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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集一幫小混混鬧事,之后趁亂拿水果刀傷人,當時校門口同樣沒有很客觀的目擊證。事后在問詢過程中,他也很快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而且說不出明確的犯罪動機,這些顯然是存在問題的?!?/br>“唯一的不同點,便是傷口的位置不同,師兄的在致命處,但李大爺?shù)牟⒉皇恰N蚁?,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的不同,我們才能夠推測出一些他作案的動機?!?/br>方媛依言答了,又去翻當時的監(jiān)控錄像截圖以印證內(nèi)心隱藏了十年的猜測。寧致的問題卻又追了上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兩次的案件,受害人都與他沒有任何的矛盾和利益糾葛。我起初也是這么認為的,因為他和我們之前甚至是不認識,事后我和我父母整理了他們經(jīng)手的所有案件,都證實了與他無關。因此,他傷人的動機一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想明白,但是李大爺?shù)倪@一次,卻又不一樣了?!?/br>“事發(fā)前,有人告訴我,他知道出現(xiàn)了新的目擊證人,我當時只認為是那個記者在故作手段?,F(xiàn)在一想,這兩件事情,明顯存在著關聯(lián)。”方媛翻過所有的圖片記錄,都沒有找到在腦中晃來晃去的那道黑影。她本來都有些泄氣了,眼下聽了寧致全新的結論又覺得有些震驚,連忙翻出走訪的記錄示意他一起看,“您認為這是林飛飛有意實施的謀殺嗎?但是當時李大爺說自己沒有留意,什么都沒有看過。”“所以,他是在說謊嗎?他當年看到了與警方不一樣的真相嗎?那個新的目擊證人,又會是誰呢?”“新的目擊證人存不存在還尚未可知,只是基于李大爺?shù)氖?,我也有這樣的猜測了。不過當年的各種視頻、圖像資料都不能和現(xiàn)在相比,查找起來會相當?shù)乩щy。”寧致本來還在分析這兩者之間的關聯(lián),話頭一轉(zhuǎn),又繞回到了方媛身上,“你呢,請問你是如何得知有新的目擊證人這件事情的?!?/br>“而且,方法醫(yī)似乎對遠遠的關注并不少,也很在意當年的舊案。我記得你當年也是在那所中學上學的,是又通過校友群聽到些什么風聲嗎?”說這話時,寧致正直勾勾地盯著這邊,這雙眼睛很漂亮,但配著眼下的那顆痣,在光線昏暗的書架之間,卻帶著幾分危險。這是一張和師兄一模一樣的臉,然而方媛卻怎么都覺得有很大的距離。“隊長……”被這樣看著,方媛頗有些局促,又有些緊張。她在手忙腳亂之際又重新翻過所有的照片,都沒能印證心中的猜測。只好把卷宗整理好,弱弱地開了口,“有新的證人這件事是師兄告訴我的。”“我對這件事情確實一直都有在關注,而且有和大家一樣的疑惑,就是林飛飛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理由?!?/br>“那你一直堅持到現(xiàn)在的理由是什么?僅僅是好奇而已嗎?”寧致想起了照片的事,隨口挪噎了一句。方媛的臉在短短的幾秒之間就變得爆紅,以致于在光線不好的這種地方都很是矚目。場面僵持了大約有幾分鐘,她還是開了口,“說實話,我很仰慕師兄。在事發(fā)之前就是了?!?/br>“而且當年事發(fā)以后,我確實也在現(xiàn)場,但是我到得太遲,并沒有看到林飛飛,只看到了隊長和師兄你們兩個,那會兒現(xiàn)場已經(jīng)很亂了,很多人都在校門里面的這一側(cè)?!?/br>“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我甚至還能在夢中看到相同的場景,如此反復過幾次,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楚很多事到底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而且人一旦被某個念頭所困擾,時間久了,記憶也會出現(xiàn)相應的偏差,以至于并不能對當時看到的情景有客觀的認識,而是只能記住自己愿意記下來的部分?!?/br>方媛的聲音很輕,但寧致聽得卻心頭一震。他甚至在想對方會不會就是李大爺所說的新的目擊證人,但這種說法委實牽強,而對方也明確表示了,其實很多細節(jié)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方媛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寧致繼續(xù)往下說,只好硬著頭皮開口,“隊長,那個……我突然說出這些一定很奇怪吧。”“我也是聽師兄那么說,猜到您也會過來看卷宗,所以想借此解答一下心頭的疑惑?!?/br>“只是有些驚訝,但并不奇怪。而且很感謝你一直這么久了還在關注這件事情,我代我們一家表示鄭重的感謝。”寧致示意人把卷宗放回原來的位置,見她的臉上的緋色依舊沒有下去,突然覺得某些事情拖得太久實在不好,索性挑明說了。“仰慕真是一個好詞?!?/br>“啊?!狈芥抡谥_擺放卷宗,先愣了一下,很快臉色變得更紅,一路燒到了耳根。“隊長應該也猜到了,我喜歡他,從很久以前開始的?!?/br>一張舊照片能保存十年之久。一樁舊案能追蹤十年。就連是專業(yè)、工作,都跟著選擇了一致的步調(diào)。這是懷揣著很深的情誼才能做到的事,作為哥哥,寧致很感激。然而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不得不把實話說了。“我想,寧遠他也是知道的。不回應你,是因為有自己的苦衷?!?/br>真相是殘酷的,在說出來的那一刻會把所有人都撕得鮮血淋漓。寧致本是好意,更不是胡亂地進行揣測,但此時此刻。他還是有種自己是“封建惡婆婆”的既視感。方媛愣了幾秒,勉強笑了一下,突然就伏在身側(cè)的書架上哭了。沒有多大的聲音。只是整個人都有些抖。這種破碎的感覺不可能會好,寧致不是不知道。他有心想安慰幾句,奈何嘴拙,更沒有哄女孩子的經(jīng)驗,一時竟有些無措。僵持了半響,只好道,“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那個,只是寧遠有他自己的苦衷?!?/br>而且,這苦衷還是注定不能為外人道的。下意識地,寧致朝著腕間的珠子看了一眼。方媛的肩膀則抖得更厲害了,但她還是以手掩面,沒讓狼狽徹底外泄。更注意著,不讓眼淚滴到旁邊的卷宗上。這些卷宗都委實重要,看著只是輕飄飄的幾張紙,其實被鎖在里面的,都是沉甸甸的人命。作為一名法醫(yī),她有基本的理智和素養(yǎng)。第118章這場談話之后的幾天。方媛見了他都是躲著走的。寧致能感覺到,一邊配合著故意避開,另一邊默默地吐槽自己的嘴賤。他本是無意,但給人家姑娘發(fā)了一張好人卡卻也是抹不掉的事實。就連是這天寧遠在知道了這句話之后,也光明正大地給了他一記白眼。又笑道,“不好意思,壞人都讓哥哥做了。”“我樂意做這個壞人。”就像是樂意做保護你的那層鎧甲。