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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便走到了一旁,小聲問:“這人,可信嗎?”楚寒搖頭:“不確定。”洛長歌驚了:“不確定你們還敢讓他帶路?就不怕他半路坑你們?”楚寒淡然:“他若是真的心有不軌,子溪會當(dāng)場殺了他?!?/br>洛長歌撇撇嘴:“好吧,有這么厲害的徒弟保護,你們自然是不怕的。不過……”楚寒:“不過什么?”洛長歌饒有所思:“你不覺得這個什么了云道,看起來很眼熟嗎?”楚寒扭頭看了了云道一眼,又回頭同洛長歌道:“不覺得?!?/br>這個了云道,長得不算大眾吧。洛長歌:“但我覺得他很眼熟,尤其是那張臉給我的感覺。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楚寒哦了聲,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們一起去云岫城吧?!?/br>“我才不要!”洛長歌一臉拒絕,“我事情多著呢,才不想跟你們?nèi)ヅ芡?。?/br>楚寒淡淡道:“你既然還有空閑時間來蹲我們,想來你事情就算多,也不會很多。而且你不是覺得他眼熟么,跟我們同行,相處久了,指不定就想起來在哪見過了。”你來我往,終于,洛長歌還是同意跟楚寒他們一起去云岫城了。他們來到云岫城所在的荒海之時,天色正暮。黑色的海岸線托著將沉的夕陽,粼粼海水浮光躍金,浮沉錯落,泱泱的海水氣息順著漲潮退潮徐徐送來,帶著股詭異的腥氣。楚寒打了個噴嚏,遙望這片無垠荒海,漠然問了云道:“城在哪?”了云道指了指天上半垂的下弦月:“等到子時,月至當(dāng)空,才能看到城。”郁子溪陰邪一笑:“你確定?”了云道點頭:“我確定?!?/br>話音不落,紅流劍便架到了他脖頸。楚寒一驚:“子溪!”洛長歌同時驚道:“哇,阿楚你徒弟比你還暴躁,說拔劍就拔劍!”了云道哆嗦道:“你、你想做什么?”郁子溪望著那茫茫海面,冷笑道:“我同師尊下山歷練之時,來過此處,聽聞此海夜間會現(xiàn)紅色螢火,能聞怪異哭聲,特地守過一夜,卻什么都沒見到,也什么都沒聽到,可你方才卻說,待到子時,月至當(dāng)空,便可見城,你教我如何相信?”洛長歌用肩撞了下楚寒:“阿楚,你們真的在此守過夜?”楚寒點點頭。當(dāng)時宋景云他們幾個聽到這些傳聞時,不信邪,從前天日落,一直守到次日日出,不過結(jié)果便如郁子溪所言,什么都沒見到,也什么都沒聽到。了云道咽了咽口水,道:“你們是睜眼守的夜吧?!?/br>郁子溪挑眉:“難不成要閉眼?”了云道卻道:“就是要閉眼,閉眼才可以看得見!”洛長歌一笛子敲在了云道腦門上:“你當(dāng)我們傻?。靠礀|西不睜眼,要閉眼,我活了百十年,也沒聽過這等無稽之談。”了云道急道:“是真的!那個結(jié)界,只開三刻的時間,而且只有人閉上眼睛才能感應(yīng)到!”“信你一次。”楚寒走到郁子溪身邊,溫聲勸道,“子溪,把劍放一放?!?/br>郁子溪應(yīng)聲收劍。四人在海灘上靜坐,直到子時,月至當(dāng)空。了云道搓搓手,緊張道:“結(jié)界開了,大家閉眼,屏蔽雜念?!?/br>楚寒看了郁子溪一眼,爾后率先閉眼,去完雜念之后不過片刻,原本黑黢黢的視野突然出現(xiàn)了星星點點的紅光,順著涌動的海水不斷起伏,且越來越亮,像火一樣,洶洶燒了過來。原本寂靜無比的耳邊,隱約想起了人的哭聲,有凄慘,有悲戚,還有……喜極而泣,聲音紛亂,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眼見就要把自己包攏時,原本燒成一片的紅色異火突然開了一條縫,慢慢拓寬的同時,并朝著深海處延長。約莫一盞茶后,黑暗里出現(xiàn)了一座孤城,原本只是一個輪廓,但隨著紅色異火中開出的那條道路的延長,逐漸清晰,直到能看清其上的一磚一瓦。分明離得那么遠,卻看著這么清。楚寒:“我看見了?!?/br>郁子溪:“嗯,我也看見了。”洛長歌又驚又贊:“不是吧,城門那么閃,純金的嗎?吊腳飛檐也是上等血玉做的,嘖嘖嘖,有錢!”了云道:“不要睜眼,順著腦中那條火中所開之路,進門就可以了?!?/br>四人順著那條火路,來到那扇幾十丈高的大金門前。他們剛到,門就自動打開了,在他們進門之后,門又自動合上。了云道:“可以睜眼了?!?/br>楚寒他們再睜眼時背后的門已經(jīng)不見了,而是變成了一條行人三兩的長街,路邊的建筑倒是依舊堂皇。郁子溪率先走到楚寒身邊:“師尊,沒事吧?”楚寒摸了摸他的頭:“沒事。”洛長歌環(huán)顧四周:“門呢?好神奇!”“心里感嘆就可以了,不要說出來?!背戳寺彘L歌一眼,又對了云道冷聲道,“街上的百姓,為何都帶著白面具?”街上來往之人雖少,但都帶著一張雪白的面具,沒有五官,平平一片,且無一例外。了云道小聲答道:“他們不是人,最好不要跟他們說話?!?/br>楚寒:“若是說了,會怎樣?”了云道緊張道:“據(jù)說會死?!?/br>楚寒伸手拉住洛長歌:“聽見沒?會死!”洛長歌悻悻收回正要拍一名小姑娘的手,捧心道:“還好還好。”楚寒瞪他:“手賤不賤啊你。”洛長歌嘖聲道:“這不是日常問路問習(xí)慣了,一有不知道的,抬手就想抓人來問問嘛……我cao!阿楚你徒兒這手怎么比我還賤?!”等楚寒反應(yīng)過來,郁子溪的手已經(jīng)扣到一名身高與他齊平的壯漢面具上了!郁子溪想要把他的面具摘下來,但手一用力,面具沒摘下來,卻聽到了一道皮rou撕裂的聲音。楚寒后背一涼,那面具竟然是長在那人臉上的!不,不止如此,郁子溪這么一摘,面具與人皮分離,裂開了一道黑黢黢的口子,自這道破口往里看,里面竟然是空的!郁子溪松了手,那名壯漢憤怒道:“外鄉(xiāng)人就是沒禮貌!”說完,他把快掉下來的面具又按回了自己臉上,然后從懷里掏出針線,大針大針的把破口縫好。郁子溪森然一笑:“你,不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