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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時間,在來到一條奔流不息的溪河邊時,暫坐修整。一直都坐在馬車?yán)?,姚錦孱弱的身體,也未必受的住。扶著姚錦下馬車,讓他坐在旁邊的枯草上。尸傀拿了水壺,到坡坎下的河邊裝了一壺清涼的河水。爬上驛道,尸傀走過去,將水壺放置到姚錦手里。“餓了沒?我買了干糧?!笔粗﹀\接過水壺,仰頭就喝了一大口。只是喝的太快,有一縷順著他嘴角滑落下去,滑進(jìn)了微敞的領(lǐng)口里。鎖骨分明,骨窩往里深陷,瑩白的皮膚似乎閃著光芒一樣,尸傀盯了一會,眼眸深沉的快速避開。“謝謝!”姚錦仰頭,微微淺笑。尸傀轉(zhuǎn)過身,望向遠(yuǎn)處綿延起伏的山峰,在恢復(fù)記憶后,就時常會想起自己未死前的事情。那個時候,一腔熱血,追求著所謂的正義,追尋著暢快肆意的生活。那個時候,是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會那么快身死,還被煉化成一具不生不死的尸傀,失去記憶,渾渾噩噩度過數(shù)年時間。現(xiàn)在雖憶起過往,那些自己親自參與的事情,好似不是自己,像是另外一個人,和他有著相同姓名的人。也更沒有想到,會忽然間的,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會對這么一個冷漠的少年,傾心相許。當(dāng)看到少年義無反顧跳下懸崖,他根本不做他想,直接追隨著也跳了下來。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當(dāng)時的念頭,只有這么一個。擰回頭,無聲注視著少年,天邊緋紅霞光傾瀉下來,落在少年身上,暈出了一圈淺淺的光暈,咫尺之間,讓尸傀莫名的就有種他好像要隨時消失的錯覺。少年唇瓣噙著抹似有若無的淡笑,眼睛里也盛有奪目光彩,這個瞬間,所有過往遭遇,都暫時遠(yuǎn)離了他。他純白美好的,讓人不忍心去打擾他。我一定會讓你重見光明!尸傀對自己說,也是對姚錦說。休息片刻,繼續(xù)趕路。沒有再選擇去客棧,而是找了戶普通的農(nóng)家。給了塊碎銀,農(nóng)家主人喜笑顏開。尸傀只說兩人是去下個都城看望異鄉(xiāng)長輩,農(nóng)家也沒多問,收拾了一間房間出來。因姚錦穿著女子服裝,又身形孱弱,且被尸傀扶著,農(nóng)家直接將他們當(dāng)成了夫妻。夜里農(nóng)家做了兩三個小菜,送至兩人屋里。路上都吃的干糧,加之昨日還餓了半日,姚錦胃口很好,吃了整整兩碗飯。尸傀將碗筷收撿出去,送到灶屋。農(nóng)家老人燒了一鍋熱水,讓尸傀一會再拿桶來盛。已入夜,尸傀站在木屋外面,一仰頭,就看到滿天星辰。背后有緩慢靠近的腳步聲,尸傀依舊仰著頭。腳步聲停在身側(cè)。“有月亮嗎?”溫軟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尸傀黑沉沉的眼眸微晃了一下。“沒有!”尸傀沉聲道。“那星星總有吧?”姚錦繼續(xù)追問。“有。”“真想看一看。”姚錦抬起了頭,目光直視著遙遠(yuǎn)的夜空。尸傀緊了緊垂在身側(cè)的指骨,道:“很快就可以看到了?!?/br>“是啊,很快?!币﹀\燦然一笑。已經(jīng)燒好熱水的老人本來是去姚錦屋里找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人,然后走到屋外。在老人眼中,姚錦儼然是女子,于是讓尸傀把浴桶搬進(jìn)屋里,另外用小的木桶往里面倒水。尸傀也不點破,本來換了裝,就是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份。有內(nèi)力在身,尸傀以很快的速度,將浴桶灌滿了水。自發(fā)將門扉合上,他站在外間,留姚錦一人在屋里。姚錦將衣服都褪了,赤身踏進(jìn)浴桶。水溫很合適,他坐下去,靠著桶壁,清洗著身體。也順便,將過長的頭發(fā)也洗了。將身上水珠都擦拭干凈,換上褻衣,頭發(fā)簡單擦了擦。這里沒有吹風(fēng),不能快速讓頭發(fā)干,就只能慢慢等著。聽到里面沒有水聲,等了一會,估摸著姚錦穿好了衣服,尸傀敲了敲門,推開走進(jìn)去。第110章眼眸一轉(zhuǎn),姚錦坐在暗沉的木凳上。垂落在身前的頭發(fā)滴答滴答的淌著水。“怎么不擦干?”尸傀上前,拿了頭巾就自發(fā)地將姚錦頭發(fā)包住。姚錦眨眨眼,面有困意:“麻煩?!?/br>過去一直都是短發(fā),還沒有到過古代世界,更沒有留過這么長的頭發(fā)。“不擦干就睡,對你身體不好。”姚錦怔了下,他覺得似乎自己應(yīng)該要正視這個男人了,不能再將他當(dāng)成一具尸體來看待,也不能再,對他炙熱的感情視而不見。“我在這里待不了多久,所以……”所以,不要再繼續(xù)陷下去。后面那句話姚錦沒有直言,倘若他說了,便是直接拒絕尸傀,但他還要這個人一直陪著自己,直到找到月見花。歸根結(jié)底,他都是自私的人。這話落在尸傀耳朵里,被理解成了另外一層意思。是在這里待不了多久,還是在他身邊待不了多久?你就這么厭棄我?尸傀手里緩慢動作著,擦拭黑發(fā)上的水漬。“嗯?!笔^微點。“抱歉!”忽然的,姚錦脫口而出。不能接受你的情意,也不可以接受。他始終都是外來者,遲早有一天會離開。尸傀垂下眼,目光沒有偏移,落在手里的頭巾上。沉默和死寂在悄無聲息蔓延。到頭發(fā)不再滴水,尸傀拿開頭巾。他眸光倏的柔和起來,似有萬千情意絲絲縷縷往外蔓延,將頭巾放置在一邊,尸傀兩手捧著姚錦的臉,俯身,在他額頭正中落下一個極輕極淡的吻。冰冷的感覺一觸即逝,像羽毛拂過般,帶著細(xì)細(xì)的癢意。尸傀松手,拿了毛巾,將浴桶直接搬到了屋外。這一夜,姚錦始終未眠,旁邊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臉上,不算銳利,可就是讓他無法忽視。姚錦心中幽幽短嘆了一聲。“沈耀那么情況如何?”419:你沒在了,那些強加的罪名,也就不算成立。“然后?”419:沒對你死心,后面追來了。至于其他人,也一路在搜尋你和易向楠的行蹤。“真是夠無聊的?!?/br>419:不都這樣嗎?不找點事來說,怎么證明他們的正義。“那到也是。”第二日繼續(xù)趕路。第三日……第四日。隨著往北走,氣溫越來越低,姚錦身上的衣袍,也由簡單薄薄的兩件,換成內(nèi)里夾棉的三件。至于尸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