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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按照自己的方式來走。離開那間滿是刺鼻鮮血的廢舊工廠,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的,路上看不到任何生物存在的跡象。路燈慘淡,姚錦在路上獨自行走。走到一個小河邊,蹲下身,將手浸進冰冷的河水里,緩慢清洗著手上沒有擦拭過的鮮血。等洗凈手,姚錦將手放在鼻翼下微微嗅了下,像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手上還殘留有一陣腥味,時刻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末梢。419:沒事的啦,就解決幾個垃圾,他們殺了那么多人,按照法律來判,夠死幾十次了。“你覺得我在后悔?”419:不是嗎?姚錦轉(zhuǎn)過身,離開小河,身后的矮坡上走。“當然不是?!彼麖牟粸樽约鹤鲞^的任何決定后悔,無論那最后被正面是對還是錯。一旦他決定了,就不會有任何否定。419:還有三個,快了。系統(tǒng)的指責,更多的是一個監(jiān)督者,監(jiān)督姚錦被如何懲罰,但隨著進入到的世界越來越多,它對強制綁定的姚錦,有了一種特別的情緒。變得不再只是視他為一個被懲罰者。有的時候,它甚至希望能夠盡快結(jié)束這一切,可它終歸只是執(zhí)行者,不是決策者,它改變不了任何事情。一切都會按照某個既定的軌跡,或者說是劇本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它唯一可以做的,大概就是旁觀加旁觀了吧。姚錦回到街道上,繼續(xù)快步行走。回到昨夜居住的旅店,抵到后的第一時間不是立刻就進去,而是先繞到旅店旁邊,弓背一躍,跳上了隔壁其他人居住的房間,從窗戶進入到里面。屋里有一對情侶,正相擁好夢。姚錦放輕了步伐,擰開門出去。然后才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外,他抬手在門鎖的地方碰了下,早上那會卡在那里的一個極小的線頭不見了,說明在他離開的這點時間里,有人來過。什么人,不用費腦猜想,馬上就能想到。想必是那些人準備給他收尸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尸體不見了,于是尋著氣味就找了過來。真是難纏啊!姚錦心里感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以后日子有的麻煩了。從旅店出來,姚錦記得下午隔壁街看到也有家旅店,這具皮囊是血族,基本不需要休息,但他做了這么久人類,習慣什么的,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了。身上還有現(xiàn)金,姚錦于是趕去那家旅店,開了一間房。房間里壁鐘上顯示午夜十二點。簡單洗漱好,姚錦到床鋪邊掀開深藍色被子,順勢躺了下去。閉上眼,周圍無數(shù)聲音紛至沓來,所有都顯得很清晰,好像那些聲音就在耳邊咫尺之間似的。姚錦緩緩呼了口氣,把腦袋放空。翌日七點不到,就醒了過來。去退了房,姚錦把衣帽戴上,走上已經(jīng)有行人在來往的街區(qū)。一會即將對付的目標位置昨晚由系統(tǒng)提供了,該血族是一名音樂老師,目前自己開了家私人音樂室,基本前去學習的都是女性。各種年齡階段的都有,這份工作給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源。姚錦在音樂室所在大樓一層飲品店里等著,點了杯熱茶,手握著茶杯,卻是沒有任何要喝的跡象,他一直用眼角余光關注著。當一輛白色本田從遠方快速駛來時,姚錦立刻收回了余光,他端了茶杯,抿了一點點,苦澀味道在舌尖上瞬間炸開,嚴重刺激著他的蓓蕾,皺起眉頭把茶杯放回去。果然還是不行,無法像原主,為了裝作自己還是人類,就算是在難吃的無法下咽的東西,都會逼迫自己吃下去。早就不是人類,而是成為了戲謔為生的異族,卻不肯接納自己的新身份,曼特家族的滅亡,其實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在里面。施暴者們的確可恨,但不遵守法則的人,會被當成異類,背叛者,也就無可厚非了。不管是哪個世界,遵守游戲規(guī)則的,才是活的長久的。純良者,大多數(shù)都難有善終。反而是惡者,偏受老天垂愛,活的長長久久。音樂家血族到車庫去停車,隨后走向自己工作室。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可以了,姚錦也跟著乘坐電梯上去。門是關著的,姚錦走過去敲門。開門的不是音樂師,而是其他人。大概是助理一類的。“你好!”姚錦微笑著。助理眼睛陡然一亮,她在這里工作了快兩年時間了,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帥氣的人,簡直比她老板還帥一倍:“……你,你好?!敝砑拥亩颊Z無倫次了。“我來學鋼琴。”姚錦進屋。“哦,好好,你先到這里坐下,我馬上叫老師過來?!敝韺⒁﹀\引到一間又臥室改裝成的琴房里。助理在廁所外等著,聽到里面一陣沖水聲,很快門就開了。“有個新學員,在房間里?!?/br>“這么早?”血族拿了張紙巾擦拭手上的水漬。助理連連點頭:“嗯。”血族將揉的變形的紙巾扔進客廳里的垃圾桶,紙巾在空中一個拋物線后,準確無比落了進去。助理到門口的工作臺后坐著,立起耳朵聽房間里的動靜,開始還有模模糊糊的交談聲,然后到后面,里面寧靜的,好像不存在任何人。又等了幾分鐘,門嘎吱聲響。出來的卻不是她老板,而是最先進去的那個青年。青年臉上無絲毫笑意,甚至開始還溫和的眼眸中,此時只剩下一片冰冷,足以冰凍人心的寒冷。助理呆呆的看著青年從她面前走過去,推門再關門。金屬門砰的關上,將助理驚了一跳。第92章第五個世界廢棄工廠處,姚錦在孤身離開前,放了一把大火,只是大概他也沒有預料到,在那把火將整個工廠燃燒殆盡之前,會有其他血族趕了過去。他們從橫七豎八的尸體中,找到了攝像機,雖說外殼已經(jīng)讓高溫給燒融了部分,但內(nèi)部的小型存儲卡卻是意外地完好無損。于是在那間屋子里發(fā)生的所有事,則全然由電腦給播放了出來。來自克里希家族的一名高階血族丹尼爾,他坐在自己位于東區(qū)華麗府邸的大廳里,沙發(fā)前面站了前后兩排中階血族,各個都面容肅穆,心里則敲起了重鼓。丹尼爾將電腦給關了,抬頭目光陰郁鋒利地從自己下屬身上一個個掃過去,被他注目到的血族立馬斂聲屏氣,恨不得自己馬上變得隱形起來。“你們私底下有什么小愛好,我不感興趣,也從來不會干涉。殺人類也好,血族也好,只要處理干凈,都隨便。”丹尼爾兩只手都放在身前的矮玻璃茶幾上,終年不化的寒冰凝結(jié)在他眉眼里,霜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