去呢?」 「我要和你出戰(zhàn)。」潘朵拉立刻否認了魯恩希安的提議。 愛絲彌蕾不屑的對魯恩希安哼了一聲:「我早就考慮好了!不用你再cao沒用 的心了?!?/br> 魯恩希安在以前的時候都會用微笑將愛絲彌蕾的揶揄一筆帶過,但這一次, 他卻若有所思的一直在額頭上擰著川字。 愛絲彌蕾沒有再理他,而是繼續(xù)開始分配任務:「貪狼和梅爾菲斯和我們這 邊隊伍的契合度不高,所以由你們兩個單獨一組。有梅爾菲斯的地下世界經驗, 帶帶貪狼是沒問題的。加上你們兩個配合也很默契,那就由你們這組把守所羅門 會逃跑的路線,任何打算從那條公路溜走的浮車都必須截下來?!?/br> 梅爾菲斯一直都慵懶的窩在沙發(fā)里,他看著愛絲彌蕾,打了個「沒問題」的 手勢。 「還有沒有問題了?」愛絲彌蕾利落的結束了陳述,向初邪問道。 「你們太專業(yè)啦,我都插不上話。如果你們覺得可以,那就這么辦咯?!古?/br> 孩噘起了嘴,「可惜,我后面還有很多直播采訪要做,沒辦法幫你們打仗?!?/br> 「專業(yè)的工作就交給專家來做,身為雇主就老老實實的躺著等好消息吧?!?/br> 愛絲彌蕾對她露出了一個颯爽的笑容。她轉向魯恩希安,「我把人都叫進來,咱 們開始制定具體的進攻策略?!?/br> 魯恩希安對她點頭。 初邪去忙她的事情了,而需要參戰(zhàn)的幽鬼負責戰(zhàn)斗的成員很快就來到了會議 室。這大概是我次看到他們聚集的這么齊整,人數比我想象中要多。實際上 整個幽鬼集團是非常龐大的,不過大多數都是負責情報方面的,真正的執(zhí)行者級 別的戰(zhàn)士只占了不到總人數的百分之十。而現在到場的,足足有七十一人。 這七十一人沒有一個是四級以下的,而且我相信其中至少有一半已經擁有了 契約裝甲。當這支隊伍以獅子搏兔的態(tài)度進攻一個據點的時候,幾乎是不可能失 敗的。 況且,我們這次的出戰(zhàn)者中,還包含了整整五個零級戰(zhàn)士。 正如愛絲彌蕾曾經說的那樣,潘朵拉和TZ都是新晉的零級。蕾娜輔以【火 精靈王詛咒】而釋放的火術,以及她濃烈的火屬性能量,以零級的威力釋放出來, 恐怕連「地獄」兩個字都沒辦法形容其力量的恐怖。 TZ的武器是短刀,我從沒見過他戰(zhàn)斗的姿態(tài),不過根據他的氣質和舉止來 推測,應該是以偷襲和短時間爆發(fā)為主要進攻手段的戰(zhàn)士。沉默寡言而略顯木訥 的他一直深受愛絲彌蕾的信賴,當初幽鬼與食影者在墮鎏之地談判的時候,他就 一直跟在愛絲彌蕾的身邊。身為幽鬼的三巨頭之一,他的存在感低的嚇人,但毫 無疑問是最忠誠于愛絲彌蕾的人之一。 瓦琳娜、小貓、洛奇……這些我熟悉的戰(zhàn)士們全都興致勃勃的圍在桌邊,聽 配著愛絲彌蕾安排的任務?;叵肫鹚麄冊浾孤哆^的超職業(yè)殺手技巧,一種必勝 的信念由然而生。 他們在一起,已經不是一加一那么簡單。這七十多名殺手,將在殺手女王的 編織下形成一張無堅不摧的攻擊網,吞噬阻擋他們的一切。 我將神宮系在了腰間,穿上了那件最習慣的輕型胸凱,和梅爾菲斯一起并肩 走出房間,和七十多名戰(zhàn)友一起,登上了等候在院子里的幾輛浮車。 回頭看去,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后面,初邪已經坐在沙發(fā)上,和前來采訪的記 者寒暄了起來。她沒有看我,或許是因為缺乏勇氣,或許是因為無需多言。 阿紗嘉依在羅格納的身上,微笑著對我揮了一下手。 這是屬于我們自己的最終一戰(zhàn)。 *** ?。?/br>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