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看起來又瘦了些，臉色也不太好。

「我有吃……」

「只是吃不多。」很了解地接下去。

心疼地摸摸他瘦下去的雙頰，再看看他缺乏血色的雙唇。

「我們?nèi)タ瘁t(yī)生?！?/br>
立刻就下了決定，云云的樣子不太正常，一定又生病了。

「不用了，只是昨晚熬夜，所以看起來比較糟糕，不需要看醫(yī)生?！?/br>
「你答應(yīng)我不熬夜的?！褂悬c生氣，氣他不愛惜自己。

「那時候大家都忘了時間，魏大哥他們比我還糟糕，他們已經(jīng)整整兩天沒合眼了?！?/br>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啊，別忘記你的身體沒他們健康?！?/br>
怪不得剛才說話那么沖，原來是兩天沒睡了，可是他們兩天沒睡的人，看起來也沒云云憔悴。

「我不管，我還是要帶你去看看醫(yī)生?！?/br>
「后天再看好不好？等后天人事資料都齊全了，我再去看醫(yī)生?！?/br>
他很清楚自己的確是該去醫(yī)院檢查看看了，最近胃疼得厲害，讓他必須不停地吃止痛藥。

「后天你就不那么忙了嗎？」他不太相信。

「后天所有人就要出發(fā)到他們所負責(zé)的地點工作，因此必須在這兩天中把該吩咐的事情交代完畢。」換句話說，不是到了后天他就不忙了，而是這兩天一定要把所有的進度完成。

行空不滿地皺起眉。

「這事很重要嗎？」

「很重要。」這種分秒必爭的事情最怕延誤。

「那好吧！」說的心不甘情不愿的?！改氵@兩天是不是都不能陪我了？既然這樣，那我來幫忙好了，雖然可以幫上忙的東西應(yīng)該不會太多，但是整理資料或是上傳個什么我可以做得來?！?/br>
「對不起?！顾鼙福磕甑氖フQ節(jié)就算他再忙，都會空出時間來陪他，可是今年……

「你不用幫忙這些，資料上傳的部分，公司有請臨時工讀生，這方面并不缺人手，比較麻煩的是業(yè)務(wù)方面，這個你沒實際做過，讓我們來就好，等你放寒假，我可以教你……你今天不是也有事嗎？去參加你們的聯(lián)合活動吧？親自計畫布置了三個星期，不去看看是很可惜的，我相信你朋友一定也很希望你能在場，對不對？」……那個謝振寰，也是這么想的吧？

行空點點頭。

「但是……」

「別但是了，你在這里我也會分心，不如你好好去跟朋友玩一場，如果你今天可以過得開心，我想我也會覺得高興?！?/br>
「……既然你這么說，我就去，而且我一定會讓自己玩得很快樂的?！股焓謸ё∷难?，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汲取來自他身上只屬于他的特有味道。「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讓云云把事情趕快做完，他就能早一點休息，到時候說什么都要緊盯著他，好好補補身體。

「祝你玩得快樂?！箵碇叩介T邊替他開門。

「云云，你有心事沒告訴我對不對？上次你有心事，我相信是你能應(yīng)付的事，所以我不問，可是這一次你瞞不了我。」

從剛才第一眼看到云云時，他就知道云云有事情瞞著他。那時他看他的眼神，除了以往會有的溫柔及疼惜之外，還有一絲悲傷，本來他希望他能親自告訴他，而不是他出口問。

「永遠都瞞不了你不是嗎？」幫他整理好前額的黑發(fā)，替他將他散落的幾縷發(fā)絲撥好位置，心中的感覺是疼痛的。

他開始懷疑，如果行空的選擇不是他，他真能放手讓他生命中的天使離開？

不安的心每多見他一次，就多一份動搖。

「真的不能告訴我？」他想知道，他想分擔(dān)。

水霽云搖搖頭。

「這件事需要等待，因為連我也不知道答案，所以無法告訴你。等我確定了答案，我再告訴你好嗎？」

「這件事跟我有關(guān)對不對？」不等他回答，「不管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記得一件事，那就是行空永遠愛著云云，云云永遠不能離開行空，這是約定?！?/br>
他的話讓他的壓力頓減，不安的心安定下來，他眼中堅定的神采幾乎已經(jīng)讓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這是約定?！?/br>
仰頭吻住他的雙唇，那總是充滿陽光般溫暖的味道，使他感到安定。

所有人都以為一直給予依靠的人是他，其實行空才是那個真正給予依靠的人，跟行空比起來，他少了一份堅定不移的自信和永往直沖的積極，如果不是行空一直給予他溫暖，他真懷疑自己這種破爛的身體可以撐到什么時候。

「這個給你。」

難得水霽云主動，商行空不禁紅著臉龐，他拿出從剛才就一直提著的手提袋。

「雖然我們沒有送圣誕禮物的習(xí)慣，但是家政課的時候，我想到mama送你的圍巾有些舊了，你又不喜歡外面賣的花色，所以我?guī)湍憧椓艘粭l?！?/br>
男生織圍巾，尤其他還這么大一只，樣子實在是有點丟臉，課堂上其他男同學(xué)，干脆都用午餐賄賂女同學(xué)幫忙做，大概只有他，一想到云云這些年來總是圍著的那條舊圍巾，就忍不住認真的一針一針去勾，反正也沒人敢笑他娘娘腔，看他不揍死說的人才怪。

純白的圍巾上，有著相當(dāng)?shù)溲诺募y路，是需要花費相當(dāng)多的時間才能完成。

當(dāng)他做完這條圍巾拿去打分數(shù)時，還被家政老師問他是不是想搶她飯碗？她求他們做的是最基本的編織花樣，結(jié)果他完全沒有按照她的教導(dǎo)，交出連她這個老師也不見的做得出來的藝術(shù)品，這種成果，真不知道該在作業(yè)成績上打個零分還是滿分給他。

水霽云看著這條圍巾，滿足地笑了，這圍巾上的花樣跟mama以前送他的那條一模一樣，當(dāng)初mama可是花了一個星期的設(shè)計，打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完成的。

「謝謝，你花了不少時間吧？」想到一個一百八十五公分的大男生，在教室里織圍巾的樣子，他有點想笑，但是若是笑了，肯定會讓行空尷尬，因此很努力悶在胸口。

「不客氣，反正用的是家政課的時間，樣本跟設(shè)計圖mama都有畫在筆記本上，所以不麻煩……」

雖然云云沒笑出來，但是他就是知道他一定在笑他，害他講話都像個孩子一樣別扭。

輕易看出他心里此刻的想法，水霽云微笑。

「我很喜歡，非常的喜歡，我想mama如果可以看到，一定很高興，mama以前最喜歡做這些東西，她—直可惜沒生個女兒可以教，沒想到其實mama的乖兒子也一樣行，這是最好的禮物了，行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